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副以德报怨的姿态,直接让那些围观的人赞不绝口,同时也叫他们对柳沐倾愈发怜惜,对侯府众人愈发不满。
“世子夫人果然端庄大气,即便是被污蔑,竟还能待人如此宽厚,实在令人佩服。”
“世子夫人当真是宽厚得紧,胸襟之宽广,令我等汗颜。”
“只是我瞧着世子夫人在这侯府里,的确不甚有地位。”
“世子夫人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却只能委曲求全,可想而知她在侯府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了。”
“先前我听见外头那些传言,还以为是空穴来风,没曾想世子竟真是个宠妾灭妻的混不吝!”
“我瞧着老夫人也不是个明事理的,否则方才又怎会那般着急地往世子夫人身上泼脏水?”
“不是说若萱是跟在老夫人身边长大的吗?说不得这便是上梁不正,才使得下梁歪了呢?”
“上次老夫人回府的接风宴你们可还记得,那时候我便瞧出老夫人待世子夫人十分严苛了,竟是半分银子都不给,便要她操持整个宴席,当真是……”
听着周遭人的议论声,老夫人一张老脸都黑透了,经过今日之事,还要她如何在京城立足?
柳沐倾对眼下这局面甚是满意,她想要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一半。
以这些人爱凑热闹、爱嚼舌根的脾性,想必要不了多久,今日之事便会在京城传得沸沸扬扬,闹得人尽皆知。
到那个时候,不光林霄渝坐实了宠妾灭妻的事实,就连侯府与老夫人的名声都会受到影响。
若是再被朝中有人之心拿来大做文章,参林舟一本,恐怕林舟这个武安侯也难逃牵连。
不过,今日之事,可还没那么容易收场。
柳沐倾手上扶着若萱,实则偷偷往她胳膊某处快速一按。
这是她从傅神医那儿学来的小技巧,看似轻轻一按,却能让人钻心地疼,最重要的是,绝不会留下丝毫痕迹。
若萱“啊”地叫了一声,随即用力将柳沐倾狠狠推开了。
柳沐倾装作踉跄着往后退了好几步,随即既茫然,又委屈地看向若萱:“若萱妹妹这是怎地了?我已经说了不会同你计较,你为何还要推我?
我知你平日里总是喜欢针对刁难我,早已养成习惯,可如今还当着这么多宾客的面,纵然是为了侯府的颜面,你也该收敛一二才是。”
若萱只觉得胳膊上如同被扎了无数针一般疼痛难忍,到了此时都还没消除,她狠狠地瞪着柳沐倾,同样委屈地控诉道:“嫂嫂,我知你对我心存怨恨,但你也不该暗中掐我!”
柳沐倾微微睁大眸子:“暗中掐你?我何时做过这样的事?”
“便是方才!”若萱答得笃定,“你方才假意伸手扶我,实则便是为了掐我泄愤!
我已经说了,此事当真是个误会,嫂嫂你方才也说了不会计较,可却为何要……”
说到此处,她已是簌簌落下泪来。
柳沐倾先是诧异,随即愈发难过了:“若萱妹妹若不想认错,直接如以往那般趾高气昂便是,我自会忍着让着,你又何必如此再三污蔑于我?”
“你胡说八道!”若萱气得面色几近狰狞,“分明是你方才用力掐了我,我的胳膊到此刻都还疼得厉害!”
柳沐倾深吸一口气,主动提出解决方案:“若萱妹妹说是我掐了你,不知可否请府医前来诊治一二,以辨是非?”
“这有何不可?”若萱一口答应下来。
老夫人此时已经不对若萱抱有什么期望,但见状还是一言不发,主打一个你们接着闹,我什么都不管的架势。
府医很快被请来,仔细为若萱探查一番后,得出结论:“回老夫人,若萱姑娘的胳膊并未受伤,应当是没被掐过。”
此话一出,若萱的脸都紫了:“不可能!她方才分明很用力地掐过我,你怎会诊不出来?我看你根本就是个庸医!”
被如此质疑,府医也有些不悦:“若萱姑娘若是不信在下的医术,大可以从府外再请大夫看诊,但只怕请再多的大夫,也得不出第二种结论。”
若萱还想叫嚣,却被老夫人厉声喝止了:“若萱,你闹够了没有!你可还记得今日是你的大婚之日!”
她早该知晓若萱是个没脑子的,又岂会是柳沐倾的对手?
若萱心头一咯噔,只得憋屈地住了嘴。
老夫人又厉声命令道:“你还不快同沐倾赔礼?”
若萱很想说分明是柳沐倾故意算计自己,凭什么要自己向她道歉?
但眼下形势逼人,她纵然再不甘,再憋屈,也只能忍着。
“嫂嫂,方才是我……是我一时察觉有误,这才误会了嫂嫂,还望嫂嫂不要怪我。”
这次没等柳沐倾开口,顾廷墨已先一步讽刺道:“前一次你道歉之后,便又污蔑了世子夫人一次,不知这次道歉后,你又要如何欺辱于世子夫人?”
此话一出,若萱瞬间白了脸色。
柳沐倾则是按着眼角道:“若萱妹妹肯道歉,已是十分难得了,毕竟平日里她是绝不可能低头的。”
听着柳沐倾颠倒黑白的话语,感受着周遭众人看向自己的谴责目光,若萱只觉得胸口憋闷得厉害。
她恨!
她恨透了柳沐倾!
她恨不能亲手杀了她,恨不能将她的肉一块一块撕碎扔出去喂狗。
若不是因为柳沐倾,她又怎会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揭穿,又怎会处在这等难堪的局面?
更何况今日是她嫁给林业的日子,原本大喜的日子,就这么被生生毁了!
若萱心一横,目光也变得怨毒起来,既然她不好过,那柳沐倾也别想好过!
她的脸上慢慢浮现出一抹阴险恶毒的笑:“柳沐倾,你少在这里耀武扬威!你干的那些下三滥的事还少吗?你以为你比我高贵吗?
我呸!柳沐倾,今日我就当着这许多人的面揭穿你的真面目!”
说罢,她直接转身看向那些宾客:“诸位还不知道吧?堂堂世子夫人,入府三年有余,膝下却无一男半女。
这都是因为她在嫁入侯府前,便与外男私通,甚至还生下了一个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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