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霆的真心超出程霜所想。
只是此时的她无心，也不想在接受任何人的感情，即便是厉霆。
她不否认自己对厉霆动心，也坦然承认在这个时候还护在自己身边的厉霆让她更加心动。
但，这样又如何？
她没办法，也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接受厉霆。
不然外面会做实了他是商珩替身这件事。
程霜很想告诉外界，不是这样的。
厉霆从来不是什么商珩的替身，他就是他，是让她一次次心动的厉九爷。
这些程霜不用告诉外界，也不用任何人明白，包括厉霆。
程霜依然想要离开，厉霆用手拦住，一边用身体挡住她的去路。
“霜，你只能待在病房休息。”
“待在这里做什么？养胎吗？厉霆，你别做梦了，我绝对不会生下你的孩子。”
“难道这是我一个人的孩子吗？”
厉霆有些压不住怒火。
霜对孩子的漠视态度让他不满。
“孩子是还小，或许还没有意识，但你口口声声说着绝对不会生下她是什么意思，让她从现在就明白，她只是她不负责任的父母意外留下的结晶，一个没有资格和权利来到这个世界的孩子吗？”
“既然我不能替你做决定，那你为何要私自做主拿掉我们的孩子，那是我的孩子，你的孩子，我们一起的孩子！”
程霜被吼得有些懵，而后用更大的声音吼回去。
“厉霆，你现在站到道德制高点指责我什么？这是我的孩子，跟你没有任何关系，我有权利能替他做决定！”
“你没有权利！”
厉霆逼近，恶意眼眸在看着程霜眼神时，也变得温柔下来。
他语气放缓，声音放低，没看程霜，低声说道：“你不能替他做决定，绝对不能。”
情绪的突然转变让程霜有些无措。
她突然不知道该如何说，人被刚才那样脆弱的厉霆扼住脖子一般，站在原地无法动弹。
厉霆耷拉着脑袋，那样一米八八的身高垂着脑袋看着程霜，而后缓缓靠着她脖子。
“霜，别拿掉他，好不好？”
程霜心里明白，她应该推开厉霆，言辞拒绝他，坚定告诉他孩子必须拿掉。
然而她并没有这样做。
程霜仿若被某种力量牵扯，竟然答应了厉霆的请求。
答应声音落下，氛围有所缓解。
“霜，谢谢。”
趴在程霜肩上的厉霆轻声一句。
这一幕被拍下传到网上。
词条厉九爷，程霜复婚的空降热搜。
程霜被厉霆接回景苑，好生伺候着，每日按时做检查，还吃各种补品。
可这样每日坚持的情况下，程霜还是一日比一日瘦。
三个月的时候，她人瘦到只有80斤。
一米六七的个子，体重只有八十斤，还是在怀孕的情况下。
纵然厉霆一直在欺骗自己，他心里也清楚。
那件事一直搁置在哪，不代表已经被解决。
这些日子，冷言亚然他们一直要求见程霜，奈何厉霆拦着，他们根本没办法，偶尔能打通程霜电话，后者却一句话都不说，直接切断。
冷言不放心，再次来找厉霆。
“我说了我要见程霜。”
“抱歉冷言，霜不想见你。”
冷言被熟悉的拒绝话语瞬间激怒。
他转而瞪着厉霆，“你圈进着小霜，每次拒绝话语都是你转告，你觉得我会蠢到相信你说的话吗？”
厉霆没搭理，接着他想说的话往下说。
“霜现在生活得很好，还请不要来打扰她。”
“如果霜真的过得很好，她绝对不会对我们拒而不见！厉霆，你别逼我硬闯！”
厉霆从来就不怕他们闹。
“冷言，景苑欢迎你闹。”
他起身离开，看到微信的时候加快步伐，身后却传来冷言声音。
“我查清楚了，商珩的事情这根本就是假的。你只是想要让霜跟你在一起，好生下你的孩子，所以编造了这个谎言！”
厉霆闻言脚步停止，随即转而缓缓转过身看着冷言。
“你说什么？”
冷言看出他的愤怒，火上浇油道：“厉霆，霜因为难受看不清你，我看得清楚。你就是个人渣，不过是个替身而已，现在竟然妄图取代正主的位置，你……”
“他从来不是什么替身。”
突然出现的女声吸引冷言注意。
认出声音主人，他情绪激动。
“小霜，是我，我来了，我带你回家。”
程霜缓缓从门外推门进来，看着冷言说道：“厉霆从来没有圈进我，是我自愿留在这里。冷言，我没有家，在哪都一样。所以，不要在对他们说是厉霆囚禁我。”
程霜面上毫无表情，越过厉霆打算走向冷言的时候被他拽住。
“没事，他不会伤害我。”
程霜走到冷言面前，看着眼前憔悴的面孔，眼里浮现笑意，“冷言，回去吧，京北不太适合你。”
冷言微愣，视线落下她小腹。
“霜，你好瘦。”
程霜早已营养不良，这点谁都看得清楚。
因为腹中的孩子，医生也不太敢用药。
然而，此时此刻，在看到程霜站到冷言面前的这瞬间。
厉霆有了其他想法。
如果程霜一直这样下去，他也不会幸福。
如果拿掉孩子她能恢复，那他也不是不可以。
“我们都想亲眼确认你过得好不好。”
程霜笑着摇摇头，“我过得很好。”
程霜笑着，可冷言看得出来，她不快乐。
她要碎掉了，她好像下一秒就会倒下去，再也不会醒来。
很多夜晚，厉霆都没敢入睡。
他一直看着程霜，直到听到她平稳呼吸声。
或许因为知道厉霆一直在看自己，明明睡不着的程霜会装睡，哄得厉霆睡着之后她会醒来，坐在落地窗前一坐就是一整晚。
发现这个情况之后，厉霆犯难。
他咨询过医生拿掉孩子，终究是没忍下心。
可是现在，似乎不这样不行了。
“霜，跟我走，我带你离开，好吗？”
诚然已经知道自己和商珩再无可能，程霜还是不想离开。
她摇头退步，侧过身看着厉霆。
“我现在挺……”
她话还没说万，人倒了下去。
冷言接住了她。
“霜！”厉霆冲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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