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锦含笑谢过周围几人,转头对沈轻舟道:“三哥,你会耍蛇吗?要是会的话我们买一条回去吧,我还想看它表演。”
长风不知何时到了跟前,而小云早在蛇出现时,就被他拉出了人群。
“属下会一点,沈小姐要是喜欢……”
“我也会!”沈轻舟打断道。
既然长风会,那就是他会。
不就是个耍蛇么,只要锦儿喜欢,他立马就学。
沈玉锦露出崇拜的神色,“三哥,你真厉害啊!”
长风嘴角一抽,感觉这样天真幼稚的沈玉锦让人接受无能。
沈轻舟却是眉毛一扬,一脸的享受,他拍着胸脯道:“那是,你还想看啥,三哥都能给你表演出来!”
说话间,他扫了眼长风。
长风微不可察地点了下头,于是沈轻舟更成竹在胸了。
“不用别的,我只想看舞蛇。”沈玉锦兴奋道,“那不如咱们多买几条吧!”
沈轻舟笑容僵了下,硬着头皮点头,“好……”
这一日的外出闲逛,说白了是李玉珍和柳子恒的一场约会,两人虽然定亲,但见面也并不方便,若无光明正大的机会,总有不妥。
沈玉锦和沈轻舟则成了他们很好的挡箭牌。
当然,这个受害者一开始只有沈玉锦,后面因为李莺儿的缘故,才有了沈轻舟的加入。
但沈轻舟又和沈玉锦不同,他神经大条,根本没发现李玉珍和柳子恒的交流,玩的倒挺乐呵。
沈玉锦实在看不下去了,索性假装偶遇,将柳子恒的行踪放在了明面上。
如此一来,两人就不用像隔着银河的牛郎织女那般,可怜巴巴地遥遥相望了。
李玉珍意识到沈玉锦洞悉了她的目的,饶是脸皮挺厚,也禁不住红了。
她暗暗挠了挠沈玉锦的手心,无声地道了声谢。
玩了一整天,回到府中,沈玉锦先去了李氏那里。
她牵挂母亲的身体,担心她敷衍了事,不肯重视。
去时,李莺儿居然也在。
这就由不得沈玉锦不多想了。
早上她推脱不去看杂耍,是否就是在算计什么?
不动声色坐下,询问了一番李氏的身体,听说冯太医主动来给她看诊了,让沈玉锦惊讶不已。
这位冯太医是不是太殷勤了点?
之前他说要探亲,但也不见有动身的意思,不知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总不能是专程来巴结侯府的吧?
侯府的地位虽高,却也不至于吧,要知道,在侯府之上,还有皇子王爷和几位资历甚老的国公呢。
想不明白,沈玉锦便不再耗费心神,只让人稍加留意一下他的行踪。
不管他要做什么,时间长了总能露出马脚的。
闲聊了会儿,李莺儿很识趣地离开了。
只有母女二人,李氏说道:“你外公的病情已经得到了控制,这里也再没有别的事了,我想着,咱们三日后就回吧。
你父亲的意思也是让我们尽快回去,稳住侯府,明日你且让人慢慢收拾着,有什么需要解决的,尽快解决吧。”
沈玉锦望着李氏憔悴的面容,忧心忡忡。
“母亲,您的身体真的没问题吗?此事可容不得马虎,要是您累倒了,回去也是无用,不如再多休息两日吧,磨刀不误砍柴工,咱们也不急于这两日。”
一说到身体,李氏的心就沉了沉。
她在侯府的时候就一直困乏不已,一整日有大半的时间都花费在了睡觉上。
来了平阳县,她感觉精神好了许多,还以为是入了秋,早晚凉爽才让精神头变好了,可经冯太医诊断,却是说她中了毒。
对此她并不怀疑。
冯太医相较于其他太医,最有名的就是对毒物的研究。
而且他将她的症状说得分毫不差,可见并非信口雌黄。
据他所说,她中毒有些时日了,目前还只是困乏,越往后面,她的精神会越发萎靡,同时,她的身体也会受到侵蚀,越来越弱。
偏这种情况在表象上,只会让人以为是忧思过多导致的虚弱。
发展到最后,精神和身体两方面会一起溃败,形成不可挽回的颓势。
这种温水煮青蛙式的暗害,让人防不胜防,要不是冯太医精于钻研各种毒物,又恰好来了平阳县,她的下场可想而知。
更让李氏心惊的是,她的身体出问题的时间太过不凑巧了。
锦儿退亲,父亲病重,这两桩事无疑都对她有着沉重的打击,如果她真的一日日颓败下去,所有人都会以为她是忧心女儿,牵挂父亲才逐渐消沉萎靡。
但事实却并不如外人所看到的那般,锦儿退亲后她开始的确担心,但见她状况良好,并不伤心难过,她心里的大石也就落下了。
而父亲的身体就更不会成为她的心结了。
他卧病多年,她早做好了心理准备,到时伤心肯定是有的,但并不会对她造成多大的打击。
尤其这次冯太医出手又延长了他些许寿命,她的心境就更加平稳了。
生老病死乃人之常情,父亲能活到现在,已是与天争命,能稍加延长离去的时间,对她来说,内心只有感激和庆幸。
然而一切的内情并不为外人道,真有个不好的结果,他们只会根据这个结果,一厢情愿地推算过程。
他们不会关心推算的过程是否会伤害到别人,他们只在意自己有没有参与进这场“热闹”中去。
然而他们不在乎,李氏却无法任由那些事情压向李家和女儿。
李家离京城较远,或许不会受到太大的伤害,但难保锦儿不会被那些言语影响,自责愧疚。
背后那人打得好算盘,这是想把她们母女往死路上逼啊。
李氏恨得牙根痒,手用力地捏着帕子,像是要将背后那人给掐死似的。
沈玉锦将她的表情看在眼里,眉头微皱。
不等她多问什么,李氏却已经转移了话题。
“锦儿,你一直孤孤单单的,心里有事总也不肯和母亲多说,我看你和莺儿倒是挺合得来,这次回去,不如就让她跟着一起吧。
你们年纪相仿,又素来亲近,相互在一起也是个伴,要是心里有个不开心,能有个倾诉的人,倒让我放心些。”
原来李莺儿打的是这个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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