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夫人隐忍的怒火终于有了宣泄口,手中的鞭子挥得越来越快,骂声也越来越大,越来越恶毒。
听着刘眉痛苦的嘶吼,她的心里涌起一阵畅快。
贱人,贱人,不知廉耻的贱人,敢在她的头上撒野,她要让她为所做过的事后悔终生!
刘眉身子娇弱,根本承受不住如此刑罚,痛晕过去好几次,高夫人让人用盐水泼醒,继续折磨。
酷刑一个接着一个轮番上阵,短短一盏茶不到,刘眉便已面目全非。
师爷扫了眼刘眉,躬身去了高夫人跟前。
“夫人,这人还不能死,高大人留她有用。”
高夫人拿着刘眉画押的证词,手指收紧,纸张立马皱在了一起。
“高大人要留着她?”
师爷感觉到一丝杀机,直觉告诉他,要是不说清楚,刘眉这条命就没了。
于是忙道:“高大人想用刘家母女安抚侯府之人。”
高夫人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两分,眼里的寒芒也没有那般盛了。
这个结果让她很是意外,她还以为夫君舍不得这对母女呢,看来她们也没那么重要嘛。
“既如此,那就留她一条命吧……来人,把刘夫人给我带过来!”
管家动了动嘴,到底将快要出口的求情咽了回去。
这样也好,侯府那边更好交代些。
平阳县乱成了一锅粥,沈卫国却是带人提前来到了这片苟延残喘的地方。
高县令派出守关卡的人,看到沈卫国提前半天到了平阳县,整个身子都开始颤抖了。
要出大事了!
“你们先拖延一下,我去告诉高大人。”
领头交代一句,牵过马匹就要走。
沈卫国见状挑了挑眉,伸手一挥,立马便有一人提着长枪冲了出去。
这种明显就有问题的人,沈卫国岂能放过。
搞不好就是平阳县出了大事,更或者还和侯府有关。
难道是夫人和儿女出事了吗?
沈卫国心中一沉,脸上浮现肃穆的杀气。
那人被捉回来扔到地上,看到杀气腾腾的沈卫国,浑身抖个不停。
“侯,侯爷。”
磕磕巴巴行了个礼,他感觉自己仿佛一只落入鹰爪的兔子,全身的力气都被恐惧给抽离了,动弹不得。
沈卫国居高临下看着他,冷声道:“把你知道的事情都交代了吧。”
语气并不严厉,却带着股不容抗拒的威严,让人生不出半丝隐瞒和反抗的心思来。
不用其他人动手盘问,此人便将自己知道的事情交代了个干净。
他很清楚不说的下场是什么,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他只不过做了一个正常人都会做的决定。
至于以后高县令找他秋后算账的事,暂时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中。
眼前难关不过,何谈以后。
沈卫国到底是见过大风大浪的,平生征战无数,还参与过二皇子谋反的平叛,平阳县的事在那些事情面前,实在算不得什么了。
但事情小不代表他不重视。
以前他来平阳县没发现暗藏的波涛,是因为高县令隐藏太深,会在他到来之前动用大手笔粉饰太平。
而他因为在外领兵打仗,并不是每年都有时间来平阳县,就给了高县令更多的可乘之机。
这回账本丢失,使得高县令方寸大乱,才把一切阴暗暴露了出来。
高县令派人守在关卡一来是为了防止歹人逃离,二来也是为了应对沈卫国的突然袭击。
他早已经派人去打探了沈卫国的行踪,掐算好时间,他应该深夜才能到达平阳县,但他却是预测失误了。
沈卫国本来是打算等老丈人的寿辰过了,多待一段时间再安排离开事宜的,那时兵部和户部也就将一切准备就绪了。
但计划赶不上变化,边关那边的情况愈发严峻,于是他便决定先带三千轻骑先走一步。
他的时间很紧,此次来平阳县只是顺路,去李家露个面就得立马离开。
为了争取更多的时间,他日夜兼程,这才得以早来半日。
这半日,就是他与妻儿临行前最后的相处时间。
却没想到,正好碰上了平阳县大乱。
不管是打仗还是为官,初衷都是为了百姓安居乐业,高县令的危害简直能与外敌相媲美,沈卫国又如何能忍。
不把这个毒瘤拔掉,他寝食难安。
另一边,高县令带着满满的诚意来到了李家,求见李氏。
几口大箱子放在门口格外显眼,躲在暗处的百姓都在偷偷观望,内心充满了仇恨。
不用多想也知道,箱子里定然是高县令从他们身上搜刮的油水。
现在东西要被他拿去送给李家人,此举让百姓把李家之人也深深恨上了。
李家管家客气地笑着,拱手一礼,然后扬声道:“高大人,实在抱歉,侯夫人身体不适,不方便见客,您还是改日再来吧。
另外,侯夫人有交代,让您下次人过来就成,东西就不用带了,她并不缺这些。”
原来是给侯夫人准备的!
百姓们听到管家的话,露出恍然之色。
他们就说嘛,李家哪有这等脸面,让这位眼高于顶的地头蛇大出血。
听到侯夫人拒绝了东西,百姓们露出幸灾乐祸的神色。
呵,踢到铁板了吧,人家不稀罕你的东西!
这下得罪了侯夫人,看你还能嚣张到几时。
众人所想到的都是沈玉锦中毒那件事,对于当时的审案过程和结果,整个平阳县的人无一不知。
他们对此格外震惊。
高县令居然敢和侯府作对,他的背后势力到底有多大?
如果连侯府都拿他没办法,那他们这些普通人又该怎么求得一条生路?
沈玉锦的案子给了平阳县所有人心头蒙上了一层阴影。
他们知道靠自己的力量想打倒高县令是绝无可能的,唯一能指望的,只有更大的势力与之对上。
只有这样,才能真正撼动高县令这棵大树。
所有人都知道李家出了个侯夫人,所以一直在期盼侯府出手将这个祸害铲除,可等了一年又一年,心里的那点希望也渐渐湮灭了。
他们不知道为什么侯府不对高县令出手,他们很想找上门去问问,他们这些身居高位的人,为何不能为百姓讨一个公道,为何拥有那样的权利,却不愿施以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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