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扭动着手上的扳指,漫不经心地问:“查到了什么?”
长风将所知之事一五一十说了,端王听罢抿唇笑了起来。
平远伯府二小姐和顾青峰有染……
看来沈玉锦是发现了些什么。
一方面不揭发沈玉珠与顾青峰的私情,一方面又盯着平远伯府,是在等什么契机吗?
端王觉得或许得做点什么,于是道:“想办法给这对野鸳鸯多制造点相处的机会吧。”
长风想到这样做的后果,内心雀跃。
果然还是王爷的主意妙,只要白娇娇有了身孕,到时候若爆出来,退亲不就板上钉钉了吗?
端王在临走时,拍了拍他的肩膀,
“办的事是好的,但有些地方,还是要避着些。”
长风拧眉,王爷是什么意思?
什么有些地方要避着些?
猛然意识到什么,他低下头去。
原来王爷是介意他去了沈大小姐的屋子。
但他是知道里面没人才进去的啊,而且把东西放下就出来了。
不敢触主子的霉头,他告诫自己以后行事得多注意些。
沈玉锦回到屋里便看到了长风留下的书信。
打开看过,将东西收进了柜子里。
“小云。”沈玉锦扬声唤道,等人进来后她问,“今晚可还有人来过咱们院儿里?”
小云立刻想起了长风,踌躇了下,还是把长风救她的事说了。
“小姐,是出什么事儿了吗?”
小云担心长风是不是做了什么让小姐不高兴的事。
“没事,去休息吧。”
难道是三哥的主意?
毕竟他一直不喜欢顾青峰。
那个长风倒是个有真本事的,看来三哥的事不用愁了。
中午,沈玉锦按照约定,去了杜鹃所说的那个面馆。
面馆有些破旧,也有些黑,桌椅板凳上泛着岁月的沧桑。
里面的人并不多,她一进去就成了焦点。
她的穿着已经尽量简单了,在这里还是太突兀了。
老板娘走过来倒了碗水,询问她要吃点什么。
小云将帕子垫在了凳子上,沈玉锦摆摆手,大大方方坐了,神态自若。
“来两碗阳春面吧。”她道。
老板娘“诶”了声去了,沈玉锦指了指旁边的凳子,让小云也坐。
小云对这里没有什么嫌弃的,她自小长在乡下,小时候来这种小店吃饭那是想也不敢想的。
后来成了大丫鬟,月钱比以前多了,但多半都给了家里,她自己身上根本没剩几个铜板。
如果让她自己来这里吃饭,她还是舍不得的。
小云迟疑,发现其他人都盯着她们,觉得站着实在太惹眼了,小心坐了下来。
阳春面汤清面白,上面飘着几个葱叶,没有什么油水,但闻起来挺香的。
沈玉锦尝了一口,发现竟然格外好吃。
果然每个能赚钱的营生都是有其独特之处的。
主仆二人吃完又等了许久也没见到人。
约见的时间早过了。
沈玉锦心想怕是出事了,让小云去打听一下,她则先回了。
小云天快擦黑才回来,换了件衣裳就赶紧过来了。
“小姐……”
沈玉锦抬手,“先吃,吃了再说。”
桌上的饭菜端来不久,沈玉锦怕凉了,让人用盘子都盖着。
“小姐,婢子不饿。”
“不饿也吃点。”沈玉锦不容置疑。
唤小青打了盆水,小云洗过手,忐忑地坐了。
尽管已经在小姐屋里吃过几次了,她还是有些紧张。
打眼瞧过去,沈玉锦正在认真作画,下笔后似乎不满意,抬笔想了想,又再次开始。
小青将盖着的碗碟拿开,冲她眨了眼,眼里满是羡慕。
丫鬟能做到小云这份上那真是几辈子的荣光了。
小云可与小红不同。
小红那是霸道,是她自己把自己当主子,虽有沈玉锦偏心,但也没见这么照顾。
小云那是真得脸啊,人不回来,主子还惦记着给留饭。
这说出去谁信呐。
小兰要给她斟茶,小云忙放下筷子摆手,将茶壶接了过来。
她和小青关系好随意惯了,彼此端个水什么的她还能勉强接受,但小兰与她同是大丫鬟,她又和人家不熟,哪能让人家伺候。
两人怕打扰沈玉锦,不敢出声,都以眼神示意。
小兰拗不过她,只能作罢,指了指外面,示意她先出去了,有事叫她。
小云点点头,继续吃饭。
怕耽误功夫,她吃得很快,吃罢,小青和另外的二等丫鬟小菊进来收拾了碗筷。
小云走到沈玉锦跟前,看着她将一只苍鹰画完,才开口,“小姐,奴婢打听清楚了,杜鹃没来是因为她的未婚夫受伤了,她去照顾了。”
杜鹃已经有未婚夫了么?
难怪她那日要寻死了,八成是觉得对不住那人也怕给他招来祸事吧。
那人如今伤了,八成也是因为杜鹃吧。
“可知是因为什么伤的?”
小云回道:“说是他毒死了府里的马。”
沈玉锦冷笑,欲加之罪。
“你有见到杜鹃?”
“嗯,见到了,她让奴婢转告小姐,她已经打算和那人退亲了,希望小姐能保他一命。”
沈玉锦点点头,让小云去休息。
另一边,沈卫国一回来就有丫鬟来禀报,说沈箐箐一直在等他。
沈卫国眸光一沉,去给李氏说了一声,转脚去了书房。
沈箐箐已经在书房门口候着了,一看到他,立马笑着迎了上来。
“大哥回来了,还没吃饭吧,我那会儿做了点夜宵,你尝尝。”
沈卫国一声不吭,径直进入坐到了书案后的太师椅上。
沈箐箐将饭菜端出来,沈卫国连看也没看,问道:“是为星河的事儿来的?”
沈箐箐把筷子放好,笑道:“呵,你先吃饭,等吃了咱们再说。”
沈卫国将没动,鹰隼般的眼眸直直盯着她,声音沉沉,“你先别忙了,既然要说这事儿,那索性说清楚。
你当日说星河因偷盗被抓,我问了你多次,你都说就只这一件事。
我想再问你一次,当真没有隐瞒吗?”
沈箐箐被他看得心底发毛,掩饰地笑笑,故作轻松地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拨弄着腰间的玉佩。
“就是偷盗的事儿啊,我哪能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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