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琮被释放回到上柱国府时,府上仪式哀嚎不断,在准备三位主子的后事了。
上柱国赵允派来的太医也是拿他们这七窍流血之症毫无办法。
二少夫人和二公子焦急地在门外盼着赵允回来,可惜,等到了天黑,也未见人影。
二少公子一面抱怨父亲心狠,一面忍着心中哀痛唤了下人准备紧急准备后事。
门外祭奠的棚子已然都搭起来了,却瞧见崔琮急急忙忙地下了马车。
崔琮身上官服沾满了血污,满脸亦是脏污,一看就是受过刑罚的模样。
二公子夫妻两人愣了好久,才急忙上来问话。
二公子边搀扶着一瘸一拐的崔琮,一面问道,“这是怎么了?”
崔琮摆了摆手,“无碍,受了点小刑罢了,听说家里出事了?”
听他问起家中事,二少夫人强忍了一日的眼泪突然如雨一般地下了起来,“母亲、阿文还有阿璃,不知是遭了什么罪,七窍流血,昏迷不醒,便是宫中的太医,也诊断不出一点毛病。”
崔琮装出一份万分焦急的模样,直往院里冲去,“快让我看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二公子见他这般模样,一时间不禁感叹道:“你说这崔琮,倒是比我父亲对家里还尽心,也不知我父亲如今在宫里忙些什么呢?”
二少夫人拍了拍他的手臂,安慰道:“父亲进宫赴宴,难免要议论起国事,这要是说起正事来,官家不让他走,他怎么脱身得了?毕竟皇命不可违,这事怨不得父亲,如今家里有人能主持,就算很好的事了。”
听自家媳妇这么说,二公子有些不高兴道,“你的意思是,我作为赵家人,主持不好家事?”
二少夫人闻言,有些慌乱道:“夫君怎会这么想,我的意思是,之前崔琮便请过神医,替父亲和阿文诊治,想必在这方面有些资源,能帮到我们吧?”
二少公子闻言,没了方才那般愠怒,只长长地叹了口气,道:“但愿如此吧,只不过清柏法师已死,想必这事,也是难办。”
“难不难办的,咱们也只能试试了,走吧,进去看看母亲他们……”二少夫人搀扶着自家夫君,往府门内走去……
二人刚入了客房,便看见昏迷许久的赵璃已然转醒,抱着崔琮的脖子,哭了个不停……
夫妻二人惊讶地张大了嘴巴,问道:“这,这是什么回事啊,阿琮?”
崔琮脸上没什么表情,只镇定自若地道,“清柏法师离世前,曾经研制下一味神药,可解百毒,治百病,可惜,还未等到这药效得以实践验证,他便驾鹤西去,我斗胆孤注一掷,为阿璃服下这药,果真,她一下便醒过来了……”
说着,他看向怀中泣不成声的人道,“阿璃,你不会怪我,拿你的生命开玩笑吧?”
赵璃虽然仍在啜泣,可头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没有你,我恐活不过今日,我又怎会怪罪于你呢?崔琮,谢谢你救了我。”
崔琮木然地扶上她后脑勺,有一搭没一搭地轻拍着,客客气气道:“夫妻一场,何必言谢。”
说罢,他又从药瓶子拿出两粒药丸,递给二公子道,“既然阿璃已然醒来,便证明此药确有奇效,还请兄长快些拿去给母亲和阿文服下,切勿耽搁了时机。”
二公子来不及道谢,接了药便直奔他母亲和儿子的房里去。
二少夫人扑通一声,跪到了崔琮面前,一面抹着眼泪,一面道,“多谢崔大人大恩大额,我没齿难忘。”
崔琮摆了摆手,云淡风轻道:“都是一家人,何必说两家话,二嫂快些起来,待阿璃休息片刻,我们一同去看看母亲和阿文。”
赵璃道:“我感觉身子骨已大好,咱们这便去看看他们,也好好问问,今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才好知道这毒这病症到底从何而来……”
说着,她起身,搀扶起二少夫人,与崔琮一同往内宅走去了……
几人刚行至上柱国夫人院门外,边听嬷嬷来报喜,“老夫人和小公子都醒了,急着见诸位呢。”
赵璃一颗扑通跳着的心终于放下,不顾周遭还有二嫂和丫鬟,踮起脚在崔琮唇边快速印下一吻,喜悦道:“你当真是我们家的大功臣……”
说着,便疾步往院子里走去,飞也似地。
其余人也都被这情形羞得低下了头,不敢投来目光,只瞥过脸,偷偷笑着。
只有崔琮,眼里充满了嫌隙,不经意地抬起袖子,狠狠地擦拭着嘴角,直到脸上轻轻地破了皮,才停下来。
待走进院内时,上柱国夫人和阿文已然恢复了身体,一见到崔琮就拉着他不停地夸奖起来。
上柱国夫人道:“人都说一个女婿顶半个儿,诚不欺我,我家那老不死的,到如今还不回来,我今日若是交代到这了,想必他明日便能娶新妇进门。”
崔琮垂下头,道:“多谢母亲抬爱,可父亲他并不是这样的人。”
“怎么不是,他若不是,怎会舍得在宫里头喝酒,抛下我们不回来看一眼。”上柱国夫人,情绪有些激动地道。
赵璃见状,赶紧过去安抚道,“母亲,现下不是埋怨的时候,咱们得先搞清楚了,咱们这病从何处来,这才是最紧要的。”
“也是。”上柱国夫人面色缓和了些,道,“你们可吃过什么稀罕东西,喝过外头的酒水?”
赵璃和阿文通通摇头。
“这就怪了,我也没有,况且,阿璃与我们也并未住在一处,怎会换上同样的病呢……除非……除非……”
崔琮接过她话音,“母亲是想说,除非有人蓄意谋杀?”
上柱国夫人点了点头,道:“我正是此意,可我府上戒备森严,怎会发生这样的事呢?”
“莫不是有内鬼?”赵璃问道。
“不可能,府上的侍卫,都是和你父亲出生入死,一路打拼过来的,不可能做内鬼。”上柱国夫人摇头。
“若是这人位高权重,掌握生杀掠夺之权,捏死一个人,便如捏死一只蚂蚁呢?”崔琮冷不丁道,“这样的人,想要动我们府上的人,岂不是,易如反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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