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爷，不进去吗？”
厉霆停住脚步，没说话。
身后的人不敢再催促，也安静站在原地等着。
里屋的声音因为没开门才透出来，明明距离也不远，可厉霆却感觉走不过去。
他走不到程霜身边，如果商珩一直在。
商珩主动走到亚然身边握手，程霜因为担心在他起身过去的时候也跟着。
进来的厉霆刚好看见程霜站在商珩身后，那样小心翼翼护着他的样子。
那一瞬间，厉霆彻底怔住。
他想起来了以前跟程霜在一起的画面。
他在开会，为故意闹他会穿着白色的长衬衣去他身边，也不干啥，就单纯玩手机。
她说她的看着，万一有其他女人在。
从开始到现在，程霜根本就不担心厉霆身边的女人，之所以这样说不过是扰乱他思路，捉弄他而已。
可现在不一样，眼前护着商珩的人是程霜，是那个闹他的程霜。
然而状态和心境却不一样。
程霜是真保护商珩，担心他被人伤害，而对他只是戏弄而已。
看到厉霆，程霜立即站到商珩面前。
如果说刚才的话让厉霆难受，那这番动作便是让厉霆心死。
商珩出现，对于程霜来说，所有人都可能伤害商珩，也就是预示着所有人都可能成为程霜的敌人。
昔日恋人变敌人。
这不是厉霆要的，也是他要改变的。
“你来这里做什么？”
程霜冷漠询问，眼底都是防备。
她伸出手护着商珩，仰起头看着厉霆，眼底是对亚然都不曾有过的冷漠和警惕。
厉霆哑然，看着程霜有瞬间的说不出话。
程霜想再开口，商珩却握住她手掌。
十指紧扣的那顺，厉霆犹如置身冰窖。
从未的，他和程霜在一起这些年他们从未真的在彼此都真心喜欢的时候十指紧扣。
厉霆出声回答。
“何灸先生没办法赴宴，我是替他来的。”
厉霆说完眼眸盯着程霜，带着恨意的眼眸扫过商珩时却也依然愣了几秒。
他不是不知道，只是一直不太愿意去相信这件事。
到现在，他终于明白，也终于愿意相信那些旁人说来的话。
程霜找到他真的是因为他这张脸。
就目前这个位置和视角，他看着商珩犹如在照镜子一般。
想到这，以往那些和程霜美好画面变得更加刺痛。
每一次的难舍难分和疯狂背后，程霜所喊叫的是商珩而非他。
他不过是替身而已。
商珩推开程霜，往前一步走到厉霆面前。
他自然而然伸出手。
“你好厉霆，我是商珩。”
厉霆收敛思绪，看着商珩想起听到的话。
他顺势说出口。
“程霜的男朋友是吧？”
屋内陷入死寂。
程霜杀人的眼神也过去。
只是她有什么好不高兴的。
这些话是她说出来的，只是刚才是她对别人说，现在是由厉霆说出来而已。
心底情绪作祟，程霜上前挽住商珩，大方一笑。
“既然厉九爷是替何灸前辈来的，那麻烦先入座。”
说完程霜拉着商珩往外走，后者不动。
二者眼神对视的画面被厉霆看在眼里。
他笑着打趣。
“程小姐只是要带着未婚夫去哪？”
厉霆说完自己倒茶，也不给程霜说话的机会。
“难不成程小姐是担心把商珩放在包厢会被我和亚然吃掉？”
玩笑话说完，他又补充。
“程小姐放心，我不吃人。”
说完之后他又改口。
“我吃人，不过商珩先生这样的人，我一般不吃。”
程霜被轻易点炸。
“厉霆你说什么！”
厉霆也不打算当软柿子，也决定要给初次见面的商珩一点见面礼。
“我不过开了句玩笑，程小姐这么大火气做什么？”
厉霆脸上挂着笑，看向商珩的眼里却没有半分笑意。
“我们今天是以朋友的身份见面，不过前夫前妻，我觉得程小姐可以不用对我敌意这么重。”
“再者，如果你担心让商珩知道你我结过婚，怕他伤心难受，我觉得大可不必，毕竟你不再是身边的日子里，他过得也挺好的。”
话语刚落地，有人从外面进来。
厉霆落座位置，亚然也落座。
从门外进来的女人抱着孩子，看到商珩就开始哭。
程霜微愣，商珩顿在原地。
在沉默的三分钟里，没人知道程霜和商珩再说什么。
如果商珩反驳，程霜会选择相信他。
可商珩没有。
他看着那个女人喊湘湘，还伸手抱住她怀里的孩子。
小孩眉眼与商珩有些相似，看见他就开始喊爸爸。
程霜挽住的手松开。
这一刻，她好像才是那个第三者。
她差点破坏了一个家庭。
听到怀里孩子哭声，商珩思绪才回笼。
他无措看着程霜，想要解释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他伸出去的手被程霜躲开。
而他也不知道该再说什么。
厉霆起身走到程霜身旁，他看着商珩。
“既然决定远离就应该像死了一般，不应该在出现在我们这些旧人面前。你说呢商珩？”
程霜疑惑，厉霆接着说道：“如果决定回来，那自己的烂摊子也应该收拾好。留下一句莫名其妙的为家人好久玩失踪，来找你所谓忘不了的前女友。商珩，你真挺恶心的。”
“闭嘴！”
程霜冷静道。
她转头看着穿着白色连衣裙，看着年龄不高的女孩。
“他是你老公吗？”
“是。”
“什么时候结婚的？”
“三年前。”
程霜没再提问，眼神在商珩和女人身上来回徘徊。
厉霆靠近，却被她推开。
程霜逃离包厢。
厉霆追出去。
“霜！霜！”
程霜根本不听，脚步逐渐加快。
厉霆喊了程霜，背影才停住。
“看到我这样丢脸你高兴了？知道我成为第三者让你心里觉得爽了是吗！厉霆，你今天来这就是看我笑话的是不是！”
厉霆耐心解释。
“霜，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今天来告诉你这些只是想要让你看清楚，眼前的商珩已经不是从前你所认识的阿珩了。”
“所以呢？让我看清他的真面目然后再跟你复婚吗？厉霆，你现在也挺下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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