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今纾大脑飞速运转,张嘴道:“爸……其实……”
顾今纾知道顾言是个宠女儿的人,如果跟他说,孩子已经打掉了,或许,他还能帮忙遮掩一二。
到时候和裴家的婚约,是势在必行的。
以顾言的能力,一定有办法浑水摸鱼,将这件事压下去。
正当顾今纾打算浑水摸鱼的时候,休息室的门突然大开。
陈国强气势汹汹走了进来。
端着酒托的阿金跟在陈国强身后,悄然走近,靠在墙后,隐藏自己的行踪。
“爸……”顾言下意识挡在了顾今纾身前:“爸,您怎么来了?要不去隔壁休息一下,陈知就在隔壁。”
顾言在这个时候提及陈知,就是在暗示陈国强:顾今纾是你的亲外孙女,就算她真的做错什么事,那也是你的外孙女。
就算你和外孙女不亲近,但也不能不在乎自己的亲生女儿吧?
“不用你提醒!”陈国强一双锐利的双眼看向顾今纾:“你怀孕了,是不是?”
场面之于顾今纾而言,急转直下。
陈国强是个非常有原则的人,顾今纾在他面前一向拘谨,生怕自己做错了什么惹陈国强厌烦。
本来仁德医院的事情……陈国强就去顾家闹过一次,现在如果让陈国强知道孩子是别人的,那他绝对会为了裴清礼,让她取消婚约。
顾今纾闭眼,心里一横:“是!是清礼哥哥的!”
场面瞬间安静起来。
阿金瞪大了眸子,有些不可置信地歪头瞥了一眼胡乱说话的顾今纾。
顾言率先反应过来,拉过顾今纾:“什么!他欺负你了!”
随后,还没等顾今纾回话,顾言已经开始自我合理推断时间线:“可是三个月前,你还没被我们认回来啊……难道说……你和许媛是朋友,是不是早就认识裴清礼了?所以在被我们认回来之后才非他不嫁?原来是你发现自己怀孕了?”
陈国强紧皱眉头,看向顾今纾。
此刻是顾今纾的一面之词,也只有爱女心切的顾言瞬间就信了。
顾今纾连忙圆起了谎:“我知道清礼哥哥不喜欢我,但是已经这样了……”她抚摸着自己的肚子,眸子里流露出独特的母性光辉:“我只是想让孩子能出生有她的父亲陪伴。”
说到这里,顾今纾突然跪了下来。
噗通一声,是膝盖骨和瓷砖碰撞的声音。
这一跪结结实实。
顾言慌了,连忙去拉顾今纾起身。
“爸爸!外公!”顾今纾摇了摇头,推开顾言拉扯的手,言辞恳切,满目泪痕:“外公,我知道我对沈听晚下手,是我错了,可是我只是受不了清礼哥哥这么无视我,就为了一个女人,就要抛弃我们母子!”
陈国强后退一步,呼吸有些急促起来。
顾今纾低下头,擦了擦眼角的泪痕:“其实,现在已经好了,只要我能够和裴家订婚完成,我就能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
陈国强扶住了门框。
确实,顾今纾对沈听晚的针对来的莫名其妙又狠辣。
可如果真是为母则刚,慌不择路呢。
在顾今纾一番话说完以后,顾言连忙将她拉起来,扭头看向陈国强:“爸!您也知道,今纾才是您的外孙女,你何必为了一个外人对自己亲外孙女动怒?再说了,您要是真的为那位沈医生好,那就让她远离清礼才是!毕竟现在清礼是有孩子的人了!”
陈国强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
这个事情来的莫名其妙又突然,爆炸性的消息一出,让陈国强猝不及防。
他看向顾今纾:“那,裴清礼知道这件事吗?”
顾今纾连忙摇摇头,然后,拉住陈国强的胳膊:“外公,求求你也别跟他说,我……我怕他觉得我是逼他结婚,越推越远,到时候就真的难挽回了!”
门后的阿金感慨摇头,震惊于这个女人满嘴跑火车的能力之强。
阿金想了想,立刻转身离开。
陈国强皱起眉头:“如果他连自己的孩子都不想认,那这样的人你嫁了有什么用!”
顾今纾摇摇头:“求求你了,外公,你就当什么都没发生,出去之后,跟在场的宾客说一下,就说……就说这个王三丫是我的朋友,我去医院看医生也是帮朋友问询的。”
“反正裴家的人,也不在外面,只要这件事过去了,宾客不再谈论,裴家人就不会问,清礼哥哥也不会知道了。”
……
沈听晚招了招手,端着酒杯的阿金立刻上前递过去一杯果汁。
身边的兰萱意和陈全也各自端了一杯酒。
阿金意味不明笑道:“好像拍卖要结束了呢。”
沈听晚看了一眼阿金,陈全和兰萱意则是看向台上。
台上的是最后一件拍品,是一幅画,出自当代著名画家的作品,于二十年前,顾家顾今纾诞生之日,特意为顾今纾作的画。
拍卖官笑意吟吟:“这一件拍品比较特殊,让我们有请今天的主办方顾先生上台。”
果不其然,从后台缓步走出来的,正是顾言。
拍卖官将位置让给顾言,顾言站在台上,感慨道:“我奋斗拼搏这么多年,在三十岁的时候才有了孩子,顾今纾。她的出现让整个顾家又欢快了起来,可惜,一次意外,她失踪了。”
说到这里,顾言的表情带着惋惜,带着懊悔懊恼,带着些自怨自艾:“但是好在,今纾吉人自有天相,被一对外国夫妇收养,生活也算过得去,并没有受多少苦。”
“也庆幸她回国,我们才最终找回了她!”
“这幅画是当时她出生时特意为了庆祝而请画师作画,今天就以拍卖的形式为慈善作出贡献,我坚信是因为我们的善良,才让老天爷将今纾还给了我们。”
“此画,起售价十万。”
沈听晚皱起眉头,看向那幅画。
是一幅雪梅图,鲜艳的红色在皑皑白雪中格外扎眼。
画作被精心裱在画框里,看得出来,主人对它很爱惜爱护。
她皱了下眉头,揉了揉太阳穴。
“怎么了?”一直在旁边的陈全和兰萱意第一个发现了沈听晚的不对劲。
沈听晚笑了笑:“没,只是觉得这个画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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