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然循着他视线看过去。
角落的人没露脸，亚然刚想开口，厉霆却已经往那边走。
他迅速把人拦住。
“厉九爷，一个下属而已。”
两人对视，厉霆放弃往那边走。
他率先迈步，亚然急忙跟上。
跟过去的时候，他人还往那边看了几眼。
进入屋内，亚然把话题往泰源身上引。
“程凤损失泰源，相当于断了只手。他不会轻易放过霜的，这些日子你得看着点儿。”
这种事情不用亚然说，厉霆也会做。
他绝对不会再让他们伤害到霜霜。
见他不开口，亚然以为他还在想刚才的那个人，他忙又说：“你认识蓝鲫吗？”
厉霆没说话，握住茶杯的手顿住，眼神往亚然身上落，对视几秒后他淡淡一声，“听过名字，不知道这个人。”
他没问怎么了，亚然还是继续往下说。
“霜那次被绑架就是被蓝鲫带走，那个优盘也是蓝鲫放的。”
亚然陷入自己情绪里，没发现厉霆神色的异常。
他依然说着。
“蓝鲫和霜以前还算是好朋友，后来因为些事情就没再联系。再后来，她们就成为敌人了。”
亚然没说的那部分才是厉霆感兴趣的。
他打断亚然，问起让程霜跟蓝鲫不再来往的事情。
亚然不想告诉，找了理由说道：“也不是什么很大仇恨的事情，就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这会儿就不说了。”
他起身给厉霆倒茶，后者直接移开茶杯，看着他似笑非笑说道：“夜还长，有的是时间聊这件事。”
这样的态度亚然自然明白了。
他有些为难，“厉九爷这事真没什么好说的。你既然不认识蓝鲫，知道这些也没用。”
“现在不认识蓝鲫，以后会认识。李老板，你且说就好。”
厉霆放下茶杯，又问亚然。
“还是你不愿意说？”
两人眼神对视，谁也不让步。
就在亚然以为全都要说出来之际，屋外突然传来急切敲门声。
他快速过去，就见身上带伤的伍拾。
不过一眼，亚然着急想要往楼下跑。
人刚跳下二楼，伍拾在身后的大喊：“他招了。”
亚然捂着二楼楼梯，往下看眼，无奈眼神又看向楼上。
“下次能不能说快点。”
厉霆哼笑，带着伍拾往楼下走。
“他招什么了？”
“他们是为一幅图。”
厉霆疑惑，再度询问：“什么图？”
“清明什么图。”
伍拾想不起来全名。
亚然落地，也听见这一声。
他来不及，就听见厉霆嘴里那一声。
“清明红鸟图，是吗？”
伍拾高兴得拍手，“对，就是它，好奇怪的名字。”
两人刚下楼梯，厉霆眼神跟亚然对上。
再次听到这个名字，他们内心一样不安，都在担心那件事。
审问泰源的事情厉霆没进去，而他也不关心泰源说什么。
知道他们也在找清明红鸟图，就足够了。
亚然带着伍拾在门口送厉霆，问道：“真的不要听他都说了些什么吗？”
“你问道就好，我知道也没什么用。”厉霆直接拒绝，走之前看了眼伍拾，“他手上有伤口，记得带他去包扎一下。”
亚然应下。
返回景苑路上，厉霆拨通自家爷爷电话。
“爷爷，近期知道了点儿关于一副名迹的事情，能聊一聊吗？”
电话那边的厉老爷子询问：“什么名迹？”
“清明红鸟图。”
这五个字一出，对面噤声。
好一会儿，厉老爷子又说：“来家里。”
挂断电话，厉老爷子看着对面的旧友，感慨道：“没想到他都死亡了，还能留下一副清明红鸟图搅弄风云。你说我该不该恨他。”
“厉老啊，都过去这么久了，为什么还是不能释怀？不过就是一幅图而已，有什么好争来争去的，让给他们不好吗？”
厉老爷子突然暴怒。
“不好！他用一幅图把我害的家破人亡，我当然要报复回去。”
“可是他人已经死了。”
“那又如何，他不是把图给了他孙女吗，我找他孙女报仇就是。”
看厉老爷子这样执着，老赵不在劝解。
“好吧。”
一句好吧，彰显他的无奈。
厉老爷子怒火平息过后，老赵说道：“我还有事，先走了。你以后记着点儿，都多大年纪还这么容易动怒。”
厉老爷子轻叹，目送他离开。
老赵走后不久，厉霆独自一人回到厉家老宅。
他刚进屋，迎来厉老爷子劈头盖脸一顿询问。
“不就是去找了她，你至于从那以后就不回厉家吗？”
厉霆落坐，目光停留在自己座位旁边的茶杯上。
“这么晚了，还见谁？”
自己孙子不回答自己的问题，自然孙子问的老爷子也不会说。
“怎么，我现在见朋友还需要得到你同意。”
两人一见，空气里都弥漫着火药味。
厉霆看自己爷爷，在他眼神过来前移开视线。
他主动说起那副图。
“您早年间找过清明红鸟图，是吗？”
终于说起见面的事情，厉老爷子即使再气也还是出声回答。
“是。你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厉霆毫不遮掩，“一个朋友说见过，在某人手里。”
“谁！”
“蓝鲫。”
这个名字一出现，厉老爷子神色瞬间改变。
他神色微怒，看着厉霆，再度询问：“这个人的姓氏……”
他没说完，眼神里却已经彰显一切。
姓蓝的家族并不常见。
而他们也只认识哪一家。
如果说清明红鸟图现在还在，肯定也是在蓝家人手里。
厉霆没等老爷子询问，再度说起一件事。
“一个月前，突然有人绑走霜霜。那个人就是蓝鲫，我也查过，她是蓝老先生唯一在世的亲人。”
“那个人在哪！”
厉老爷子拍桌询问。
厉霆没想到自己爷爷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他转而说道：“蓝鲫从我手上逃脱，人现在在程凤身边。”
“程凤回来了？”老爷子很是震惊。
厉霆却不搭理他这套，反问道：“爷爷，程凤是您的人，您不知道他踪迹吗？”
到这里，厉老爷子才明白自家孙儿今晚来的缘由。
“你怀疑是我对程霜下手，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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