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瞬间死寂。
程琦骏很想抽自己两耳光，可说出的话也收不回来。
他想要找补，往日里有着奇思妙想，诸多想法的他此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程霜率先出声。
“放我下来吧。”
程琦骏不好在坚持，只得听话把人放下。
“小霜，我……”
“我饿了。”
程霜冷漠结束谈话，拉开椅子坐下。
程琦骏坐她旁边，满脸愁容。
商珩这个名字，在程霜这里是禁忌。
程家人都清楚，他程琦骏自然也明白。
只是，有些时候，那些话语就那么脱口而出。
程霜拿起筷子，没吃面，只是看着眼前快要坨了的面条。
清汤面，面上还有个鸡蛋。
这样的面，在她和商珩被带走之后天天吃。
她本不该想起，只是那人名字再度被提及，而眼前的又是他们以往曾经经常吃的东西。
“小霜？”程琦骏还是开口。
程霜闻言偏头看他，猜到他要说什么的程霜出声打断。
“不用说抱歉，我没事。”
筷子被放下。
她撤回视线转而看着窗外。
“我累了，你先回去吧。”
程霜说完起身回房，程琦骏跟着起身，走两步后停下脚步，站在原地看着程霜进房间。
他担心程霜，寸步不离守在客厅，注意力全在房间里。
厉霆回来，程琦骏立马上前。
“霜霜呢？”
程琦骏没回答，侧身看眼房间。
厉霆明白，“你先回去，霜霜这里有我。”
在程琦骏眼里，厉霆各种行为确实称得上“爱”小霜，但他并不是很相信厉霆。
换句话说，他对厉霆不了解，也无感。
他不知道关于商珩的事情厉霆知道多少。
而不管他知道多少，程琦骏此刻都不可能扔下小霜不管。
“我今晚不回去。”程琦骏走到沙发，自在坐下，“我马上会出国，得抓紧时间跟小霜相处。”
厉霆不满，未表明，只是落坐对面。
“小霜吃东西了吗？”
这个话题让程琦骏有些不自在，他直起身子，轻咳两声回道：“小霜没胃口。”
厉霆闻言蹭地起身。
见他走向房间，程琦骏立马出声制止。
“小霜心情不好，她不想吃东西。”
房门被关上，程琦骏声音也隔绝在外。
厉霆迈步走向落地窗前的程霜。
“霜霜，贺雪瑶会来给你道歉。”
程霜偏头看人，厉霆手掌抚上她肩膀，力道刚好的捏着程霜肩膀。
“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没胃口。”程霜没有阻止厉霆的捏肩伺候，舒服窝在躺椅，遥望窗外景色，眼底浮现淡淡悲伤。
厉霆没问理由，安静站在其身后，继续为她捏肩。
刚刚好的力道让程霜完全放松。
她只觉困意来袭，温声道：“想睡觉。”
厉霆绕到躺椅旁边，自然抱住程霜。
没有过多的言语交流，他们之间宛若多年夫妻，默契十足。
程琳的来访在程琦骏和厉霆意料之外。
换装完毕的厉霆出来，问：“吃面吗？”
程琦骏惊奇瞪大双眼，停顿几秒点头。
厉霆往厨房走，他好奇跟过去。
看着厉霆熟练的烧水，放面再洗菜，煎蛋。
程琦骏顿在原地，直到面的香味充斥厨房，他才回过神问厉霆，怎么会这些。
“吃不吃？”
厉霆没好语气反问。
二者坐在客厅，俩人面前各自放着一碗面。
厉霆看似无意开口。
“你知道商珩吗？”
程琦骏被面呛到，厉霆拿过纸巾扔过去。
因咳嗽而面红耳赤的程琦骏好久才平复。
“你问这个做什么？”
他因为对面的厉霆说出这个名字而对他抱有敌意。
这些年他是没再国内，不过就京北这些权势大佬他还是听到些消息。
就厉家而言，厉霆别说要查某人的资料，就是要查一个已经死亡的人的祖上十八代，他都能全都事无巨细的查出来。
眼下他选在这个时间点来问这个问题，本身就很让人怀疑。
厉霆无意扒拉面条，低头吃了口，下意识侧头，目光看向程霜房间。
“我只是担心霜霜。”
厉霆搬出程琦骏无法拒绝的理由。
纠结片刻，程琦骏决定开口。
“九爷自己没查到？”
厉霆自然回答：“查到的话，还会问你？”
到这个点儿，程琦骏才意识到厉霆的目的。
“看来九爷不是单纯的给我煮面。”他立即放下筷子，环手盯着厉霆，“听闻九爷权势滔天，要查到应该不难。”
程琦骏起身离开，走到客厅沙发再次落坐。
“提醒九爷一句，这人名字在我小妹这是大忌。”
厉霆没回应，双手交叠撑在桌面，锐利眼神直视程琦骏背影。
“程琦骏，要不要做个交易？”
被喊之人回头。
眼神交锋的他们谁也没退让。
厉霆黑眸，冷气沉沉望着程琦骏。
后者眼神也极具不满，直勾勾盯着。
屋内氛围被因为干呕而出来的程霜打断。
“你俩干嘛？”
程琦骏立马松懈，揉眼告状“九爷幼稚，比瞪眼。”
“不舒服吗？要不要去医院？”厉霆先程琦骏一步，把程霜拦在怀里，扶着往沙发走。
程霜没躲避他接触。
“没事，就是想吐。”
“是不是吃坏肚子了？”程琦骏想起他们回来路上吃的冰淇淋。
程霜摇头否认，刚想说话又恶心。
厉霆给她拍背。
“是不是吃冰淇淋吃坏肚子了？”程琦骏问。
厉霆瞬间黑脸，“你让霜霜吃冰淇淋？”
“小霜想吃，我有什么办法，她身体又不是差到不能吃冰淇淋。”
程琦骏不以为然。
毕竟在他印象里，自己这个小妹壮如牛，比他这个常年健身的人身体都要好。
“我们去医院。”厉霆作势要抱着程霜离开，却被她制止。
“我没事，给我倒杯水。”
厉霆不让，程霜也不退让。
二者僵持，最后厉霆让步。
半小时后，程霜情况终于好转。
接到好友来电时候，她刚吃完厉霆煮的面。
“霜，夙夜8529，来吗？”
来电扩音，厉霆跟程琦骏都听到。
程霜有种被抓包的无措感。
她清清嗓，“是个挺久没见的朋友，只来京北呆一天，明天就走。”
“想去？”程琦骏问。
见程霜表情，他立即应声，“哥送你去。”
厉霆眼眸微变，拦人道：“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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