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墨尘回过头去,果然看到那辆越野车在不远处停着。

    他坐直身子,目光深沉,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司机又道:“这一个多月以来,这样的情况不是第一次了。上回我送太太出来逛街,好像也见过开车这个男人。”

    池家的司机和保镖,都是接受过专业训练的。

    不光开车技术好,身手也了得,观察力和警觉性更是一流。

    司机能这么说,说明这已经不是偶然发生的事了。

    池墨尘沉吟了一会儿,“尽量别让太太独自出门。”

    转念一想,以宋时染那倔脾气和敏感程度,突然让人跟着,她一定立马就察觉出不对劲儿。

    回头一定会追问到底,非要一个答案不可。

    想到他们俩最近频繁吵架,池墨尘就一阵心烦意乱。

    他疲惫地揉了一下眉心,喟叹道:“算了,别让她看出什么端倪来,让人暗中跟着就好。”

    说话间,池墨尘看到宋时染手里拎着几个袋子,步伐欢快地走了过来。

    “后面的车如果没有什么举动,就正常速度开回家,有情况就甩掉它。”

    司机从车内后视镜瞥了池墨尘一眼,心领神会道:“是。”

    能待在池家的人,眼力劲儿自然是有的,不该说的绝对不会乱说。

    宋时染还有几步走到车子旁边时,池墨尘就从里面把车门打开了。

    “怎么买这么多?”

    上车的瞬间,车里的气味立刻就变得复杂起来。

    男人下意识地皱起了眉头,他多年的洁癖,实在接受不了这样的味道。

    池墨尘虽然嫌弃,但还是架起了小桌板,让宋时染把那堆小吃放上来。

    宋时染开心地展示她的战利品。

    “我买了臭豆腐,芝士烤榴莲,章鱼小丸子,钵钵鸡,还有水果捞!你想吃哪个?”

    抬起头,才发现某人已经拉开了距离,紧贴着另一边的车门坐着。

    就差没有捏着鼻子了。

    池墨尘一副敬谢不敏的模样,“你自己吃,不用管我。”

    “太好啦!我就怕你跟我抢!”宋时染毫不客气地开吃。

    她刚打开那碗臭豆腐,池墨尘就默默地开了车窗。

    他宁可被外头的冷风吹到感冒,也不想闻这要命的味道!

    宋时染才不管那么多,她完全沉浸在美食中无法自拔。

    “这个酱汁好香啊!辣得好带劲!”

    不过她也只是尝了两块,解了馋,就没贪吃,又去转战芝士烤榴莲了。

    “唔……这榴莲也太好吃了吧??好香啊!你要不要尝尝?”

    池墨尘又把车窗开大了一些,面无表情道:“不用!”

    幸好司机的车技足够好,车子开得又快又稳,不然宋时染这会儿已经东倒西歪了。

    她专注于吃东西,看到窗外的街景有些陌生时,不禁纳闷。

    “这是回家的路吗?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池墨尘淡定自如地说:“不回家还能去哪儿?”

    司机心领神会地接过话茬说:“刚才那条路临时施工,所以绕行了。”

    宋时染点了点头,“哦,我就随口问问。”

    说完,她又继续用勺子挖榴莲吃,压根儿就没往心里去。

    池墨尘在后视镜里和司机交换了一个眼神,谁也没再说话。

    后面的车子越跟越近,司机也是当机立断地在某个路口突然加速转弯,又在老城区里绕了好一会儿,才甩掉对方。

    老城区的城建相对落后,街道没那么宽敞,车辆也多,随便找个岔路口,还是比较容易脱身的。

    宋时染看了一眼那碗臭豆腐,“要不你吃了吧?不然多浪费啊!”

    某人傲娇地转开头,冷哼一声,“不可能!”

    宋时染撇了撇嘴,没再纠结这事。

    他们俩有时候真的吃不到一块儿去,她喜欢各种美食,尤其是口味偏重的。

    可池墨尘却偏爱清淡的饮食,或者说,简单一点的。

    平时忙起来的时候,一块三明治,一杯咖啡,池墨尘都能对付一餐。

    宋时染的观念中,吃饭比什么都重要,享受美食是人生的一大乐事。

    一路吃吃喝喝的,很快就回到了池家老宅。

    宋时染满嘴油汪汪的,还打了个嗝,满足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还有一碗水果捞,实在吃不下了,但她也不舍得丢掉。

    “擦干净,脏死了!!”

    池墨尘嫌弃地吐槽一句,抽了两张纸巾递过来。

    宋时染知道这人不喜欢榴莲,甚至闻到榴莲的味道就会难受。

    她故意把脸凑过去,快要贴到男人的脸庞时,慢悠悠地吐出两个字。

    “谢谢!”

    这一开口,嘴里那浓郁到挥之不去的榴莲味道,直接扑向池墨尘的鼻间。

    他根本来不及躲避,恶心得立马夺门而出。

    池墨尘下了车,气得太阳穴的青筋都凸了起来,郁闷地低声训斥。

    “宋时染!你不要太过分!”

    宋时染也下了车,隔着车子冲他做了个鬼脸,一脸的无辜。

    “我怎么过分了?谢谢你还有错了?”

    老爷子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到家了也不进去,你们俩在这儿磨蹭什么呢?”

    最大的靠山出现了,宋时染便借机先下手为强。

    “爷爷,他变心了,我刚才想亲他,他居然躲开了!您说他是不是外头有人了?”

    宋时染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还恶人先告状,让池墨尘措手不及。

    他警告地瞥了宋时染一眼,“你再瞎说一句试试?”

    老爷子当即挑眉,冷眼瞪着池墨尘。

    “你这臭小子,怎么跟自己媳妇儿说话的?你威胁谁呢?!”

    宋时染挽着老爷子的胳膊,还在一旁添油加醋。

    “爷爷,您看到了吧?他平时就是这副嘴脸,我每天都要生活在巨大的恐惧和阴影之下,唉,好可怜啊!”

    嘴上说得惨兮兮,但宋时染却在老爷子看不见的角度,挤眉弄眼地挑衅某人。

    池墨尘冷哼一声,懒得跟她耍嘴皮子。

    进了屋,宋时染又把从云市带回来的礼物一字摆开,满满当当地把桌子给摆满了。

    老爷子正在和她闲聊,“染染啊,你在那边是不是都乐不思蜀了?看着好像长了点儿肉。”

    此话一出,池墨尘那锐利的视线立刻就看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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