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墨尘淡淡地瞥了那人一眼,“不用,没兴趣。”
宋时染相信,这绝对是这男人的心里话。
因为从开场到结束,拍卖员每报出一件拍卖品的名字,池墨尘眸中的失望神色就加深一分。
显然,他是冲着某件拍卖品来的。
就算其他拍卖品有多珍贵,收藏价值有多高,池墨尘都不为所动。
现在这个不知道什么来头的男人,无事献殷勤,池墨尘更不可能搭理。
拍卖会宣告结束,池墨尘拉着宋时染起身离开。
那男人连忙说:“别急着走啊!我那里的好东西多了去了!”
“瓷器,字画,金银首饰,古今中外应有尽有,还有……”
说得正起劲,男人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警惕地四下张望之后,凑到池墨尘身旁,压低声音道。
“还有一条两千多年前的红宝石项链,那可是无价之宝,随随便便在京城买两个四合院都没问题。”
听到那几个关键字,不光是池墨尘,就连宋时染都愣住了。
她以为老丁之前给的情报有误,没想到居然真的有。
池墨尘眸光微闪,不动声色道:“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去看看吧!”
宋时染主动挽着他的胳膊,“我也跟着看个热闹吧!”
她无意中的倚靠,似乎有点依赖池墨尘的意思。
在外人看来,这就是一对恩爱的两口子。
不光外貌匹配,就连那情感,都令人羡慕不已。
那男人也住在这间酒店,当即就领着池墨尘他们去自己的房间。
还别说,貌不惊人的男子人缘还不错,一路都看到他不时跟人打招呼。
趁着男人和别人寒暄的时候,钟瑞低声说:“总裁,会不会有诈?”
池墨尘气定神闲道:“既来之则安之。”
钟瑞便闭上了嘴,再看宋时染也是同款的淡定表情,心里感叹一句。
不愧是两口子,遇事的反应都是一样一样的。
男人住的是商务套房,房间里还有另一个男人。
“大林,把咱们的宝贝拿出来给老板看看。”
“好嘞!”叫大林的男人忙不迭地应道。
拍卖会上认识的男人这才自我介绍。
“你好,我叫骆宾,家里有不少收藏品。不瞒你说,这次过来也是想找合适的买家,我看你挺合我眼缘的。”
一来就拍马屁,套路摸得一清二楚。
宋时染微勾起唇角,默默地在心里吐槽:是挺合眼缘的,看起来就像冤大头嘛!
但这个骆宾的眼神显然还不够犀利,他不该错把池墨尘当成人傻钱多的那种糊涂蛋。
这两个男人献宝似的,挨个把他们带来的宝贝展示出来。
“这幅画可是唐代流传下来的,至今还保留完好。虽然不是出自什么大家之手,本身也是一件历史久远的文物,您说是吧?”
“这块手帕别看挺小,含金量却很高,宋代能保存到现在,很不容易啊!”
骆宾越说嘴皮子就越溜,仿佛他手里的东西都是价值连城的稀世之宝。
这没边没界的吹嘘,连钟瑞都看不下去了。
他似笑非笑道:“既然这么珍贵,怎么会都在你们的手里呢?”
“这种稀有的物件,不是应该在博物馆或者那些历史研究院里吗?”
真这么厉害,自家都能建一个博物馆了吧?
骆宾的脸上没有一丝尴尬,反而还神神秘秘地说。
“兄弟,这你就不懂了吧?但凡家里有点门道,祖上几代有来头的,谁手里没几个宝贝?”
“再说了,如果出现在博物馆,那才是悲剧!我们家的传家宝,凭什么双手奉上?”
“除了得一句表扬,什么都没有,难不成我喝西北风去?要不是家里周转不开,我也不会出此下策。”
说到伤心处,骆宾还难过地抹了一把脸,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池墨尘不想听他废话,开门见山道:“项链在哪儿?”
骆宾看这几个人从进门到现在,都反应冷淡,这会儿居然主动问话了?
他看出池墨尘是冲着项链来的,立马就朝大林使眼色。
“还不赶紧把项链拿过来?”
“好好好,马上来!”
大林手忙脚乱地在一堆锦盒里翻找,急匆匆地拿着其中一个过来了。
“老板,你可太有眼光了!这条红宝石项链可是我们这次带来的最值钱的一件了!”
“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这阵子有不少人都在找它呢!”
这两个人说话神神秘秘,好像他们真的很有能耐。
宋时染屏住呼吸,紧张地盯着那个锦盒。
池墨尘淡声说:“打开。”
骆宾推了大林一把,把锦盒拿在自己手里。
“老板,咱先说好了啊,眼看手不动,你要看鉴定证书,我一会儿就给你。”
废话半天,骆宾才缓缓打开锦盒。
看到项链的那一刻,宋时染的唇边漫上一抹讥讽的冷笑。
装得还挺像那么回事啊!
池墨尘也只是淡淡瞥了一眼,当即面无表情道:“我没什么兴趣,谢谢!”
说完,他们就要起身告辞,骆宾和大林却跑过来拦住了去路。
“站住!”
大林这气急败坏的模样,换来了池墨尘一记犀利的眼神。
他缓缓解下领带,漫不经心道:“怎么,打算强买强卖?”
骆宾赶紧打圆场,“误会!都是误会!他只是心里着急,没有恶意的!”
“老板,你对这条项链是有哪里不满意,专家的鉴定证书你可以看一下。”
不等池墨尘发话,宋时染就接过那张证书。
她轻笑道:“这鉴定证书确定是真的?”
骆宾拍着胸口保证:“绝对假不了!”
宋时染把证书扔回去,神色冷然。
“这几位都是国内藏宝界和考古界的顶级专家,人家会为了你这些假货出鉴定证书?”
“你们是不是已经形成了一条产业链?这些造假的文物都是从哪里弄来的?别以为你们移花接木,就没人看得出来!”
宋时染义正辞严地拆穿骗局,让钟瑞在一旁直呼精彩。
“池太太眼光不错啊!犀利!”
骆宾却恼羞成怒地反驳。
“你凭什么说我们造假?你算个什么东西,敢在这里信口开河?”
池墨尘上前一步,将宋时染护在自己身后,深眸一片阴鸷。
“你又算个什么东西?敢大声跟她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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