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的疙瘩汤真的好治愈,酸酸的番茄刺 激了消极怠工的味蕾,扯成薄片的面疙瘩好滑嫩,陈树觉得自己上辈子应该是北方的,好喜欢吃面食。饭后乖乖的吃药,然后继续回被窝闭关。
“师父、师父。你手机一直在震动,是不是有电话?”安吉隔着被子轻轻的推了推陈树。
“安吉,你们回来啦。”陈树伸出手摸索手机,眼睛睁开都觉得好累,“喂。”声音依旧沙哑。
“还在睡觉吗?发你微信消息都没有回复,我有点担心。”这已经是白杨打的第三个电话了,看来小姑娘睡得很沉。
“嗯,还是安吉叫醒我的,现在很晚了吗?我吃了药就睡了。”陈树继续闭着眼睛。
“是不是发烧了,感觉你没有精神,还是得去看医生。”白杨有些着急了。
“上午有点低烧,校医开了消炎片了。应该不要紧。”陈树分不清这是在安慰白杨还是在安慰自己。
“还能起来吗,要是人是晕的肯定就是温度上来了,你身边有谁?让她听电话。”白杨站在办公室的窗户前忍不住叹了口气。
“安吉”陈树敲了敲床板,把手机递出去。
“怎么了,师父。”安吉凑近手机看,听到听筒里白杨也喊自己“安吉,你好。”
“你好你好。”安吉怎么有一种和长辈说话的感觉。
“能帮我个忙吗,带陈树去下医院,我怕她烧的厉害。我等会就出发,到时候你把地址告诉我,我直接导航过来,好吗?”
“好的,没问题,我们肯定会照顾好师父的,你放心吧。” 安吉小心的挂断电话,然后喊上小白来帮忙。
“师父,起来穿衣服了,我们带你去医院哈 。”安吉拉开陈树的蚊帐,拍拍她。
“我不去,我不要去,太可怕了。”陈树想到要去医院就害怕。
“那我们去胡医生那吧?”小白穿好外套走过来。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安吉拍了下自己的脑门。
胡医生是学校对面的社区医生,为人高冷,但是颜值九十九分,而且医术超群,江湖人简称冰哥,全称是:冰山美人社会我胡哥。很多人都是胡医生的忠实粉丝,其中就有安吉这位颜值粉。
“好吧。”陈树勉强同意,知道自己肯定会扎针的,扎之前被冰哥冷冷的眼神扫一扫应该能降一下温。
陈树感觉自己是被半拖着走的,量体温,说病情,吃药和挂点滴之间,安吉替陈树决定了挂点滴,就因为冰哥说效果快。
直到坐在椅子上,冰冷的针头戳进手背,陈树才有一点真实感,看来自己是烧的不轻了。转过头去不敢看,看到安吉同情的看着自己,目光中的母爱是认真的吗。
“师父,你都397了,好可怜,不会就这么傻了吧。”安吉伸出肉肉手理了下陈树的碎发。“你想吃什么?你晚饭都没吃呢,我们看你在睡觉,就没有吵你。”
“我不是很想吃,中午吃的疙瘩汤感觉还没有消化完。”陈树无力的靠在椅背上,“你们回去吧,点滴下去温度很快会降下来了的。”
“我们再陪你一会,你靠安吉身上吧,软软的,舒服点。我去和思思说下,她晚上和耀哲去吃披萨了。”小白拿着手机往外走。
“来吧,真皮沙发伺候。”安吉拍拍自己的肩膀。
“爱你,姐们。等我好了请你们吃大餐奥。”陈树也不客气了,脑袋晕乎乎的,靠在安吉宽厚的肩膀上真的好舒服,看着满满的三袋点滴,没有两三个小时搞不赢了吧。眼睛跟随着点滴,没一会,陈树又睡着了。
“安吉,我想上厕所了。一打点滴我就尿频尿急。”陈树动了动脑袋,发现这个肩膀触感有点不一样,抬头看着眼前的白杨有点懵。“什么情况?我幻觉了?”
“你说呢?”白杨轻轻捏了下她的脸颊。“走吧,我给你拎着,这是最后半袋了。”白杨拎滴,另一只手扶她起来。
陈树四处张望,“安吉她们呢?我现在其实不是很想上厕所了。”
“我到了之后就让她们回去了,不然太晚了。晚上你和我回公寓吧,可以休息的更好一点,量体温也方便一些。胡医生说只要晚上体温降下来,明天也没有明显的升高,那就在打一次点滴巩固一下就可以了。”白杨扶着她往洗手间的方向走。
陈树还在消化他刚刚说的话,眼看就到洗手间门口了,“你站住,把点滴袋子给我,然后保持五米的距离。”真的是太社死了,大晚上的,让有好感的异性给你拎盐水袋子上厕所是个什么情况。
白杨被唬的一愣,不过自己确实不太方便进去,乖乖的把袋子递给她。
打着点滴最难搞的应该是穿裤子这件事吧,为什么要穿件有扣子的裤子呢,还要卫衣比较宽松,只拉上拉链应该也不会怎么样吧。
陈树故作轻松的走出来,“大叔,我想洗手。”
“咱能换个称呼吗,大妹子。”白杨拎着袋子。“我坐等你的解释。”
“嗯,就是你给我很安心的感觉,不论我是什么样的处境,或许上一秒我窘迫、社死,又或者我的小情绪作祟,你都能让我变得释然。”陈树借着水流声,说出内心的想法。
白杨忍不住揉她的脑袋,“看来大叔这个称呼并不赖。我可以理解为我是特别的吗?”
“可以的吧。”陈树微笑着点头。
“坐好,我去拿药,然后喊医生拔针,马上就结束了。”
陈树现在感觉好多了,刚刚迷迷糊糊中其实感觉到安吉起来过,以为是坐久了起来活动,也听到了一点交谈声,但是自己没有在意,因为记得白杨说过要明天上午回来。当自己睁开眼睛看到他的那一刻,很意外,更多的是惊喜。发自内心地想说:大叔你回来了,真好。
“不对不对,刚刚说要去他公寓住。不行不行,不合适,不合适吧。而且我今天穿成这样,憔悴成这样,感觉在火车站睡了三天似的。”人稍微清醒点吧,心理活动就开始丰富了。
白杨和医生走过来的时候就看到陈树一个人在那摇头晃脑的,“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白杨坐回她身边,示意医生拔针。
陈树乖乖坐着,不敢乱动,默默感受着针头从皮肤里被抽出去,然后伸手按紧创可贴。“谢谢。”
“按压一会,先别碰水。”医生边收着工具,一边交待着。
“好的。”陈树稍微加重了点按压的力道。医生走了之后她才犹豫着说“大叔,我去你那不太好吧,我现在感觉好多了,可以回寝室。”
“连自己高烧的不知道,你觉得我能相信你?和之前一样,你睡房间,我睡客厅。”白杨看了眼时间,“现在都九点半了,大家也准备休息了,晚上万一有突发 情况你的性格肯定又不会叫安吉她们帮忙。听话,我今天也很累了。明天要是好转了,就放你回去。”
“霸道杨总上线了吗,那就麻烦你了。”陈树确实是不习惯去麻烦别人,大叔总是能看穿自己,撕开创可贴确认没有再出血,“那我们走吧。”
“好,一会想吃什么,安吉说你晚饭都没有吃。刚好我也饿了。”白杨自然的牵起陈树的手。忍不住捏了捏她的掌心,陈树也任他牵着,干燥温暖的掌心,自己怎么舍得放开呢,慢悠悠的晃着两人握着的手。“我们去夜宵摊看看吧,对了,不是说好请你吃砂锅吗,走着。”陈树加快步伐,拉着白杨前进。
晚上的砂锅店热气腾腾,砂锅上冒起的白烟,还没有开始吃就已经让人觉得暖融融的。“大叔,你想吃什么?”陈树抬头望着墙上的菜单问白杨。
“我和你一样吧,你点的应该很好吃。”白杨对于吃的好像真的没有什么要求。
“好吧,那你去找位置吧,我去点。”陈树松开手,轻轻地撞了下白杨的肩膀,示意他赶紧抢位置。
陈树点完餐回来,就见白杨坐在小桌子前转动着脑袋,细细打量着这家店。画面怎么觉得有点违和呢,可能是大叔今天穿的太商务了,米色的衬衫外面套了件小v领的针织衫,外套是上次一起买的风衣,下半身穿了黑色西裤和磨砂感的黑色皮鞋。
陈树莫名的觉得他有点可爱,掏出手机偷偷的拍了一张照片,但是还是被发现了,“居然偷 拍?”白杨伸手想要抢手机,陈树赶在他得手的前一秒按了锁,“锁住了,哈哈。”
“头还疼吗?有没有感觉好一点?”白杨握住她放在桌面上的手。“好多了,本来眼睛都疼,根本睁不开。我每次发烧好像只有点滴能压得住。”陈树眨巴眨巴眼睛表示自己很好。
“两份素砂锅,哪里?”老板端着餐盘走过来。
“这里!”陈树举起空闲的那只手,“谢谢老板!”
白杨好奇的打量面前的砂锅,满当当的,里面的汤汁还在微微的沸腾,冒出来的白烟带着香气,对面的陈树变的模糊。“怎么样?看起来是不是很有食欲?”陈树已经忍不住拿起筷子和勺子准备开动了。但是真的太烫了,“你要小心点,我经常被烫到,特别是里面的豆腐,一定要最后吃。医生不是让我吃清淡点吗,所以我们今天就吃素的,下次我再请你吃大杂烩。”
白杨也学着她一手拿筷子,一手拿勺子,然后翻动了下,发现有蛋饺、鹌鹑蛋、肉片、豆腐、金针菇、各种时蔬,“你确定这是素的?”陈树歪着头避开热气看着他“鹌鹑蛋和肉片是我让老板加的,蛋白质可是非常重要的呢!有助于我的恢复。”
白杨看着她一本正经的样子真的想笑,看来自己真的要重新研究一下菜谱了,小姑娘对吃的应该是真爱。看着她呼呼吹着,然后嘴巴里塞的鼓鼓的,脸上满是知足的表情,给她做饭应该也是一件幸福的事吧。怎么自己有种老父亲的感觉,似乎能理解每次出差回家,老妈都要看着自己吃饭,然后诡异的笑着。
“太撑了,你吃饱了吗?”陈树摸着肚子,看着白杨笑意吟吟的看着自己。弱弱的调整了下坐姿,温柔善良可爱的形象还是要稍微维持一下的。
“我也吃撑了,第一次发现砂锅这么好吃,还有这种神奇的搭配。”白杨拿起身边的袋子起身,陈树现在才发现里面装的是自己的药。“啊,看病的钱我没付!”陈树赶紧起身,手臂不小心刮到了桌子边缘,“不对,你是不是帮我付了?”
“是的,你小心点。”白杨走过去拉过她的手,“所以你不是请我吃砂锅了吗?”
“那我下次请你吃顿好的,随便选!”陈树想着总不能让人家吃亏吧。“下次再说,走吧,我的车停的有点远。”白杨牵住她的手装进自己的风衣口袋。
陈树的手背感觉到口袋里的布料,有点出神:原来牵着手装进口袋是这种感觉。
“在想什么?”白杨看她一直在出神。“你不会觉得挤吗?以前我和安吉他们都要吐槽那些小情侣,自己踹兜里不是更舒服吗,两只手塞一个口袋不会挤得慌吗?”
“我以前也这么想过,但是就是想这么做,今天实践了,虽然有点挤,但是我很开心。”白杨笑着说。陈树发现大叔的牙齿还挺白的,笑起来好好看。
“嗯,感觉还不赖。”陈树觉得自己又被男色给迷惑了。天冷了有人给捂手,生病了有人陪,夜路上也不再孤单。重点是这个人是自己喜欢的人,感觉自己被眷顾了,不自觉的更贴近一点,看到两个人挨在一起的衣袖也觉得很美好。
感受到陈树的靠近,白杨又笑开了,忍不住想要拥抱她,两个人几乎同时停下了脚步,小姑娘伸手拽住他风衣的领口,亲在他嘴角,他还保持着刚刚的笑容,感觉到凉凉的嘴唇不但碰到了嘴唇,还碰到他的牙齿。白杨愣住了,陈树已经快步向前走去,扯着口袋里的手,白杨也被迫跟着前进,“啊!对不起,我感冒了,我刚刚没有想到。”陈树突然回头,看到大叔直直的看着自己,不敢直面他的目光,立马转回头去,继续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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