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听晚躺在沙发靠背上,吃瓜看戏。
第一次见爸妈因为她出钱给二叔的问题和爷爷吵起来。
还真稀罕。
以前爸妈都是宁愿让她多出一些钱,这样他们在爷爷奶奶面前也更能抬得起头。
“你们就是心疼晚晚给我们花了钱!”吴天齐凑了上来,怒道:“她愿意给我花钱,怎么样?难不成你还能让她把钱给你花不成?你家就两口人,哪里要花这么多钱!”
“是啊。”徐春华连忙接话:“我们家还有晨晨呢,晨晨上班工作要打点,现在晨晨还年轻,正是需要家里扶持的时候!”
吴老二敲着拐杖命令道:“晚晚,直接打一万五给你二叔。”
吴元春:“不行!”
王艳霞:“我怀孕了!”
沈听晚的眼睛迟缓地眨了一下,看向那边一只手温柔抚摸着肚子,满目都是柔情的王艳霞。
“你说什么?!”徐春华瞪大了眼睛:“你知道你多大了吗?你四十五了!你这都是超龄产妇了!很危险的!”
徐春华慌了,她不是真的关心王艳霞生孩子危险还是安全,她担心的是,如果王艳霞要生孩子,那么沈听晚的钱一定会流向大房一家。
到时候,二房怎么办?二房之前能在大房手里每个月白白拿一万五啊!
真金白银,徐春华不会那么轻易放手。
“怀?怀孕了?”郑桂芬连忙上去,轻轻扶住王艳霞的手:“真的怀了?”
吴元春舒了一口气,点头:“嗯。爸妈,我们想把这个孩子生下来。”
“怀了就生,怀了就生!哈哈哈,好啊,我们吴家也算是人丁兴旺了,艳霞,你有大功劳啊!”吴老二是最高兴的。
吴家两个老人乐呵呵地合不拢嘴,吴家大房也高高兴兴。
唯有吴家二房的三人和沈听晚面无表情地看着。
“可是,大哥,这一胎万一是女孩呢?”徐春华问:“如果是女孩,怎么办?”
吴元春还没来得及回答,郑桂芬满脸慈爱地盯着王艳霞的肚子:“就算是女孩也好,女孩我们也喜欢。”
吴晨条件反射地看了一眼沈听晚:“可爷爷奶奶你们不……”
徐春华瞪了一眼吴晨,吴晨乖乖把嘴巴闭上。
沈听晚只是坐在沙发上,目光微垂,浓密卷翘的睫毛遮挡住了漂亮的眼睛,脸颊红红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时间,房间里陷入了寂静。
郑桂芬直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纠正:“反正,我们都喜欢,只要有个孩子就行,就是新生命!”
“是个男孩,我们特意去查了。”王艳霞摸着肚子,仰头回应。
“真的!”郑桂芬笑得眼皮的褶子都耷拉了下来,神色更加兴奋:“真的是个男娃?!”
吴元春点头:“千真万确!国外的检查结果,你们还能不信吗!”
沈听晚站了起来。
国内不允许查这些,他们两个人人生地不熟,言语不通,竟然为了查出孩子的性别,去了国外。
沈听晚待不下去了,这里的一切都让她觉得无比恶心:“所以,你们想怎么样?”
吴元春:“晚晚,你看你妈养胎也需要钱,你看能不能……”
吴天齐:“不行!晚晚!你二叔家现在也需要钱!你不能不管我们!”
吴天齐和吴元春两兄弟第一次在对方面前闹了红脸,两人都朝着沈听晚上前一步,谁也不让谁。
果然,吴元春以前那么窝囊,纯粹是觉得自己家没后,所以一心要扶持二房的儿子吴晨。
毕竟没有儿子的时候,弟弟家的儿子就跟自己亲儿子一样。
现在吴元春自己有了儿子,支愣起来了,不愿意让自己亲儿子受一点苦。
沈听晚就是那个永远也得不到父母保护的女孩。
她勾起一个嘲讽的笑:“不然这样,我一个月两万,你一万,二叔家一万,怎么样?”
干脆掏空她算了,算盘珠子崩在她脸上了。
又要房子又要钱,什么都被他们算计得明明白白。
王艳霞:“不行!”
沈听晚有些意外地看向她。
“你二叔家凭什么比我们钱多?我们一万五,给他们五千。”
沈听晚听笑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干涩的眼角用纸巾揉了揉,揉出一些泪珠来。
“那我饿死?”沈听晚真诚发问:“我一个月工资两万,全给你们了,我吃什么喝什么?”
现在吴家人根本不知道她中了彩票,也不知道她身价几十亿。
在他们眼里,她应该是一个每个月穷地揭不开锅的月光族。
可这群人为了自己的利益,竟然一点也不在乎她的死活。
吴元春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说道:“那这样,你一个人留五千,给我们一万,给二叔家五千。”
徐春华第一个反对:“凭什么!难不成晨晨不是吴家的孩子?给我们的太少了!”
“沈听晚是我们家的人!”吴元春一脚踹开了地上的啤酒瓶,发出玻璃破碎的声音。
“吴元春!你要动手是不是!”吴天齐怒了,拿起玻璃瓶朝茶几上一敲,玻璃碎片纷飞,溅射一地。
稀碎的玻璃划过沈听晚的手背,她立刻感觉手背火辣辣地疼。
沈听晚蹙眉,看向带着两道血痕的右手。
“够了!”吴老二拄着拐杖,火冒三丈:“你们干什么?为了点钱至于吗?”
“这样,元春家七千,天齐家七千,晚晚自己留六千。”吴老二一吹定音。
似乎就这么决定了,两家人虽然不满,但也知道这是最好的结果。
大房钱多了二房不乐意,二房钱多了大房不乐意。
只有平均分,两家人都少一点,才能避免冲突。
“那晚晚,你明天就把钱打到他们卡上吧。”吴老二有些累了,坐在了塑料凳子上。
沈听晚没有回话,面容冷酷地从口袋里拿出消毒湿巾,擦拭过自己的伤口。
酒精刺入皮肤内的熬人感,让她绷直了唇角。
“给钱?”她缓缓开口:“我逗你们玩呢。”
“什么?”吴老二皱眉。
“我只是说了一句话逗你们呢,这出狗咬狗的戏唱的真不错。”沈听晚站了起来,看了眼茶几上的各种高仿假货中夹杂着刚刚吴天齐砸碎的玻璃碎片。
“我今天来,是为了通知你们明天就从我房子里搬走,至于钱,一分也别想从我这拿走。”
沈听晚迈开步子要走,吴天齐竟然上前一步拦住她。
“哦!差点忘了。”沈听晚恍然大悟,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红票票,拍在他胸脯上:“给你们的演出费,我很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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