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霄渝本就心疼楚韵儿当众遭人羞辱,又听得她这般言辞,一颗心瞬间化成了一滩春水。
他加快步子跨入院门,三两步行至楚韵儿身前,也顾不得还有下人在,直接将人揽入了怀中,语气满是心疼地道:“韵儿,是我没能护好你,叫你受委屈了。”
楚韵儿含着泪,声音哽咽道:“世子莫要这般,分明是我拖累了世子,若早知今日,我当初……”
林霄渝用掌心掩住了楚韵儿未说出口的话,神色间满是对怀中人的怜惜:“我从未后悔与韵儿的相遇,韵儿也不许说出那等伤人的话。”
楚韵儿眼睫轻颤,两行清泪顺着眼角无声滑落,正滴落在林霄渝手上。
林霄渝像是被烫到一般缩回手,一低头,这才发现楚韵儿竟只着了身单薄衣衫:“如今正是寒冬,你怎穿得如此单薄?”
楚韵儿还未开口,一旁的婢女染秋便先一步告起状来:“姑娘进府匆忙,哪来得及收拾衣物?这落樱阁又许久不曾收拾,姑娘弄脏了外衫也无人问津。”
等染秋将话说完,楚韵儿这才出声斥道:“染秋,谁准你在世子面前说道这些的?”
又转头对林霄渝柔声道:“世子莫要听她胡言,是我方才不小心弄湿了外衫,还未来得及换。”
林霄渝却是听得又心疼,又恼火:“你入府已有半日,柳沐倾竟然对你不管不顾?”
楚韵儿忙劝慰道:“世子莫要因此动怒,想来世子夫人也是忙于府上庶务,才会忽略这等小事。”
这话却说得林霄渝更是怒从中起,他千里迢迢带回来的人,在柳沐倾眼中竟然只是件小事?
真是岂有此理!
此时被怒气冲昏头脑的林霄渝,已经将先前陈氏的叮嘱抛到九霄云外,当即怒声对身后的小厮道:“你去将柳沐倾叫来!”
小厮忙战战兢兢找人去了,只是不一会儿又灰头土脸地回来了。
他苦着脸回禀:“回世子,少夫人出府去了,具体去了何处,门房也不知晓,只说已经去了约莫一个多时辰。”
这下林霄渝心头的火气就像是被什么堵住了,想发又发不出来,只能硬憋着。
一旁的楚韵儿眸光微闪,心中暗恼柳沐倾竟先一步躲了出去,面上却还不得不摆出一副温柔可人的宽厚模样:“世子莫要动怒,不过一件小事罢了,何须如此大动干戈?”
林霄渝现在找不到人,想大动干戈也动不起来,只能冷哼一声:“你去府门口守着,柳沐倾一回来,你便立刻让她来见我。”
另一边,柳沐倾并不知晓已经有人在府门口等着自己了,此时的她正坐在柳记布庄二楼的厢房里乐呵呵地数银子。
共计一万六千两银票,并一小箱重量不等的银锭子。
再加上她之前存下的那五万两银票,纵然算不得大富大贵,至少也算是有了安身立命的本钱吧?
柳沐倾心满意足地靠在椅子上,盘算着等和离后,便寻个山清水秀的庄子,过上一段衣来张手、饭来张口的闲散日子,简直美滋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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