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晚晚在旁边一直憋着笑,心中倒是十分佩服柳沐倾这不同寻常的辩解。
柳沐倾掸了掸袖子,语气十分讽刺:“王妃心中只有昌平王一人,那昌平王心中可是只有王妃一人?
王妃这般洋洋得意,却怎么不见昌平王为你守身如玉,为你遣散后院?王妃说出方才那番话时,可有为自己感到心酸苦楚?”
姜茉然瞬间瞪大眼睛,一时间气恼非常,却竟然不知该如何反驳。
柳沐倾也没等她的回应,直接话锋一转道:“不过王妃方才有句话说得确实有理,若是能将那些男子比下去,才是真的厉害。
只可惜王妃没有能力将妾身送入狩猎场,妾身自然也没有机会向王妃证明自己的实力了。”
一旁的谢晚晚面露惊讶之色,随即却又转为钦佩,若是这能与那些男子一较高下,她也是很乐意的。
姜茉然还以为是自己的激将法起了效,顿时抛下心头怒意:“此事又有何难?只要世子夫人愿意,我自然能将世子夫人送入狩猎场。”
柳沐倾微微一笑:“那可就多谢王妃了。”
谢晚晚两眼放光,激动开口:“姐姐,我同你一起去!我早就看不惯那些男子高高在上的姿态了,这次,我便同姐姐一起,好好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
姜茉然眸光一暗,她原本并未打算算计谢晚晚,只是既然这小丫头非得自己往火坑里跳,那她自然也不会拦着。
这两人不过是赢了场投壶比试,便如此自以为是,真当自己有多厉害了,待真到了狩猎场中,怕是连哭都不敢哭出声!
柳沐倾拉着谢晚晚,又十分玩味地看着姜茉然:“那我二人便静候王妃的好消息了。”
姜茉然暗自冷笑一声:“我这便去为二位安排。”
柳沐倾摆了摆手,十分善解人意地道:“此事不急,我瞧着姜小姐似乎是爬够了一圈,王妃还是先去照料姜小姐吧。”
说完,柳沐倾没给姜茉然还嘴的机会,直接拉着谢晚晚去了马棚。
既然要去狩猎场,自然要先挑选一匹合适的马匹。
姜茉然一双写满恨意的眸子死死盯着柳沐倾的背影,她攥紧了手心,任由指甲嵌入肉里,也丝毫不觉得疼痛。
柳沐倾,我早晚要了你的命!
另一边,若萱已经偷偷潜入猎场深处。
方才她塞了些银子给守卫,也从那守卫口中得知,林业乃是晋幽王的亲随。
且她也注意到,林业在进入猎场前,便一直跟在晋幽王身后。
如此说来,林业定也是晋幽王身边最亲近的护卫,怪不得之前问他,他还不愿意说,原来是晋幽王的人,他这般心思缜密,定是为了避嫌。
既是晋幽王的贴身侍卫,想来林业定是个前途无量之人,若萱这般想着,心中已经暗暗有了打算。
她在狩猎场入口附近转了一圈,选了处还算隐蔽的必经之路,静静等待林业的出现。
只是今日若萱的运气不太好,她缩在林中一直等到夜幕降临,也没能等到林业的出现。
眼瞧着天色彻底暗了下来,若萱这才感觉到害怕。
她抬头瞧了瞧四周,若是再等下去,只怕她今夜都只能在此度过了。
可若是不等到那人,她又如何能甘心?
就在若萱进退两难,有些不知所措之际,她终于看到了那个让她心心念念,寝食难安的人儿。
若萱心知自己的目的,再次见到林业的时候,她也不扭捏,直接现身,唤了一声:“林公子。”
林业在看到若萱的时候,也是满心欢喜,忙勒住马:“若萱姑娘,你怎会在此?”
若萱害羞地低下头:“我在此……是为等候林公子。”
林业看着若萱这副羞涩的模样,心中一阵悸动:“让若萱姑娘久等了,昨日因为送姑娘出去,耽搁了狩猎,今日便在猎场中多待了些时候。”
若萱不好意思地看着林业:“如此,倒是若萱耽误了公子,若萱给公子赔不是了。”
林业拉住马绳,动作潇洒地翻身,只是在这一举一动间,藏在他怀中的帕子适时地掉了出来。
若萱定睛一看,掉落的正是她的帕子,林业竟她的帕子贴身带着,定然也是对她有意的。
林业赶紧弯腰将那帕子捡起,十分爱惜地擦了擦:“姑娘见笑了,昨日姑娘将这帕子赠与在下,在下便一直贴身放着,一刻也不曾离身过。”
此话一出,若萱的脸羞得更红了:“公子今日可有打到猎物?”
林业立刻摆出一副骄傲的嘴脸,腰板都挺直了些,俨然一副舍我其谁的模样:“猎到不少,不过都送去王爷那里了。”
话毕,林业猛然想起若萱的腿还受着伤呢,他母亲可是教过他,若是想赢得姑娘放心,关心问候是必不可少的:“若萱姑娘腿上的伤可要紧?姑娘还是快些上马吧。”
若萱哪被男子这般关心过,心里顿时跃过一阵激动:“多谢公子挂念,昨日回去便上了药,如今也已包扎妥当,不妨事。”
不由分说,林业直接将马儿牵到了若萱身前:“那伤虽不重,却也该精心养着,可不能大意。”
若萱见状,便也不再拒绝,在林业的搀扶下,颤颤巍巍地爬上了马背。
只是即便如此,若萱仍觉不够。
她低下头小声嘀咕了一句:“林公子辛劳了一天,定也是累了,公子若是不介意的话,可同若萱一起骑马回去。”
林业听到这话,只觉身体一阵躁动,他从未与女子近距离接触过,如今面对若萱如此大胆的邀请,一时心中只觉心猿意马,却也不能表现得太过鲁莽。
“姑娘,如此怕是不妥吧?万一被别人瞧见,恐污了姑娘名声。”
若萱羞涩一笑:“这里又没有旁人,又怎会被人瞧见?你不说,我不说,便没人知晓。
再说了,公子辛苦了一日还要送我回去,若萱心里也十分过意不去,公子若是不愿上马,那若萱便下去同公子一起走路。”
眼瞅着若萱装模作样地要下马,林业也顾不得其他了,他一个翻身便直接跃上了马背。
马背上空间不大,两人就这么紧挨着彼此,林业嗅着她发间似有似无的香气,整个人都迷离起来:“若萱姑娘,恕在下冒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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