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抓捕官兵追至门前时,景丛才从陈姓太监身边宠妾口中问出李将歌的下落。
临行之际,景丛向李氏许诺,“倘若将歌已然落进常州太守手中,那我便继续屠太守府,放心,我定会将将歌安生带回。”
李氏见他熟练在衣角蹭去匕首上的鲜血,惊恐道“你究竟是何人……”
景丛深深看李氏一眼,没有回答,转身快步消失在街道人群之中。
在农户家中静养两日,李将歌一直在观察两人,自然也知道徐秋月同样在观察自己,她二人都在等,等另一个人先开口,打破眼下僵局。
只是李将歌没料想到,这天来的如此之快。
次日清晨,李将歌才起床梳洗,却瞧见一只信鸽落入院中,猜想恐怕是与徐秋月送信,果不其然,片刻后徐秋月便高声唤起许川。
李将歌出房门查看,却与来寻她的两人撞个正着。
徐秋月看向她的目光复杂,李将歌便看出她有话要说,侧身请二人进屋。
飞鸽传信来言说母亲病重,事出紧急,徐秋月也不在多绕圈子。
“李姑娘,先前是我故意欺瞒,并未将话说全,我名徐秋月不假,却不是什么富户的女儿,我爹正是常州太守徐自中,许川也不是我的心上人,而是母亲留给我的武婢,如今和盘托出,还望姑娘能不计前嫌,帮我一回。”
李将歌并不吃惊,更不急着答应,反问:“我如今的身世,又能帮到小姐什么?”
徐秋月苦笑,“我想请求你入府。”
“你明知我被逼送入太守府,也是你主仆二人救了我,难道如今还要穷心甘情愿入府不成?”
李将歌一番反问,倒叫徐秋月彻底坚定了心意。
“姑娘有什么要求只管直言,我请姑娘进府,也绝非要姑娘以色侍人,只是想求姑娘,无论如何帮我护住母亲。”
李将歌一番思索过后,还是点头答应下来,徐秋月自然感激万分,不等她开口就要赠与良田宅院。
“我为奴身,无福消受这些东西,更何况我如今的处境也不是钱财能够解决的,我只一个请求,若能成功护下夫人,请小姐想法替我脱去奴籍。”
余秋雨毫不犹豫点头,当日下午便有马车相迎,只是同来还有个面色刻薄的婆子。
余秋雨一出房门,那婆子便迫不及待迎了上来。
“大小姐怎么能如此顽劣,要不是夫人病重,恐怕今日还难见小姐。”
余秋雨面色发冷,改换女装的许川小声同李将歌解释:“这是侧夫人身边的人,此番前来,恐怕是要借机敲打小姐莫要轻举妄动。”
李将歌心下了然,上下打量那婆子一眼,嗤笑道:“这是哪家的奴才如此不知礼数,见了主子不说行礼,倒还教训起主子来了。”
那婆子瞬间变了脸色,侧夫人受宠,夫人又一直缠绵病榻,徐秋月身为嫡出小姐,却也只有表面尊荣,倒叫侧夫人身边这些卑劣奴才抖擞起来。
“你又是哪儿来的野丫头,我同小姐说话,哪儿有你插话的份儿!”
李将歌莞尔一笑,原本病弱苍白的小脸上顿时透出几分妖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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