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霜回头，看到走近的厉霆。
不过一瞬，眼神立马变狠。
她没言语，安静看着厉霆靠近，可随着他愈发走近，程霜脸色也愈加难看。
终于，他们之间只剩下几毫厘距离。
近距离让程霜下意识想要回避，后者却早已料到她会这样，单手拉住她手腕不让走。
程霜不悦，语气微凶，“放手。”
“你去哪了？”
厉霆好似听不到她的话，冷着脸紧紧盯着程霜脸颊。
他原本不相信，经过这几天他终于明白。
程霜的身世绝非他所查到的那样简单，这背后还藏着其他压根接触不到的事情。
在程霜消失的这段时间里，他几乎动用所有力量，奈何还是寻不到她的一点儿踪迹。
也是到现在，厉霆终于明白，也终于愿意相信。
从一开始，程霜就是抱着其他目的来接近的自己。
程霜不想搭理，也不想作答，手上动作没停，依然想着挣脱厉霆。
后者也下定决心，拉住就再也不放手。
二者对峙着，谁也不愿退步。
一番拉扯，程霜情绪爆发。
“到底有完没完？！”
她红着眼，狠厉眼眸看着她曾经的爱人。
“厉霆到底要我跟你说多少次，我们分手了，也离婚了，以前的一切就让它彻底过去不行吗？为什么总是出现在我眼前？为什么总是给我带来麻烦？！”
突然涌出的情绪让程霜不再保持冷静。
她对待厉霆也不再像从前那样冷静自持，她用自己最真实，从不再他人面前那一面面对了厉霆。
怔愣几秒，厉霆不顾她怒吼和不悦，将她拥入怀里。
程霜动手，他纹丝不动。
最终程霜放弃。
她语气无力，“放过我不行吗？”
厉霆可以接受程霜的任何大吼大吵，也能不在意她的所有狠话。
可他唯独接受不了程霜这般无力的声音同他说，求他放弃她。
唯独这样不行。
所有坚定拥抱的力量消失，厉霆凭着最后一点希冀抱住程霜，极为有耐心的地说：“霜，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他没解释，只乞求原谅。
然而有些话不是你不说，就会消失。
那些厉霆做的事情，也会永远被程霜记住。
程霜终于推开厉霆，看着他眼眸反问：“原谅你？原谅你什么？原谅你害死李楠，还是原谅你跟程凤曾经认识，也是因为他你才……”
程霜一度说不下去。
她收住后面的话，看着厉霆的眼里再无半点柔和。
“厉霆，我没办法原谅你，也永远不会原谅你。”
程霜离开，独留厉霆站在原地。
何有明上来，就见脊背微微躬着的厉霆。
很多年后，何有明依然记得这一幕。
程霜返回icu外，透过玻璃看着程凤，脑海里不断浮现他说的那些话。
“阿骏，阿骏！”
赵玉芬和程悦急匆匆赶来。
看见程霜身上的血，赵玉芬冲过去拽住她，“你对阿骏做什么了？阿骏在哪？！”
程悦急忙扶住赵玉芬，劝说道：“妈，您别激动，大哥会没事的。”
“程琦骏失血过多，人现在在icu，不一定能活命。”
程霜的话让程悦的安慰瞬间苍白。
赵玉芬不可置信看着程霜，嘴唇蠕动，几次想要开口确又咽回去。
她下定决心问道：“阿骏怎么会失血过多？是不是你还害的他？”
如果从前程霜还对赵玉芬有着一丝善意，那现在就是把她当做了跟程耀东没什么两样的人。
他们本质上都一样。
都一样自私和没良心。
程霜抓住捶打自己的赵玉芬的手，盯着她回答道：“程琦骏的失血过多不是我造成的，是他……”
那句自杀，程霜说不出口。
她的停顿被赵玉芬和程悦看做谎话说不下去。
赵玉芬的捶打更加用力。
程悦看似在拦着她，实则却压根没用力。
带着戒指的赵玉芬手掌扇到程霜脸颊，赶来的亚瑟直接把人推倒。
“你疯了吧老太婆！事情都没搞清楚就在这乱打人，你再这样小心我报警！”
亚瑟说完就去看程霜，确认她下颚处只是有一点点伤痕之后，他把程霜揽到身后护着，对着赵玉芬和程悦再次输出。
“程悦我告诉你，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做什么事情，你再看不住这个老太婆，我就把你做的事情公布于众。”
赵玉芬激动起身，反驳亚瑟。
“你是谁？竟然敢威胁小悦。”
说完后的赵玉芬又看向程霜，说出了程霜完全没想到的话。
“程霜，你就是从小跟着这些不三不四的人一起玩坏的。不，是你从来就是坏的，你骨子里就是坏种，所以你才会杀你的保姆，才会害得你的司机全家车祸身亡。”
“是我做错了，当初发生这些事情的时候我就应该听你爸的，就应该把你送回去，让你一辈子烂在福利院。是我做错了。”
程霜对成家人没什么感情，对赵玉芬算是有点儿。
毕竟当初在程家，除却程琦骏，真正关心她的也只有赵玉芬。
这次程耀东出事，程琦骏和程琳住院，她原本打算帮助程家渡过，然而她却……
赵玉芬好似要一吐为快，看着程霜不断说着从前。
“收养你你不知道感恩，还勾搭你哥哥。阿骏他可是你哥哥，是你名义上的亲人，你怎么能做出这么大逆不道的是事情。还好当初我带着你去医院，还把你哥强行送出国，不然都不知道你要把你哥哥毁到何种地步。”
一字一句，全都在程霜心上刺刀。
程霜怔住，眼里浮现失望。
亚瑟他们一干人站在旁边也不敢开口。
站在赵玉芬身后的程悦听得目瞪口呆。
她察觉出来程琦骏对程霜有别样感情是在这次接机的时候，只是她没想到，他们之前竟然有这样的一段事情，更为让她无法想像的是这件事竟然程耀东和赵玉芬知道。
程悦眼神不由自主看向程霜。
“赵玉芬，你确定是这样吗？”
程霜的反问赵玉芬不敢答话。
她偏过头，声音比刚才弱了几分。
“是的，是你毁掉了我们程家，一切都是因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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