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莺儿找沈玉锦是为了寨主娶她的事,委委屈屈说了半天,就一个 意思:不想嫁给寨主。
沈玉锦表示自己找寨主说过这事儿了,但他没同意。
“姐姐,可,可我们是姐妹啊,你不介意姐夫成为我的夫君吗?”
沈玉锦心中呵呵,面上无所谓,甚至还带着点欣喜。
“这样不好吗?如果我们嫁给同一个人,以后就不用分开了,你不是时常说想和我一直待在一起的吗,现在机会来了啊,怎么,你不愿意吗?”
李莺儿表情僵硬,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
“可是,你不是和世子有婚约……”
“唉,你快别提那个了。”沈玉锦惆怅地打断她。
李莺儿柳眉一挑,问道:“怎么了?”
“这事我告诉你,你可别告诉别人。”沈玉锦说道,李莺儿郑重点点头。
“其实我已经退亲了。”
李莺儿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心中充满了不可置信。
沈玉锦居然退亲了,她居然退亲了!
难怪她性情阴晴不定的,原来是遭受了这样大的打击。
她和沈玉锦关系很好,多次听她提起过那位国公府的世子爷,言语中不乏欣赏和赞誉,足见心中之欢喜。
沈玉锦为了那人,又是写诗又是学刺绣的,还专程向她打听过送男子礼物的事。
她如此上心,最后落得这么个下场,换成是谁都接受不了。
况且那人身份又那般高,沈玉锦错过了,以后想再嫁那般高的门第可不能了。
哪个高门愿意娶一个名声狼藉的女子进门呢。
沈玉锦身份高又如何,退了亲,依旧摆脱不了被人嫌弃的命运。
李莺儿心中幸灾乐祸着,表面上的戏却是做得很足,看她伤心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退亲之人是她呢。
“姐姐,对不起,我不知道你……”
说话间,眼泪就下来了,活脱脱一个水做的美人,眼泪简直不要太容易,偏她哭起来都是好看的,让人忍不住怜惜。
沈玉锦拿帕子给她拭干了泪,急道:“我都没哭,你怎么倒哭起来了,这件事已经过去了,我并不放在心上的,快别哭了,让人看见了还以为我欺负了你呢。”
“我,我就是替姐姐感到不值,姐姐这样好的人,怎么偏偏遇到这种事呢。”
沈玉锦的话李莺儿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信,谁退亲了会不在意?不在意她为何性情转变这么多?
呵,骗谁呢,这会儿看着坚强,背地里还不知道哭了多少回呢,就是可惜,这么精彩的戏码,她没机会观摩。
“但是姐姐,你就算退亲了,也不能如此自暴自弃啊,你身份如此高贵,嫁一个山匪成何体统,要妹妹说,姐姐还是尽快联系侯府中人,让他们赶紧救你出去才是正经。
即便你退了亲,还有侯府在后面给你撑腰呢,你就算嫁不进国公府,还有其他世爵勋贵呢,再不济,朝中还有那么多英年才俊呢。
只要你想,嫁谁还不是姑丈一句话的事。”
李莺儿极力劝说,她想离开只有靠沈玉锦了,但看沈玉锦现在的状态,完全是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架势。
她现在担心的是,她被人退了亲,受不了那些流言蜚语,实心想嫁进这寨子里躲着。
她想自甘堕落无所谓,但不能连累她啊,她还要嫁个好门第,有朝一日在沈玉锦面前抬起头做人呢。
沈玉锦完全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不管李莺儿说什么,她都有一套歪理来应对,听得李莺儿直摇头。
完了,沈玉锦是真的想当压寨夫人啊。
这可如何是好!
眼看说不动沈玉锦,李莺儿也不再费口舌了,她怕再待下去,会被沈玉锦的歪理给带偏。
什么叫嫁谁都一样,山匪也挺好,这是脑子正常的人能说出来的话吗?
李莺儿脸色难看至极,匆匆终止谈话后,立马告辞了。
她得想办法搅浑山寨里的水,最好让婚礼无法成功举行。
只要拖到侯府来人,她就安全了。
沈玉锦糊涂,但侯府的人不糊涂啊,他们肯定不会任由沈玉锦嫁给一个山匪的,只要再努力拖延一段日子,他们一定会来的。
走出门口时,看见端王在门口忙碌,视线随意一瞥,只觉得此人有些熟悉,她也没在意,表情凝重地走了。
心里思索着挑拨离间的法子,回到自己屋里坐下后,她又猛地站了起来。
她想起来了,那人是沈玉锦身边那个护卫!
原来,侯府已经派人来了,想必昨晚的混乱就是侯府其他人闹出的动静,看样子,只有那个护卫成功潜藏了下来。
这是个好消息!
侯府的护卫能潜藏进来,往外通消息肯定也可以,一旦时机到了,双方里应外合,绝对能救她们出去。
但沈玉锦为什么没有告诉她这件事?
李莺儿缓缓坐了下来,眼神闪烁不定。
三日的时间转瞬便到了,经过李莺儿不懈的努力,寨主和二当家两人均对彼此产生了杀心。
寨主调查二当家的事,他当天就知道了,但却隐忍不发,等着寨主给他一个交代。
而寨主发现不知不觉间,他的二弟果真有了取代他的能力,心里的杀意便沸腾了起来。
尤其是他宣布要娶李莺儿后,寨子里传出了许多不好的流言,让他的杀心更重了几分。
不知是谁放出的风声,说寨主太霸道,为了打压二当家,公然要抢他看上的女人。
这个言论一出,寨主和二当家手下的人就吵成了一片。
不知是不是吵急眼了,有人居然当着众人的面,说出了“山寨里可以没有寨主,但绝对不能没有二当家”这样的话。
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已经不是简简单单一个女人的事情了,而是将两人的争斗摆在了明面上。
二当家闻听此言,立马出面进行了镇压,并且亲自罚了手下的人,还把人交给了寨主处置,他本人也是极为谦逊地说了一通对寨主的忠诚宣言,表示他永远只是寨子里的二当家,绝不会逾越。
寨主大度地原谅了他,说并不在意那些话,他相信兄弟等话。
从表面来看,二人的关系还是一如既往的亲厚,但两人的心里,俱都扎下了一根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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