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锦逛街的次数很少,大多数的时候,她缺什么会吩咐丫鬟去买,即便偶尔出去,基本上是直奔要去的铺子,买完东西立马离开,根本不会在街上多逗留。
像今日这般被人拉着挨个铺子闲逛还是第一次,感觉还挺有意思的。
李玉珍对那些铺子很熟悉,她带着沈玉锦穿梭在琳琅满目的货架前,滔滔不绝给她讲着东西的作用和来历,以及做工,显然对这些门儿清,让沈玉锦很是佩服。
“这没什么的,你不知道那是因为你不常逛,也不常和人讨论这些,你要是参加的宴会多了,听都听会了。”
沈玉锦不语,她参加的宴会其实不少,但她不喜说话,平时都是一个人闷闷坐着。
“这个项圈你喜欢吗?”李玉珍拿起一个赤金项圈问她。
项圈是用纯金打造的,下面坠了一块白玉,另配有几个坠宝石的流速,富贵之气逼人。
且不说那款式不是沈玉锦喜欢的,单是那白玉和项圈的重量就让人望而却步。
若是戴上一天,脖子非被压断不可,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么。
沈玉锦摇摇头。
李玉珍遗憾地放下,指着一个玉佩问道:“这个呢?”
“玉佩我有十几块。”
李玉珍有些泄气,是啊,她什么都不缺,那她到底要送她什么呢?
她尝试过自己绣东西,好不容易绣好,让丫鬟来瞧,丫鬟说她绣的小狗挺好看的。
但她绣的是鸳鸯啊!
果然刺绣不适合她,自己做东西不行,那给她买总行吧,可转了这么久了,她一件看上的都没有。
“锦儿,那你想要什么呢?”
她不打算再猜了,还是直接问吧。
“表姐是要赔礼的话就算了。”
“不是,你送了我帕子和荷包,我还没给你回礼呢,本来打算绣个东西给你的,没绣好……我觉得砸银子更适合我。
你放心,给你买东西的银子是我经营铺子赚来的,保证心意满满。”
沈玉锦意外,她还以为表姐不打算送她东西了呢,没想到还记得。
有她这份看重的心,比什么都重要。
“那就送个砚台吧,以后我写字就用它。”沈玉锦道。
李玉珍一拍手,“好,这个好,那我一定要给你挑一块好砚!”
两人去四书斋走了一趟,李玉珍大手一挥,散出去三千五百两,拿下了一方端砚,真真是大手笔。
也不知她的小金库到底攒了多少,花了这么多居然也不见心疼的。
“饿不饿?前面有家酒楼,虽说有些老旧,但里面的菜很是可口……”
想到沈玉锦做菜的手艺极佳,她放弃了夸大其词的赞美,“我觉得那里的厨子和你的手艺都有的一拼。”
李玉珍所指的酒楼名叫酔芳楼。
这个酒楼最出名的东西其实是各种酒品,李玉珍站在酒楼门口咽了下唾沫,也不知是在垂涎菜肴还是嘴馋里面的酒。
确实如李玉珍所说,酒楼有些老旧,里面的桌椅有明显的磨损痕迹,墙面上挂的装饰物也有些发白,失了原有的光彩,不过整体很干净,角角落落不见半点灰尘,显然是时常打扫的。
里面吃饭的人略有些多,一楼已经坐满了,不少人在往搂上走,也有吃完正往外走的,一个个红光满面,笑容不绝,显然吃得很满足。
“玉珍。”两人才跨进门,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道惊喜的声音。
沈玉锦皱眉,不用回头她便听出来人是谁了。
转过身,果然见到一身青衣的刘子衡。
李玉珍下意识看了眼身边的沈玉锦,见她目光不善,偷偷扯了下她的袖子。
沈玉锦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她不会让她难做的。
刘子衡看见沈玉锦,似乎意外了一下,点了下头,“沈小姐也在啊。”
“去旁边说吧,别挡路。”沈玉锦开口,率先往外走去。
李玉珍和刘子衡对视一眼,一起跟了上去。
“锦儿,不如你先进去……”
“好。”不等李玉珍说完,沈玉锦痛快应了。
她看见此人实在膈应,能不接触最好。
带着小云和长风先去了楼上,在二楼找了个空位坐了。
“你们也坐下吧。”沈玉锦道。
“小姐,这在外面……奴婢站着就好。”
在府里她可以依她,但在外面她要给小姐留足体面,哪有丫鬟和小姐坐同一桌的,没的让人轻看了小姐。
长风就没和主子一起上桌的习惯,在沈玉锦说出这话时,他还惊诧了一下。
听小云的意思,在府里她们主仆似乎经常坐一起吃饭,更加意外。
“无妨,让你坐你就坐吧,长风,你也坐。”
“属下喜欢站着。”长风一板一眼地道。
沈玉锦:……
最终两人到底没一起坐下,沈玉锦体谅他们辛苦,给两人另安排了一桌。
长风和小云相对而坐,两人都显得有些拘谨。
小云坐下头就没抬起来过,长风抠着耳朵望向一边,皆是一副与对方不熟的样子,格外滑稽。
小二过来让两人点菜,小云说她都可以,让长风点。
长风也不知道小云爱吃什么,就让小二上两道招牌菜。
小云猛的抬头,“这些总共多少钱?”
“一共三十二两。”
小云瞳孔地震,好贵!
“咳咳咳,我,要不……”
长风扔出五十两银子,“去准备吧。”
!!!
他这么有钱?
“算我欠你十六两。”小云道。
长风没应,而是问道:“还喜欢吃什么?”
小云连连摇头,“不,不了。”
要是可以,她想去外面吃碗馄饨。
一碗馄饨八文钱,十碗是八十文……那一两能吃……啊,能吃多少来着?
小云掰着手指头,陷入了混乱。
长风被她的迷糊的样子逗笑了。
怎么有这么傻还这么可爱的姑娘。
“公子,不是小的说您,您要是不死心,就把事情给人家说清楚,干嘛看见了人要当不认识呢,如果真当陌路人也就罢了,偏偏还要想办法接近人家,接近了又只从人家身边路过,您这是何必呢。
还有您送的那些东西,您说您送那些干嘛呀,送了也不过是给别人添光彩,谁又知道那是您送的呢?
要小的说,送礼贵在让人知道礼是您送的,为他人做嫁衣这种事,那不是傻瓜才做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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