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焰狠狠揉了一把她的头发,她的发丝细软,总是令人上瘾。
“骗你的,傻女人。”
“……”
热意退散,寒风呼啸,宋欢喜整个人都被冻住。
“……那,那你亲我。”
宁焰:“我只亲了你额头,亲你嘴了吗?”
宋欢喜摇头。
宁焰接着一本正经道:“你要知道,表达喜欢可不是亲你额头那么简单,而是亲这里……”
他一手点在宋欢喜的唇上。
“亲这里,才是属于男女之间的喜欢。”
宋欢喜直觉不对,忍不住反问,“你很有经验?”
宁焰不可能在她面前丢脸,回了句,“当然。”
宋欢喜就没话说了。
她的所有经验,都来自于和顾长卿洞房那一晚。
那是她此生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与异性亲密无间。
那晚她的嘴的确被亲了,因为洞房。
夫妻关系也是男女关系,所以男女之间表达喜欢是真的会亲到嘴上?
至于额头……那晚好像也被亲过,应该算男女关系。
于是她说:“额头也很亲密,所以不行。”
“为何?”
宁焰倒想看看,她能说出个什么花来。
宋欢喜一个刚及笄的娘子,总不好连这也跟宁焰说,便含糊道:“我是过来人。”
宁焰眼睛微眯,笑肉不笑道:“顾长卿亲过你?他还对你做了什么?”
宋欢喜不知如何解释,只能说:“我们是夫妻。”
着重在“夫妻”二字上加重音调。
“什么时候?”神色已是不虞。
“在何处?多少次?”语气渐重。
“你别再问了,这是我的私事。”宋欢喜不觉得这个问题可以和他谈。
“忘记对我的承诺了?”宁焰斜眼看她。
宋欢喜:“……”
“只要我要,只要你有,你就给,现在我只要个答案,你就不情不愿,承诺难道不作数?”男人切齿道。
宋欢喜败给他了。
“就一回,是我和顾长卿的洞房。”她很不好意思。
“洞房?”宁焰如何都没想到答案是这个。
“嗯。”宋欢喜又肯定了一次。
云销雨霁,低压气氛骤然消失无踪。
“咳咳。”宁焰手握成拳,抵在唇边轻咳两声。
“看在你知之甚少的份上,我勉为其难给你普及一番……亲额头,也可以是哥哥对妹妹的表达,亦或是父亲对幼小的女儿,你小时候被你爹亲过吗?”
宋欢喜仔细回忆,最后摇头,有些失落,“没有。”
宁焰开始睁眼说瞎话,“肯定亲过,每个孩子的出生,都是上天给这对夫妇的恩赐,为表达喜欢,很多爹娘都会亲自己的孩子。”
宋欢喜举一反三,“你阿爹也亲过你?”
宁焰瞪她,“瞎说什么?”
宋欢喜:“你说我阿爹亲过我,那你阿爹肯定也亲过你吧。”
宁焰纠正她,“我只是跟你形容异性之间的关系,我没有爹,所以我爹不会亲我,至于我娘,可能亲过,可能没有。”
宋欢喜自己父母双全,知道有阿爹阿娘的好,就难免有些同情,“你真是可怜。”
可怜?
宁焰摇头。
他从不可怜。
“少天马行空胡思乱想,总之,我知道你没有兄长,所以以后我就当你兄长。”
宋欢喜:“我有兄长,他叫长生。”
宁焰;“他死了。”
宋欢喜点头,“是,他死了,但他也是我兄长,最亲最亲的兄长,永远的兄长。”
宁焰突然发现刚才吃的糖醋鱼里,可恶的厨子居然把糖放少了。
他灌了杯茶,才问:“就这么喜欢你兄长?”
宋欢喜没有半点迟疑,“当然了,他是这世间最爱我的人之一,有朝一日,我们一家四口,以后还会在泉下重聚。”
“错,是一家五口。”
宁焰挺直背脊,“以后我成了你活着的兄长,有我罩着,没人再敢欺负你,你爹娘也认识我,至于你那个长生兄长,以后我自要去会会他,到时候一起。”
宋欢喜仔细一想,他这么说的确很合理,而且宁焰的关照对她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她点头,算是答应了。
宁焰满意,接着露出八颗洁白的牙齿,笑的恶劣又开怀,“记住,越是英俊的男人,说的话越不能信。”
他像是在蛊惑一棵见识浅薄的幼苗。
“你见识少,懂得不多,不知这世上男人多是道貌岸然之辈,负心薄幸见异思迁,招蜂引蝶寻花问柳……总之,别被他们皮囊所骗。”
宋欢喜看他的脸,“你也不能相信?”
“除了我。”
宋欢喜:“那你不英俊吗?”
这话反问得很没有技巧,却让宁焰心情愉悦。
他大言不惭道:“英俊,英俊又值得信赖,除了你爹娘,你最值得相信的,就是我。”
宋欢喜憋了憋,“……还有长生哥哥。”
“对,除了你爹娘和你长生兄长,只有我可以信。”
“……”
等不到回答,宁焰催促,“听到没有?”
宋欢喜点头,“听到了。”
“嗯。”
得到想要的回答,她又还算安分,宁焰决定不再计较在冀州她气自己的事。
秘密可以有,她不说也没关系,因为总有一天他会撬开她的嘴,让她心甘情愿地告诉他。
“我走了,暂住聚英阁,有事直接去找我。”
说完后,宁焰不再多留。
把人送走,单九进来给宋欢喜重新上药,这回还是有些疼。
“单九,力道可以比白日那次更重一点,我可以忍。”宋欢喜说。
单九:“……是。”
她很想说,白日是主子上的药,
夜深,单九熄了灯睡在外间。
宋欢喜一个人躺在榻上,暂时还睡不着。
荣安堂的事像做梦一样。
她被李嬷嬷等人带走,想的是单九意识到她去了很久后,察觉事情有异之下,不惜暴露自己来救她。
根本没想过宁焰会回来,也没想过他会于众目睽睽之下闯进荣安堂,当着薛氏的面带走她。
如今她人是回来了,但薛氏的秋后算账,也成了悬念。
此时此刻的风平浪静,焉知不是风雨来临的前兆。
不过宋欢喜不怕,宁焰是因她而来,她也会和宁焰一起面对。
一时又想起方才宁焰对她的“情感指导”。
看得出来宁焰有很多经验,说的头头是道。
想必宁焰也是看过听过,还经历过很多,才会有这么丰富的道理。
而宋欢喜不过及笄之年,对男女感情之事还很懵懂,宁焰这一通知识灌输下去,成功在她心底埋下了一颗种子。
世间男子太危险,当敬而远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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