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以为自己真的要遇难而亡。
却有人一掌将她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并且迷糊中那人还喂了她一颗药,让她好受很多。
不过之后她就昏睡了过去,她不知道是谁救了她。
“他们应该不会在此事上作假吧。”宋欢喜十分不确定地道。
“说你傻你还真傻。”宁焰有些无语。
“你就没想过,凭借国公府的实力,找一个小厮怎么可能这么久都找不到,而且一个小厮为什么身上刚好有治你脸上疹子的药?”
宋欢喜:“……”
宁焰等着她想。
宋欢喜很不敢置信地问,“难不成那人是你?”
此事她没和他说过,他却什么都知道。
“不是我还有谁?”宁焰白了她一眼。
“你应该庆幸是我。”
“那你之前为何不说?”
“你也没问。”
宋欢喜脑中一片空白,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那你又救了我一命啊。”
宁焰已经帮了她太多,还对她有救命之恩。
“你真的能从我这里,得到你想要的吗?”宋欢喜很怀疑。
“我学问不好,家境不好,没有特长,还总是会被欺负,更没有反抗的能力。”
宋欢喜陷入了巨大的自我怀疑之中。
自从来到上京后,她知道了门第悬殊,知道了什么叫做天壤之别。
这样的她,真的配得到这么多好吗?
宁焰闻言很平静。
“无需自我贬低,你弱谁都能踩,你强则无人敢欺。”
他不是没发现宋欢喜的变化。
初见的宋欢喜,会在他耳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尽管他时常感到不耐烦。
但她仍旧热情洋溢,充满活力。
如今的宋欢喜,敏感压抑,自卑胆怯,学会了隐忍承受,也没了那份鲜活。
但人的成长之路就是如此,总会失去些什么。
宋欢喜呢喃着重复他的话,“你弱谁都能踩,你强则无人敢欺。”
“可这太难了。”
她就算再强,也不能和国公府相比。
“不试试如何知道。”
“但我有自知之明。”这座上京城,教会宋欢喜最多的就是这个道理。
“既然如此,为何不考虑和离?”
和离?
宋欢喜从来没想过这件事,而且国公府高门大户,只怕会很难。
宁焰知道她的纠结,并不过分开解。
“这件事你好好考虑,我先给你安排个人。”
“谁?”
“你院子里有一个洒扫婢女,我找个人进来替她。
“可她们长得不一样。”
“这件事我去处理,出去后你去见她。”
“谢谢。”
宋欢喜又想到找他来此的目的。
犹豫半晌,非常不好意思且艰难地开了口。
“其实,我还想麻烦你一件事,外面有我的一些流言……你能不能帮我查一下是谁害我?”
在这上京,她唯一能想到的人就只有宁焰了。
“我知道这很难,但是事情不查清楚,我就出不去。”
出不去,她就找不到害她的人。
宁焰却有不同见解,“这些事何不自己查?”
“哦。”宋欢喜有些失望。
宁焰看她误会了,不再多说,直接把人带离了柴房。
出门的时候,宋欢喜看到了门口倒地的婆子。
宁焰知道她在想什么。
“她没事。”
宋欢喜点点头。
这样的夜色下,尽管有婆子守着,宋欢喜也无条件相信宁焰。
她一点都不慌。
本以为宁焰要带她离开国公府,去查流言的源头。
但宁焰带她在国公府转了一会儿,却到了偃月院。
“你带我来这里干嘛?”宋欢喜不解问道。
宁焰没说话,带她来到了一间厢房外。
宋欢喜还要再问。
宁焰竖着食指抵在唇边,示意她噤声,听里面。
尽管偃月院距离微澜院很近,但这还是宋欢喜第一次进来。
她不知道这是谁的房间,但很快里面就传来了说话声。
“既然有孕了,就好好休息,养好身子。”
有孕?
宋欢喜下意识看向宁焰,宁焰也在看她。
里面的对话还在继续。
是顾长卿和绿月。
“世子爷,这是咱们的第一个孩子,你希望是位小郎君,还是小娘子啊?”绿月充满期待地问。
“都好。”
“那世子爷给咱们的孩子取个名字吧?”
“等它出生后再取,你先休息。”
“那世子爷今晚能陪陪我吗?我想还在肯定也希望爹娘在身边的。”
“嗯,睡吧。”
屋里没了说话声,宁焰也带着宋欢喜随之离开。
路上,宋欢喜突然想到了,那日顾长萱专门过来说的那席话。
她要当娘了。
原来是这个意思。
就这么出神间,二人又来到了国公府西院。
相较于国公爷所住的东院,府上二老爷和三老爷所住的西院守卫便要松懈一些。
“这是哪里?”宋欢喜很惊讶。
她不知道国公府竟然还有这种地方。
“二房。”
轻松躲开夜间穿行的佣人,宁焰又带着人听墙角。
二房的二老爷和二太太还没休息,屋里亮着灯,他们蹲在二房主卧的窗沿下。
“我们为什么要来这里?”宋欢喜小声问。
“别说话,听着。”
高门府邸,往往内部就有很多传出去会让人议论纷纷的八卦。
今日也不例外。
屋内,二老爷和二太太夜间叙话时间。
二太太心情看起来很好,连二老爷都忍不住好奇。
“最近可遇到了什么好事?这些天看你天天都笑。”
二太太忍了这么多天,就等着他来问了。
也不拿乔,先笑了两声。
“老爷啊,我可是接了一个好差事,这件事儿若是办好了,大嫂一高兴,咱们月娘和萱娘出嫁的嫁妆都能添好几重,而且长轩不是还落榜了吗?与其等科举,还不如让大嫂去吹吹枕边风,那多轻巧啊。”
“哦?到底什么事儿?办好了大嫂能许你这么多?”二老爷被勾起了兴趣。
“你想啊,大嫂最大的心事是什么?”二太太问。
这个二老爷也知道,“自然是长卿的事。”
“对啊,长卿娶了不合大嫂心意的正头夫人,要什么没什么,你说,若你是大嫂,成日里都要面对一个在府上白吃白喝的蛀虫,你会如何?”
二老爷是官场上的老油条,也有为官者的眼界和手段。
二太太也是大户人家的嫡出娘子,深谙后宅的生存法则。
二人不需要太多言语,有些事情已经心知肚明。
屋里沉默了会儿,才听二老爷说:“此事终究不光彩,若要办,就务必要办得漂亮,不能留任何隐患。”
“你放心吧,目前一切尽在掌握中。”
“那就好。”
之后房里就没了声音,不多久,灯也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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