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黎无疑是诧异的。
“是因为那晚,我想亲你,唐突了吗?”程黎整理了一下情绪,询问道。
周泞书摇头,“不是你的问题,我知道我这样说挺渣的,当时我失恋了,找你谈恋爱,本身也知道有一天是这样的结果,我曾经挺努力想要和你弄假成真的,可我清楚,我们之间只有快乐搭伙玩,并没有同频心动。”
“可泞泞,我很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没有见到的你的时候,我就很想你,但是我又让自己不要幼稚,不能幼稚地追着你跑,怕你觉得我没有担当,学校里追我的女孩子挺多的,我从来不看她们一眼,是因为我有了你之后,就觉得其他人都是透明的,我知道我年纪比你小,钱没有你多,但我会赚钱的,等我工作,我努力赚钱的,你相信我好不好?”程黎的声色哽咽。
一开始,谁都玩玩而已。
可有人当真了,有人没有。
并非周泞书不当真,是因为她喜欢不起来,与其这样,她不如放开,何必用这段关系绑住了两个人。
“程黎,不需要,我又不需要你的喜欢,我当初找你就是因为我想玩玩罢了,现在我玩够了,觉得你没意思了,就不想玩了,我这人吧,不喜欢欠别人,所以你想要的东西,开口,我会给你的,现在想不到没关系,想到了告诉我就行。”周泞书原本是想要好聚好散,但显然弟弟难缠。
那就不好一点收场吧。
“呵,玩玩?”程黎勾着笑,“用我气你的前任未婚夫是吗,你是为了他给我分手的对吗?”
周泞书倒抽了一口气,踩了踩刹车。
车停在了学校的宿舍楼门口。
“是啊,现在他回心转意了,我当然不要你了,我们门当户对,他又挺有钱的,这样我就不用哄着他。”周泞书笑得张扬肆意。
程黎的表情伤心至极,泪水都从眼眶里跑出来。
周泞书差点就要于心不忍了。
“到了,你可以走了,想到补偿就发给我,我会兑现,其余就不用联系了。”周泞书朝着副驾驶座的人说道。
程黎顿了顿,扶住了门把手,打开门,修长的身影走下车去。
他回头,“泞泞,你有没有喜欢过我一点点,就一点点?”
周泞书断然地回答他:“没有。”
程黎将车门甩过来关住门,他头也不回朝着宿舍楼的方向走去。
周泞书的额头靠在了方向盘上,泪水弥漫在了眼眶,是因为刚刚说的那些昧着良心的话,是因为她伤害到了一个真诚的少年,是因为她玩弄了别人的感情。
这和她当初设定的不一样。
她当初只是为了消遣时间,也和他说好了,就高兴在一起玩儿,可谁变了呢。
原来玩一点都不好玩。
周泞书不知道在车内呆了多久,才开车离开。
程黎站在窗口位置,看到那辆车停留了多久,他擦拭掉了眼泪。
这一切都像是一场梦,一场周泞书给他编织的梦,他不相信周泞书说的每一句话,但是他相信周泞书要去找那个男人。
从今天这个男人闯入,他就感受得到。
或者更早,露营那次初见就是。
男人的占有欲是写在脸上,刻在身体里的。
程黎,陈淮礼。
他不禁念叨着这两个名字。
程黎又不是傻瓜,怎么会不清楚,只是他以为在这个替身的角色里,做久了,他就是对方了。
取代他的是谁,他清楚。
“程黎,你怎么了?”室友见他不对劲过来问道。
程黎转身:“没事,就被人抛弃了。”
“这有什么可以伤心的,像你这样的条件,抛弃你的人肯定是没眼光,明天又是一条好汉,院里大把妹子等你呢。”室友安慰道。
程黎撇嘴笑得凄楚,“谁都不是她了,我真的很喜欢她。”
“那求她原谅行不行?”室友见他难过便说道。
“她不要我了,我以后大概再也遇不到她了。”他们一开始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是她来到了他的世界,她又全身而退,可自己却退不了。
还真是个啼笑皆非的事情。
周泞书说自己渣,她把自己说得很不好,但程黎知道从头到尾她都是个善良的人,对他的好,从不是欺骗,这也是他今晚放不下的原因。
因为她太好了,所以他害怕失去。
因为她太好了,他用力想要抓住都没办法。
因为她太好了,那个男人才会后悔。
“程黎,算了,你以后还有大把时间去遇见别人。”室友说道,“下回谈个喜欢你多一点的,谈恋爱么,何必这么累,喜欢你多一点的,你留得住,你喜欢多一点的,留不住。”
是啊。
哪怕他喜欢得比周泞书多很多很多,都没用。
她的心里不是他。
程黎不知道自己心里的伤口要多久愈合,他没想过要她什么补偿,知道她给得起,在一起这段时间,她给了很多很多。
可他不要什么补偿。
这是他最后的尊严。
权当是祭奠这无疾而终的爱情了。
周泞书回去的路上想了很多,从初春到盛夏,从她退婚到现在,一年四季,经过了两季,但仿佛过来很久很久,久到她分不清自己心里的真实想法了。
她回到周家的时候,已经挺晚了。
等她打开车门,就看到陈家别墅门口站着的颀长的人影,他微微勾着背,抽着烟,在庭院灯光照射下,他像是一雕塑似的。
周泞书收回了视线。
程黎和陈淮礼都只是过去式。
她往屋内走去。
陈淮礼在原地停留了许久,从私房菜馆回来之后,他就时不时出来看她的车有没有回来,学校有门禁,她不可能逗留很晚。
地上的烟头也不知道多了多少根,他不禁咳嗽了两声。
陈父打麻将回来,看到了他的人,“这么晚,不进去,等人?”
“嗯,等到了,进去了。”陈淮礼自顾自说道。
陈父这几年都没有见过陈淮礼这么着家过,从来不愿意住在老宅,以前是以为他不喜欢周家那个姑娘才不愿意回来的,现在他也搞不懂了。
陈家的产业,他也不管了,乐得清闲,儿子本就比他出色,他和老伴就随他了。
“你今年过年几岁了?”陈父忽然问陈淮礼。
陈淮礼皱眉:“我几岁,您不知道吗?”
“不想知道,要不然人家的钱都能买奥特曼和洋娃娃了,我没处买去。”
敢情自己爸都嫌弃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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