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柳月涵坐直了些。
宋欢喜:“这件事我不方便告诉你。”
两人都没看到,当她们写下那个“洪”和“厌”时,一旁单九微变的眼色。
柳月涵不是很信宋欢喜的话,“难道他死了?”
宋欢喜:“没死。”
柳月涵:“那不就得了,本郡主就说,那人怎么可能死的那么快,本郡主派去的人昨日才回来,说对方只是重伤修养,而非身死,我还当你的信息比我更准确。”
说到后面,柳月涵有些失望,接着她站起来,“不管你用什么办法,让他死也好,让舅舅收回成命也好,总之我不会去和亲。”
宋欢喜:“如果郡主不信我,那么我帮不了郡主。”
柳月涵:“那你爹娘的下落你也不必知道了。”
宋欢喜:“……”
柳月涵突然又道:“我之前让你问的问题,他是不是仍旧不肯告诉你?”
两人都心知肚明,这个“他”指的是宁焰。
宋欢喜沉默了。
柳月涵:“这么多年的经验告诉我,永远不要对一个郎君抱有任何期待,他们总有瞒着不愿意告诉你的事,但连身份这种东西都不愿意跟你说的,就说明你完全不值得他信任。”
宋欢喜抿唇不语。
其实这几日宁焰只要回来,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她不是没问过,或试探或直接地问。
她问过宁焰和显国公府的关系,问过宁焰有几重身份,也问过宁焰是否真的是显国公的儿子。
但宁焰总是顾左右而言他,或者亲她转移她的注意力。
他说过不再骗她,但他没有正面回答过。
有时候宋欢喜也在想,为什么就一定非要搞清楚宁焰的身份。
宁焰的身份对她来说重要吗?
宋欢喜在心里回答自己,并不重要。
就算宁焰不是国公爷的儿子,对她来说也无所谓。
而且赐婚时,她才说过会相信他,所以她不该怀疑他。
但宁焰身上的秘密太多了,多到有时候会让宋欢喜患得患失。
只是,这是她和宁焰两个人之间的事,面对柳月涵时,宋欢喜不会表露出来。
宋欢喜:“宁焰的身份我知道,郡主不必再拿这点来攻击我们。”
柳月涵胸有成竹,“我手中现在有两个筹码,一是宁焰的身份,二是你双亲的下落,我还能先送你一个消息,你爹娘暂时没事,两个筹码换一次交易,对你没有坏处。”
宋欢喜忍不住问了,“你为什么不直接找他?”
柳月涵:“找他当然没有找你的效果好。”
“……我只能与他商量一下,他愿不愿意,那是他的事,我做不了主。”
“可以,你告诉我确切的答案,我再做出我的承诺。”
在柳月涵看来,宋欢喜愿意去说,这件事就成功了大半。
事情谈成,柳月涵没有久留。
离开时也如她来时一般声势浩大。
但她带来的东西都没带走,说是留给宋欢喜。
人走茶凉,宋欢喜突然问:“单九,宁焰何时回来?”
单九:“我传信后,主子还未回信。”
宋欢喜点头。
但她也不愿意坐以待毙,想了想,她起身,“走,我们去显国公府。”
单九瞬间明白她的意思,“娘子怀疑显国公?”
宋欢喜意味不明道:“只是去问问,显国公的消息灵通,毕竟昨日梅园刚挖出东西不久,他就知道了。”
单九不是很放心,“娘子不如等主子回来再说?”
“刚刚我们等来了一个柳月涵,却不会等来一个显国公,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单九无法阻止。
她们到显国公府的时候,正巧碰上禹王府的明郡公登门。
明郡公霍明身边站着一个身穿绯袍官服的人,两人也是刚下马车正要往府内去。
看到他们,宋欢喜先上前见礼,“明郡公安,这位是……”
“哦,忘了介绍。”霍明拍了下绯袍官服的肩,“这是国公府的大公子,顾长烈。”
“长烈,这是赏花大会的魁首,培育出菏泽红方的宋欢喜。”
原来这就是顾长烈,宋欢喜屈膝,“民女见过大理寺少卿。”
顾长烈:“你见过我?”
宋欢喜:“未观其貌,已知其名,国公爷一门三子均是俊秀奇才,亦是国之栋梁。”
顾长烈哈哈笑了两声,“原来外面这么看我们。”
宋欢喜点头。
顾长烈看她来的方向,“宋娘子也是刚来?”
宋欢喜:“是刚过来,只不过来的时间匆忙,忘了递拜帖,来了后才想起来,所以准备在外面等着。”
“不用那么麻烦,你跟我们进去就行。”顾长烈发出邀请。
“那就多谢了。”
走进显国公府,顾长烈问:“不知宋娘子来找谁?”
宋欢喜当然不能说实话,只道:“民女才疏学浅,近日在种花一事上遇到些问题,特来和阿宁商量一下。”
顾长烈看了眼明郡公,“赏花啊,正好,明郡公也要赏花,不如一起?”
“也好。”
霍明没意见。
国公府的花也有千百种姿态,不过最壮观的就是那满荷花池的荷花。
如今荷花盛放,满院荷花飘香。
顾长烈中途让人把顾长宁叫来了,宋欢喜都没来得及拒绝。
于是此种情形下,宋欢喜只能暂时先和他们一起赏花。
顾长烈博学多识,也会投其所好,面对在场三个爱花之人,他说的头头是道。
这很是难得。
宋欢喜偷偷问顾长宁:“阿宁,你大哥也不差啊,什么都知道,为什么外面只有顾长卿的传闻?”
顾长宁近日兴致不大高,闻言还是耐心给她解释,“因为大哥是庶出,大伯母不喜欢他和他的生母桑姨娘,大哥应该是藏拙吧。”
宋欢喜点头表示理解,她又问:“你可知国公爷何时回来?”
这个顾长宁还真不知道,她直接问大哥,“大哥,大伯父何时回来?”
宋欢喜:“……”
顾长烈看了妹妹一眼,又顺势看向宋欢喜,“怎么了?”
顾长宁刚要说话,被宋欢喜掐了一把,她懂了,装傻道:“哦,我只是问问,好些天没看到他了。”
顾长烈像是什么都没发现,“嗯,他去京郊大营了,晚点回来。”
“好。”
兄妹二人旁若无人地说着话,明郡公霍明的视线就顺势落在顾长宁身上。
顾长宁无意间触及,便下意识低头。
就这么气氛看似融洽实则尴尬地待了一会儿,顾长宁忍不住拉着宋欢喜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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