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一瞬间，程霜起身，撑着窗台就往下跳。
因为程凤的死亡，程霜太知道他的那些手下会做出什么来。
眼下赵玉芬又对他们开枪，他们势必会对赵玉芬下死手。
抛开之前的一切不说，赵玉芬至少在某些时候给了她一些安慰和慰藉，就凭借那些，她也不可能坐视不理，看着她被眼前这帮人杀死。
从天而降的程霜安稳落地再赵玉芬身边，没等赵玉芬反应过来直接拿走她的枪。
“小霜你出来做什么，你赶紧进去。”
赵玉芬推搡着程霜，想要让她回屋别出来。
她早已调查过眼前的人，知道他们的手段。
程凤死了，就算不是真的要为程凤报仇，他们也会在这里大开杀戒。
不为其他，就为他们藏在心里的兽性。
程霜根本不把对方看在眼里。
对方见程霜出来，立即吼道：“就是她，是她杀了凤爷。”
人多势众的他们开始齐齐喊道。
程霜站在原地，冷漠看着一群发疯的猴子般的家伙们。
赵玉芬催促的声音仍在耳侧响起。
程霜不悦，转头还未说话，徒手替赵玉芬接住了那只不止从哪来射来的箭。
一般人遇到这种情况，吓得腿软是正常，然而眼前的赵玉芬什么表情都没有，甚至有一丝惊喜。
是那种好像压抑许久，终于可以彻底放开的惊喜。
程霜疑惑，不由得多看赵玉芬几眼。
恰是这个时候，对方突然开枪。
赵玉芬拽着程霜，耳朵躲进石墩后。
“你……”
赵玉芬推了程霜一把，“小霜，如果我能活着回来，我就告诉你真相。”
程霜拽住想要跑开的赵玉芬，随即带着人弯腰小心翼翼躲过程凤手下，顺利进入地下通道。
程霜走在面前，赵玉芬跟在后面。
她边走边看，到尽头的时候说道：“这里跟小姐的地下通道很像。”
程霜停住脚步，转头盯着赵玉芬。
后者意识到说错话，然而也不打算掩饰。
她开门见山。
“我是小姐的人，奉命在程家守护您。”
话音刚落，赵玉芬立马跪下去。
“小小姐，小的保护不力，让您受委屈了。”
程霜站在原地消化赵玉芬嘴里吐出来的话，最终轻叹声，微微闭眼转过身。
“所以，你也是商家的人？”
赵玉芬刚想应声，随即意识到话里面的也字，挣扎过后选择询问。
“小小姐，您发现谁了？”
程霜没回答，侧身看眼身后的赵玉芬，继而往前走。
“何姨是，柳姨也是。”
地下通道安静，所有话语都有回音。
程霜没继续说，安静带着赵玉芬往前。
赵玉芬也是商家的人这件事在程霜意料之外。
她藏得太深。
以往在程家，赵玉芬对程耀东的所有指令都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她曾一度以为，赵玉芬应该是家庭悲惨的女孩，在成年之后遇到程耀东这么个人渣，为不让自己父母担心，亦或者有其他苦衷，这才委身在程家。
疑惑的程霜在走了一段路之后停下来。
“你有什么想解释的吗？”
赵玉芬微顿，而后笑着摇摇头。
“往后您会明白的。”
见此，程霜也不再询问。
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样子，她早已习惯身边突然蹦出一个跟商家有关的人。
对于自己那扑朔迷离的身世，她也不想去探寻。
对于此时的她而言，走到哪算哪。
在七拐八弯之后，程霜带着赵玉芬离开地下通道。
眼看程霜要往前院走，赵玉芬急忙拦住人。
她刚想说外面有程凤手下，让等等再出去，却见亚然和赵灵儿过来。
见到他们，赵玉芬便明白了。
不是程霜没有做任何准备，而是自己的突然到来破坏了她的计划。
她本可以不露面就解决这件事，可现在因为自己的鲁莽而让她计划差点被废。
“你先回去吧。”
诚然知道赵玉芬的身世，程霜并没有让她在自己身边保护。
她有能力保护自己，也不需要那些所谓的自己母亲留下来保护自己的人。
脚下的路要如何走，她程霜要自己做定夺，而非让别人提前安排，犹如一个木偶般被人提着往前走。
赵玉芬有话要说，然而看到赵灵儿和亚然后还是忍住。
“小小姐，那我先回去了。”
赵玉芬离开。
赵灵儿走到程霜身边，“厉久能那边已经行动，今晚如果不阻拦，他的人明晚就会抵达西南。”
“他去西南找谁？”
“赵叔。”
赵灵儿回答。
看眼亚然，赵灵儿继续说道：“在你去找程凤之前，赵叔已经见过程凤，我怀疑清明红鸟图已经在赵叔手里。”
那幅画，程霜从来就没有兴趣，只是如果是有关师傅蓝玉锦的。
必然是要参与其中。
程霜突然停住脚步，而后目光看向亚然。
“肯现在在哪？”
肯的双腿被废这件事程霜已经知道。
而她也知晓，在双腿被废这段日子里，肯过着何种生活。
只是，有些事情发生了，即使后来解开误会，但始终有裂痕。
她和肯都明白。
那些话说出口，他们之间便再也回不去之前。
亚然快速查到肯所在地方，程霜没带任何人，独自开车前往。
而此时，因为知道赵玉芬的真实身份，厉久能已经派人去西南找人。
前往去找肯的路上，程霜接到何有明来电。
“夫人，您现在在哪？”
对于这样的突然询问，程霜感到疑惑，可还是如实说出地址。
“不要去！”
何有明在电话那边阻拦。
程霜猛地停住车，细听着电话那边何有明说的话。
“老爷安排了人，只要您靠近肯所在的地方，他们立即会开启射击。所以您千万不能过去哪里。”
程霜本想怀疑，然而在听到何有明说完这句话之后也看到赵灵儿的微信以及亚然的来电。
她看着正前方，在决定的时候突然看到一个熟悉号码。
是厉霆。
程霜最终还是接通。
那边刚接通便是让她不要去。
程霜不解，恰是这是，突然有车辆朝着程霜所在地方而来。
她忙退后，后面却也来了车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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