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程霜回头看了眼小舟。
有医生已经给他简单包扎。
“霜霜姐，好久不见。”
小舟神色依旧，好似忘却了他们之前的事情。
然而程霜并没有搭理他。
程霜偏头看向何姨，原本想要说的话在看到何姨神色之后全部咽回去。
她转移话题，“何姨，哪家烤鸭店还在，我带你过去看看？”
说起京北，何姨被程霜更为熟悉。
在去东城生活之前，何姨的活动地方主要集中在京北各地。
以往她也常年返还，对京北的熟悉得很。
眼下听到程霜提起来烤鸭店，那段她努力想要遗忘的记忆缓缓浮现。
她始终记得，记得何灸最喜欢吃哪家烤鸭，也记得他们第一张合照就是在烤鸭店。
她全都记得。
见何姨没反应，程霜后悔说出这话，想要改口的时候，何姨却突然出声，“你胃不舒服，我们去吃点清淡的。”
说完，何姨转身看向后座上的小舟。
“我见过你，在老赵先生哪里。”
闻言，小舟有些惊讶看着何姨。
在他的认知里，老赵先生和霜霜姐是对家，他们的人理应也不应该来往。
既然何姨私下去见过老赵先生，那霜霜姐应该生气。
她不应该这样冷静。
何姨猜到他所想，转回身体，看着正前方，眼眸轻轻扫过程霜脸颊，“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是觉得，我是霜霜的人，不应该私下去见老赵先生，我见了他就代表着我很有可能背叛霜霜，对吗？”
小舟想要解释，最后也只是把话吞回去。
他目光落向程霜，想要看清楚她反应。
程霜偏头看着何姨，四目相对瞬间，她笑了笑，“何姨，休息会儿。”
车内陷入趁机。
程霜靠着车窗，目光定定看着外面。
与此同时，厉霆也被厉久能约见。
“你到底要做什么？”
厉久能暴怒。
被愤怒包围的以不可理解的眼眸盯着厉霆，只觉得眼前这人根本不是他孙子。
程耀东死亡的事情已经闹开。
现在不单是京北各势力看着，就连东城西南的人也掺和进来。
厉久能不理解，也在这件事发酵之后派人去调查，可所调查到的结果却跟他所欲想的根本不一样。
在意识到这很有可能是别人想要让他查到的结果之后，他果断去找了那个人。
正如他所料，这一切的背后正是他拟定的未来的继承人，厉霆。
厉霆沉默不语，在厉久能暴怒的时候他抬头看了眼，而后便看着地面。
纵然查到的结果是那样，厉久能依然不太能相信。
他不放弃问道：“为什么这样？阿霆，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如果你只是想要让程霜回到你身边，那我准许你们结婚。”
听到这的厉霆发出冷笑。
“厉先生，您把霜当什么人？”
厉霆站起身，一步步靠近厉久能，看着他历经半生，些许浑浊的眼眸说道：“现在让我们结婚？难道您忘记霜根本瞧不上我，当初是我低声下气求着人家结婚的？”
厉久能被堵得没话。
当初他确实瞧不上程霜。
毕竟那人在京北有着那么多的绯闻，而且家世也不清楚。
厉家那么大的家族，那么尊贵的血统，怎么能准许让那样不清不楚的人嫁进厉家。
在遭遇这些事情，厉久能也看清楚。
程霜的身世绝对不简单，而且她很可能跟清明红鸟图有关。
“阿霆，可是你喜欢她，你舍不得她，不是吗？”
厉霆直觉可笑，抬眸看着厉久能。
“既然你喜欢她，那就把她追回来。爷爷保证，这次绝对不掺和你们之间的事情。”
“来不及了。”厉霆语气失落，转身背对厉久能。
厉久能本想叫住他，听到他那句太晚了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在意识到阿霆这里没办法推进，厉久能把目光放到了程霜身上。
他派人盯着厉霆，随后联系了程霜。
离开厉家，厉霆上车辆后座，驾驶位的人不是何有明。
厉霆眼眸微抬，立即意识到不对劲。
他也不慌张，就那样坐在后座，也不开口。
驾驶位的人透过后视镜看他。
忽然，厉霆冲上前圈住驾驶位人的脖子。
扯掉口罩，厉霆松开手坐回原处。
“怎么是你？”
程凤哼笑，“为什么不能是我？”
车辆在话语落地之后被启动。
车辆开出一段距离，程凤找了没人的地方停下。
他侧过身看着厉霆，“下车走走？”
厉霆没搭理，程凤也不在催。
他安静等着，似乎笃定厉霆会下车。
沉默几分钟之后，厉霆推开车门下车。
程凤跟在后面。
二者前后来到一处花园。
厉霆在长椅坐下，程凤原本想要跟过去，犹豫之后选择放弃。
“为什么那么做？”
程凤语气温柔，眼里不再是仇恨，而是久违的柔和。
厉霆没回答。
他的沉默并没有让程凤生气。
他垂眸看着他，也不在说话。
花园寂静，偶尔风吹，树叶作响，花草也跟着摇晃。
一切归于沉寂，这世间好似在这一刻只剩下他们。
程凤在最后选择坐下，跟厉霆肩并肩。
他目光始终落在厉霆脸颊，“程霜真就那么好？至于你为她要这么赌上自己的人生？”
听到程霜名字，厉霆终于有反应。
他侧眸，目光触及程凤视线，“是你告诉他的还是他查到的？”
“霆，这里是京北，厉家只所以有这么大的名声，能在这吃人的地方立足，最大的功臣是你爷爷厉久能。你觉得有什么事情是他想要查而查不到的？”
厉霆垂眸自嘲，“是，这莫大的京北，就没有他查不到的事情。”
话语突然停住。
程凤目光疑惑，下一秒听见厉霆声音。
“所以，在他的威逼之下，你把那件事全都推到他们头上，自己完全脱身。”
“不是的霆。”
“哪里什么不是！”
厉霆情绪突然激动。
他揪住程凤衣领，逼近他，怒视他，强忍着愤怒说道：“什么不是？哪里不是？难道当初是这样吗？如果不是这样，那为什么他们会死，为什么会出车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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