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听晚足够年轻,比上了年纪的花匠速度都要更快。
她看准了一个空子,从中突破重重包围,快步朝别墅跑去。
许媛的声音不敢太大,只能低声怒道:“还不追!”
然而,沈听晚已经一溜烟跑到了别墅门口。
花匠们正要上前追,许媛摆了摆手:“算了算了!你们记得,如果之后老太太问起来你们为什么要阻止沈听晚进门,你们矢口否认就是!”
花匠们有些迟疑道:“许小姐,可是花园监控……”
就算花匠们矢口否认,证据面前否认再多都白瞎。
“这算什么?”许媛勾唇:“听我的就是。”
屋内一片其乐融融,沈听晚猛然推开房门的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朝门口玄关处看去。
声音确实够大,厚重的门砸在墙上,发出两声闷哼。
沈听晚一步一步出现在大家的视野里。
陈全一看沈听晚身上的泥点子和那狼狈的模样,就赶忙起身朝她走去。
“你没事吧?这是怎么了,摔跤了?”陈全忙不迭将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下来,递给她:“换上吧,你身上的这件都湿了。”
顾言一看,怒道:“陈全,我刚刚跟你说的你都忘了?”
或许是因为裴老太太错认了顾今纾,顾言心里一直有种无名的火气。
他的宝贝女儿,什么时候让这种人贩子之女冒充?
晦气!
顾言走上前,扯过陈全的衣服:“你自己穿上!这么多长辈在这里,像什么样子!”
一个女人,陈全这么上心,难免不让人多想。
陈全扯过自己的衣服:“姑父,抱歉,我的修养不允许我看见一个人这么狼狈。”
陈全将衣服递给沈听晚。
沈听晚看了一眼顾言,唇角一勾,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来,与陈全干净的衣服交换。
眼看着两个小辈在他面前亲手换换掉了衣服,顾言眉头拧着能夹死一只苍蝇。
裴老太太正准备开口,身边的顾今纾率先开口了。
“你就是沈听晚?沈医生?”
沈听晚裹着陈全宽大的风衣走了过来,看向沙发上坐着的女人。
这一次,变成了所有人都坐着,唯有她站着。
哦对,陈全还站在她身后。
陈全像是生怕她被欺负了似的,站在她身后雄赳赳气昂昂的模样,像个随时准备战斗的样子。
“是我。”
“您长得真好看,果然美女的观感都是一样的,你和妈妈很像都是大美人。”顾今纾微笑,语气却低落:“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为什么没有遗传爸爸妈妈这么好的基因呢?双眼皮高鼻梁小嘴巴。”
顾今纾眸子里掩不住的失落。
沈听晚目光落在她身上。
丝毫没有被夸的感觉,反而觉得她这话奇奇怪怪。
是在说美女都有共通性?是在说她和陈知长得像,纯粹是因为美女都长一个样?
裴奶奶听完,果然立刻安抚地拍拍顾今纾的背:“你也很漂亮,谁说一定要像爸爸妈妈,指不定你就是像了你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你看你,跟你外公的脸型长得多像啊!·”
所有人都以顾今纾为核心,开始安抚。
沈听晚反倒被所有人忽视了去。
沈听晚皱眉:“裴奶奶,我是来给你检查的。”
顾今纾在前,裴老太太自知认错了人,有些心虚,再加上顾今纾又伤心,她摆了摆手婉拒:“之后你不用来了,今天你也早点走吧。”
在下逐客令。
沈听晚看向裴奶奶,也不生气,点点头:“好,那我们算一下违约金吧。”
沈听晚拿出手机,手机里是之前来裴家时跟裴清礼签下的作为检查医生的合同。
因为和卫正一接触,沈听晚对于法律这块的知识了解猛增。
对于这些豪门大家,能够保护自己合法权益的,就是一纸合同。
合同上明确了违约的金额。
“如果违约,您这边需要支付我10w的违约金。”
十万对于裴家来说简直九牛一毛,就连他们身下坐的椅子,身上穿的衣服,也不止十万了。
可是沈听晚直接上门讨要,让顾言十分反感。
顾言:“你怎么好意思要违约金?”
“我为什么不好意思?”沈听晚反驳:“我今天根据合同约定按时到了,进行第二次服务,我有什么问题?”
“我从家里赶过来花了半个小时,无论是路费、时间、误工费、精神损失费这些都是钱。”
沈听晚眉头一挑,看向顾言:“顾总您应该清楚吧?”
顾言心知合同为准,可是就是咽不下这口气:“你怎么拿到这份合同的?你自己心里清楚!”
她靠着冒充他女儿今纾的名头骗来给裴奶奶检查的机会,不知道她心里存了什么心思!
是不是想彻底代替他女儿,讨好裴奶奶,嫁进裴家?
现在被人识破后,竟然还好意思要违约金?
“我怎么拿到这份合同的?”沈听晚冷笑看向郑刘洋:“郑刘洋,你说!”
猛然被提到的郑刘洋正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可还是被沈听晚给发现了。
郑刘洋一边手指疯狂戳屏幕给裴清礼发救命消息,一边脸上挂着没有破绽的笑容:“顾总,沈小姐是我请过来的,因为她有很强的专业知识,曾经救过小裴总,救过陈爷爷,也救过您,基于以上考虑,我认为沈小姐能够胜任简单的检查医生一职。”
郑刘洋将沈听晚救过的一串人全都数了出来。
或多或少,都跟在场的人有些关系,甚至就是本人。
现场陷入沉默。
“正如我说过的,做人不要忘恩负义。”门口,男人沉沉的声音传来。
郑刘洋眼睛一亮,好像看见了救星。
裴清礼大步迈来,每一步走带着沉稳的气场,身姿挺拔如松,眼神锐利朝客厅扫来,一股无形的威压笼罩众人,一向带着温和笑意的男人此刻周身笼罩着无形的威压,让人喘不过气。
顾今纾看见他,眸子一亮,上下打量了一番,双颊飞出两朵红晕。
裴清礼看见她身上的男士风衣,冷凝的面庞一顿,看到陈全只穿着单薄的毛衣,手上还挂着沾满了泥点子的女士风衣,就明白了事情的发展。
“有人欺负你了?”他对她说话的声音很柔和,但眼神却锐利地扫过在场的人,让人汗毛倒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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