“我要掉下去了。”余音压制着喉间的声音,“救我……救我……”
“温延珵……你在哪里?”余音伸手挥舞着,像是在与海水中的猛兽争相搏斗。
“温延珵,你救救我呀,救救我!”
她拼命呼喊,却找不到他的人。
余音的手忽得被抓住了,她停止了颤抖,忽得她睁开了眼睛,泪眼婆娑地抬头,就看到了男人俊逸的脸庞。
他们的手十指相扣,他的手臂横在了她的脖颈之下。
她摩挲着在他的臂弯里,又靠近了他的身边一点。
“做噩梦了?”他眸光落在她水灵灵的眼眸深处。
余音点头。
在她的梦里,她不停地求救,叫的是他的名字,温延珵的心又一次被抽动着,那种被她牵引着越发强烈,而她是否也在危险的时候,曾经这样呼唤过自己,而自己却不能第一时间出现。
出现的人是顾梁舟。
他收拢着手指,“我在呢,别怕!我一直都在。”他靠近了她的脸庞,凑过去在她耳廓的地方亲了一下,呼吸灼热。
余音的身体微微颤动。
温延珵松开了她的人,“还要睡会儿吗?”
这一觉已经睡到了下午了,许是昨晚太累了,现在整个人的精神倒是补回来了,余音摇头,“我饿了。”
她的粥都吐完了,酒精也过了时间,现在肚子里空空的,除了饿还是饿。
余音从她怀里撑着起来,坐起来,才发现自己身上只裹着浴巾,昨晚她记得自己是在浴室泡澡,水汽朦胧温热,就觉得泡得挺舒服的,慢慢就不记得了。
身体的重点地方都已经被包裹得很好,睡相也还不错,所以也没有松散开来,她盯着自己的身体望了望。
温延珵顿了顿,声音有些沙哑:“你睡着了,也没有别人,我不能让你躺在浴缸里,所以没有经过你的同意……”
“你别说了!”现在清醒如她,光天化日谈论这样的话题,余音的脸明显浮上了一层的红晕,散都散不开来。
温延珵下床,拿了一套家居服,过去浴室洗澡。
昨晚他想要下床洗澡的,被她拉着,根本走不了,而现在他确实是需要洗个澡。
等他去了浴室,余音下床去拿衣服换上,看着自己的身体,她不禁想:他们就这样躺在一张床上,他对自己真的一点兴趣都没有吗,还是因为昨晚的事情?
唐若喃的话再次在她脑海里回荡。
是因为他心里的那朵“红玫瑰”吗?
余音的心紧了紧。
温延珵冲洗很快,他出来的时候穿了一套灰色的家居服,头发耷拉下来,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成熟男人,反而有点像是男大学生。
周泞书的小男朋友的样子。
“我帮你吹头好不好?”余音走到了他的面前,“昨天你帮我吹的,今天我帮你。”
“吹头这个人情也想要还?”温延珵用毛巾擦拭着湿头发,揶揄了一句。
余音被他的话给逗笑了,扯了扯嘴角,“就很想要摸一下。”
大概应该和摸狗差不多吧。
一只大型牧羊犬?
她可没有说实话。
温延珵克制着心里,让自己不能动别的歪心思。
“快点。”余音催促他。
温延珵坐在了床沿上,余音拿过了吹风机,走到了他的跟前,她靠着他很近,毕竟他坐着也挺高的。
吹风机通电后,她打开开关按钮,对着他的头发吹了起来,“温先生,你的托尼已上线。”
温延珵的手放在了床沿两边,她就站在他的双腿之间,双臂伸出来,在他的头上捣鼓着,她的手比自己的手柔软得多,在头发上的感觉像是柔若无骨一般,温热的风,吹着头,他垂眸就能看到她胸前的位置,昨晚他抱她出来不是故意,但是却也会闯入自己的脑海里,只是那样抱着,都会失控。
余音吹不到他后面的头发,往后靠了靠,脚尖触碰到了床板,她往前倾斜过去,他的手倏地从床沿上松开,去扣住她的腰际,她被他的双手稳稳禁锢住。
余音手里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吹风机里的热风依旧。
他松开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腕:“温太太,很烫的,皮都要烫掉了。”
余音瞬间将吹风机移开,慌乱地关掉了开关,“对不起!”
温延珵笑了笑,“温太太还是当好设计师吧,至于当托尼,不用尝试,会赔钱的。”
余音被他的冷笑话给逗笑了,她将吹风机放在了一边的床上,双手勾住了他的脖颈,让自己不至于站不稳,“温先生,你挺嫌弃啊。”
“不敢,不敢!”温延珵别过头,不敢去对视她小鹿一般灵动的眼睛,而她呢,还去循着他的眼神。
她松开手,拉住了他的人,把他往梳妆镜那边带过去,“走,去看看,本托尼的水平,保准你以后都不想去理发店了。”
温延珵被她带着去了镜子面前,和他往日吹头发的习惯不同,余音把他额前的碎发都吹下来了,遮住了冷峻的眉头,人看起来格外温顺。
“是不是年轻十岁,这么出去,你说你是高中生都有人相信!”余音指了指镜子,让他好好看看。
他忽得一下转身,身体靠在了桌子上,迎面就对上了她的脸,“我高中生的时候,什么样,你还记得?”
余音双手是撑着他的胸膛。
她记得。
永远一件单薄的外套,从没看到他校服以外的衣服。
他的高中远没有现在这样灿烂夺目。
可也磨灭不了。
“我记性差,不记得了,我只会记得当下,所以你要好好在我面前表现出当下最好的样子。”余音回答他。
他其实清楚这个答案,但她给予他的是当下。
过去和当下放在天平上,他选择当下,当下他拥抱住她,他靠她很近,他是她所有的依靠。
“我努力。”温延珵很认真地表达,像是要完成一个项目计划一般。
余音被他严肃的表情给逗笑了,“好了,不要这么紧张么,在我这儿,你已经是超凡脱俗了,毕竟有这张脸,人神共愤。”
头她可是摸过了,大狗狗的感觉,脸么,真的像是要被整容医院当成模版的,从骨到皮,没有任何挑剔的地方。
“不许笑,我就是这么肤浅!”余音没有等他回,挑了挑眼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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