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氏被她疯癫的样子吓到了,满心的怒火化为了心疼和担忧。
抓住她的手,用力晃了晃,“玉珠,玉珠别怕,事情还没到无法转圜的地步,一切都来得及的,你被着急,我们现在就去追她们。
你大伯娘一定也不想让侯府的名声坏掉的,只要我们去求她,她肯定会放过你的。”
沈玉珠空洞的眼珠转向了她,木讷地点了下头,“去求她,要去求她……”
说着就往外冲,拉得邱氏一个趔趄,碧珠见沈玉珠不好了,忙跑过来拉住了她。
邱氏站稳脚跟,狠狠心,掐向了沈玉珠的人中。
疼痛总算让她清醒了过来,她哇地跪在邱氏脚边大哭了起来。
“母亲,怎么办啊,我该怎么办啊?”
她无比后悔没有听母亲的话,酿成了今日的后果。
邱氏的眼泪也下来了,她抹了下眼角,蹲下身轻拍着她的背哄道:“没事的,还有挽回的机会,你到底是侯府的姑娘,你大伯和大伯娘就算再生气也要顾及侯府的颜面。
我们先回去,回去就向她请罪,这次你可别再任性了,一定要听母亲的话啊。”
沈玉珠眼泪哗哗流着,连连点头,“嗯,我听您的,一定听您的。”
母女二人赶紧收拾东西往回赶,在离开时,正好与被抬回来的顾青峰擦肩而过。
顾青峰骑马还未跑出多远,马的前腿突然一弯,人和马便一同摔了下去,好在山上的树木不少,拦住了翻滚的一人一马。
虽然没有性命之忧,但顾青峰的胳膊摔折了,是在山上砍柴的僧人发现了他,将他带回了寺庙。
李氏回府后立马让人将顾青峰与人私会并被撞破的消息放了出去, 端王顺手在后面推波助澜了一番,不过短短小半个时辰,京城大街小巷都传遍了。
这种事人们最是感兴趣,猜测消息真伪的同时都在好奇与顾青峰私会的人是谁,又是谁撞破的,作为有姻亲关系的镇安侯府是否知道,又有什么打算呢?
大家讨论的热情很高,很快事情就被传得不成样子了。
有人觉得这事很正常,哪个男人不风流呢,与人私会又不是什么大事,应该对顾青峰造不成什么影响。
有些人则认为这件事能产生这么大的影响,说明与顾青峰私会之人的身份肯定不一般,很可能是哪家的高门贵女。
事情闹到这个份上,与侯府的亲事肯定会受影响,就看国公府要如何应对了。
也有猜测顾青峰其实是好男风的,并给他编造了一段不被世人接受,只能偷偷隐忍的爱情传奇。
说不定是顾青峰不想爱人难过,故意爆出了此事,好退了与侯府的亲事。
众说纷纭,人们都积极调动着想象力,为这个流言脑补出了各式各样的版本。
有说顾青峰那方面不行,与小厮鬼混的,有说他其实是个变态,喜欢在那方面折磨人的,还有说他男女通吃,玩得很花,不忍直视的,更有些禁忌的猜测,把国公府的女子们都推上了风口浪尖……
李氏要给沈卫国送消息,却被沈玉锦制止了。
“父亲总归会回来的,等他回来了再细说就是,再说了,顾夫人还没回来,退亲的事也没办法立马去办,让父亲知道了也只能干着急罢了。”
沈玉珠这条鱼还没上钩呢,现在生气还早了点。
她不是一直想嫁给顾青峰么,那她成全她,顺便再送她一个国公府的长子,想来她以后的生活一定会格外精彩。
来而不往非礼也,三婶儿费心做了那么多,她不回敬一下实在有些说不过去,希望这个回礼能给她留下个深刻的印象吧。
李氏想想也是,夫君性子急,知道这事儿却不能做些什么心里铁定难受,还是让他多舒坦些时间吧。
“颠簸了一路了,回去休息会儿吧。”
明日还有得忙呢,得养好精神才行。
沈玉锦也确实累了,准备回去时,袁嬷嬷过来说邱氏和沈玉珠来了。
回来得倒是挺快。
沈玉锦眸光微闪,不动声色又坐了回去。
李氏倒是忘了邱氏和沈玉珠了,不禁有些懊恼。
“瞧我这记性,快请她们进来吧。”
沈玉锦道:“等等。”
袁嬷嬷和李氏都看了过去。
“怎么了?有什么不妥吗?”李氏问她。
事情到了这个时候,沈玉锦也没有藏着的必要了,正好小云捧着匣子回来了,就让她把东西交到了李氏手上。
“母亲先看了再说。”
李氏狐疑地看她一眼,接过匣子打开,里面塞了满满一匣子的书信,没有署名,也看不出是谁写的。
怀着好奇的心思,拿起一封拆开,扫了一眼,脸色瞬间变了。
“这……”
居然是有人写给沈玉珠的情书,里面句句是相思,段段是深情。
李氏看得直皱眉,从信中的话语不难看出,沈玉珠也和此人有书信往来。
她一个大家闺秀,怎可这么糊涂,要真与那人有情,定下亲事就是,何故这般糟蹋自己。
那男人也是个没担当的,既然与沈玉珠有情,为何不上门提亲呢?平白坏了女子名声,可见也不是个良配。
信的后面并没有署名,李氏又拿起了另一封,大概扫了一眼,便翻到了最后一页。
也是情书,同样没有署名。
连续翻看了好几个,都是如此,其中还有几封沈玉珠的回信,李氏看了只觉得她糊涂。
这些信如果被别人看见了,指不定要怎么编排她呢,这不是自甘堕落吗?
还有许多信她没有打开,用手大概拨弄地看了下,还有不下十封,想必应该都是一样的。
凝重地抬头看向沈玉锦,“这是谁写的?”
又担忧女儿会受之影响,告诫道:“你可千万不能学,要是有了喜欢的人,告诉我们就是,如果那人人品可行,大可以让他上门提亲。
这种私相授受的事可千万不能做,要不然以后就是嫁过去了也会被人轻视的,更重要的是,万一事情暴露,你的一生可就毁了。”
怎么扯到她身上了。
沈玉锦认真点头,表示自己知道分寸,又掏出一封信递了过去。
“母亲看过这个就知道这信是谁写的了。”
沈玉锦递过去的这封信很薄,和匣子里的压根没法比,李氏拿着捏了下,清楚里面应该只有一张纸。
这封信倒是署名清楚,但她的脸色却更加不好了。
顺手拿起散落在旁边的信比对了起来,字迹是相同的。
她不禁咬紧了后槽牙。
真是欺人太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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