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誓也没能让沈玉珠冷静下来,雪儿觉得她比以前暴躁了好多。
以前她虽然刁蛮,但还不至于这么易怒。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连听她说话的耐心都没有了。
“小姐,这么做是为了给夫人演一出苦情戏啊。
她那么疼您,看到您为了顾世子憔悴到活不下去,她一定会心软的。
求您相信奴婢,要是这招不成,到时候雪儿任您处置。”
解释清楚,沈玉珠总算消了气。
“好,这可是你说的,要是让我遭那么多罪却不能得偿所愿,我扒了你的皮!”
各院有各院的麻烦,在这侯府中,也只有二房相对安稳些。
老夫人中毒的事情过了之后,孙氏再没在沈成俊跟前唠叨过,沈成俊感觉日子顺心了不少。
整日不是在年轻些的姨娘那里,就是在外面鬼混,行事越发没有顾忌起来。
沈成俊走后,孙氏带着沈玉莲来到了他的书房,指着那些笔墨纸砚道:“你看看,哪个值钱你就拿去。”
沈玉莲一脸无语地看着自己的母亲,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把欠沈玉锦两百两银子的事儿说了之后,她的母亲并没有想着用自己的嫁妆凑一些钱出来,而是把主意打到了她父亲的身上。
“要不等父亲回来了,我直接向他要?”
她们现在和做贼有什么区别?
还是专偷自己家的贼。
孙氏在屋里已经开始翻了,看看这个,又掂掂那个,似乎在评估价值。
她道:“直接要什么呀,万一他不给,你一说反而引起了他的警觉。
要是他提前将这些东西卖了喝花酒,我看你上哪儿哭去。
别磨蹭,快看哪个值钱,要不行就都带走算了,反正你爹那人又不是读书的料,这些东西放这儿也是浪费。
还不如我们将东西卖了,省的碍他的眼。”
书房的东西没几个值钱的,那些值钱的早被沈成俊给卖了,现在这些是他后面买的便宜货。
本来他不想买的,有次沈卫国来他这里说事儿,一进空荡荡的书房当时脸都扭曲了。
书房中除了柱子什么都没了,干净得像是被人给洗劫了似的。
沈卫国气得将沈成俊劈头盖脸骂了一通,让他将书房恢复原样,要不然就滚出侯府。
这任谁也无法不生气,这间书房要是被人给看见,整个侯府都得跟着丢脸。
沈成俊还想辩解两句的,只要他不让人进来不就行了。
面对暴怒的沈卫国,那些话他没敢说出口。
书房恢复原样那是不可能的,那些卖掉的家具和字画摆件都是贵重物品,银子已经被他花得差不多了,就是把他卖了也换不回来。
于是便让人买了些便宜的东西凑合。
大哥无非是觉得这里空了不好看,那他给填满就是。
将书房重新布置好后,他去请沈卫国检查,被拒绝了。
沈卫国放了狠话:但凡让他再看到家里的摆设少了,他就打断他的腿。
沈成俊唯唯诺诺说再不会了,然而沈卫国不知道的是,其他屋子里值钱的东西早就被他卖得差不多了。
只不过那些地方他要经常待着,觉得太空不好看,都拿劣等货给补上了。
沈玉莲磨磨蹭蹭不想进去,总觉得这事儿怪怪的。
孙氏看她杵着不动,也不指望她,掏出提前准备好的床单就开始装。
沈玉莲张大了嘴巴,母亲这是有备而来啊。
她不禁怀疑她是不是早就谋划多时了。
看着她忙前忙后,沈玉莲不好干站着,也去帮忙了。
在母女俩的洗劫下,书房立马空旷了许多。
也就那些大件搬不走,否则估计也逃不过被带走的命运。
东西很沉,是两人的贴身外套抬走的,直接放在了沈玉莲的屋里。
孙氏的意思是,天亮之后两人分头行动,这样不扎眼。
沈玉莲担心地问:“那要是父亲发现怎么办?”
孙氏毫无压力,无所谓地道:“发现就发现,要是能剩点银子,给他他说不定还高兴呢。
唉呀,别操心了,顶多就是被他骂两句,难道还能把我赶走不成?
这事儿交给我,保证没问题。”
……
早上李氏正在核对账目,荣寿堂就来人了,说是老夫人让她过去侍疾。
李氏皱了下眉,将账本合上,让翠竹给她换了身宽松些的衣裳,简单挽了个发髻,插了根茶色的簪子就去了。
老夫人刚开始病时她去过,老夫人说让她别过来了。
她知道,是老夫人厌恶她,不想见她,正好她也乐得清闲,就没再去碍她的眼,每日只让翠竹送些补品过去。
今日她突然来这一手,是要做什么?
心里猜测着,询问翠竹这两日荣寿堂有没有发生什么事儿。
昨晚倒是有人来告诉翠竹,说看见姑太太哭着去了老夫人那里。
该不是姑太太说了什么吧?
翠竹把事情说了,李氏眼里闪过厌烦。
又是沈箐箐,她一回来就没个消停的时候。
荣寿堂里,老夫人病恹恹躺着,明月正在给她擦拭身体。
见李氏来了,老夫人对明月摆摆手,“你累了一早上了,去歇吧。”然后便盯着李氏不放。
这是打算让她伺候吗?
府里有的是丫鬟婆子,主母侍疾哪有亲自做这种事的,顶多也就留心盯着点,拿拿主意,不让场面乱起来罢了。
李氏垂眸行礼,然后指着外面一个丫鬟道:“过来伺候。”
小丫头看看老夫人,不敢上前。
老夫人明显是要拿捏夫人,她哪敢往上凑啊。
李氏见指挥不动她,冷下了眉眼,“怎么,你们看着老夫人病了,就想爬到主子头上去了?
真是反了天了,得亏我今日过来了,要不然还不知道你们竟这般怠慢母亲。
这事儿既然被我碰上了,那我就不能不管,老夫人心善愿意容忍你们,这侯府的规矩却容不得你们放肆!”
主母的威严拿出来,就没有不怕的,小丫头当场就吓得跪了下来,连连磕头认错。
数落完丫头,李氏又一脸心痛地看向老夫人,“是媳妇的错,让母亲受苦了。
要不是有规矩束着,我就自己拿了帕子伺候您了,那些丫鬟不尽心,等回去了我再给您重新指派一些,或者让牙婆送几个人过来也成。
到时候媳妇帮你挑几个踏实能干的,至于院儿里那些偷奸耍滑的,就打发出去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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