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染捧着池墨尘的脸,在他的脸颊捏了好几下。

    她仔细看了又看,喜极而泣道:“太好了,你总算醒了!”

    池墨尘垂下眼帘,将宋时染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尽收眼底。

    瞥见宋时染那明显的黑眼圈,他的声音也温柔了几分。

    “不醒都会被你掐醒了,哭什么?不是还没死吗?”

    宋时染紧紧捂住男人的嘴,不让他说出那个字。

    她的泪水就像开了阀门似的,汨汨地往下流。

    宋时染哽咽着说:“你别胡说!你要是有个万一,那我和……”

    猛然想起什么,到了嘴边的话又被她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宋时染反应极快,“我和爷爷怎么办?你可是爷爷的命根子。我叫医生过来,你躺着别动。”

    说完,她掀开被子下床,着急忙慌地拿起床头充电的手机,给冯梓麒打电话。

    “他醒了,你们快过来吧!”

    冯梓麒这些天一直都留在江城,就为了池墨尘的病。

    钟瑞给他在医院旁边的酒店订了商务套房,这样冯梓麒过来也方便。

    不一会儿,一群白大褂呼啦啦地来到病房,冯梓麒打着哈欠走在最后面。

    他双手插着裤袋,慵懒悠闲的样子,仿佛是来散步,而不是给人看病。

    主治医生当即给池墨尘做了各项检查,还询问了池墨尘的身体情况,一边做记录。

    宋时染就站在病床旁边,池墨尘只要转头就能看见她的地方。

    医生刚结束问话,池墨尘就示意他们先离开。

    等病房里只剩下他和宋时染、冯梓麒三人,池墨尘才开口。

    “办公室的咖啡,老宅单独给我准备的补品,都是下毒的途径。”

    话音刚落,把另外两人都惊呆了。

    饶是冯梓麒这样见惯了各种大场面的,也不由得多看病床上的人两眼。

    原来他自己心知肚明啊,有意思!

    冯梓麒缓缓转动自己中指上的那枚铂金戒指,饶有兴味道。

    “那你体内小剂量的解药,不会是你自己找来的吧?”

    宋时染一脸茫然,怎么还服过解药??

    那为什么服了解药,还会发展到这么严重的地步,导致都昏迷好些天呢?

    她的内心升起一股深深的恐惧。

    对方不是想弄死池墨尘这么简单,而是想慢慢折磨他,让他遭更多的罪!

    这是什么恶魔,简直毫无人性!!

    池墨尘淡淡地瞥了宋时染一眼,“没好好吃饭?满脸菜色。”

    宋时染气结,恶狠狠地蹬他,“满脸菜色是因为谁?”

    狗男人!

    话虽如此,她也知道自己这些天没休息好,又因为担心这混蛋,吃不下东西,脸色自然不好。

    但这货刚醒过来,就嘴欠地吐槽她??

    池墨尘沉声说:“喝点热水。”

    宋时染卯足了劲要跟他对着干,全当没听见,不为所动。

    池墨尘叹了口气,加重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疼哄和宠溺。

    “听话。”

    他平时用命令式的口吻,怎么强势,宋时染都没在怕的,还喜欢跟他对着干。

    可池墨尘一旦用这样的语气说话,宋时染就立马心软了。

    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就是池墨尘的心肝宝贝。

    是他捧在手心里的宝,只能宠着,绝不会拂了她的心意。

    宋时染撇了撇嘴,不情不愿地走到床头,乖乖地倒了一杯水。

    她却先问病床上的人,“你也喝点吧,昏迷这么多天,声音都哑了。”

    干巴巴的嗓子,不觉得难受吗?

    池墨尘却坚持道:“你先喝。”

    冯梓麒双手抱肩,在一旁看了半天,调侃道:“我说二位,不就是喝杯白开水吗?用不着互相礼让吧??”

    “你俩要是想撒狗粮,那我就不奉陪了,谁还没有个对象?”

    要不是他家小朋友还在云市上学,他要留下给人治病,也不用受这窝囊气。

    池墨尘把视线转移到冯梓麒的身上,冯梓麒也不避不让地和他对视。

    两人都在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对方,但明显,冯梓麒胜。

    以冯梓麒的背景,他把池墨尘查个一清二楚不是什么难事。

    反而是池墨尘这样的普通人,要想了解冯梓麒的真实身份,连门道都摸不到。

    不过池墨尘天生自带的王者气势,让他沉稳如山。

    那种上位者的威慑力,还是能在人群中闪闪发光的。

    宋时染喝了口水,回过神来,忙道:“忘了给你们介绍。”

    “这位是冯梓麒先生,医术高明,轻易不出手。别看冯先生年纪不大,来头却不小,这次也是我厚着脸皮去求他过来的。”

    “这是池墨尘。”

    从字数的多少,就能看出宋时染的重视程度。

    她这么隆重地介绍了冯梓麒,却只用寥寥数字来介绍池墨尘,甚至只说了个名字……

    厚此薄彼过于明显,让池墨尘立刻皱起了眉头。

    他主动向冯梓麒伸出了手,“你好,我是染染的老公。以后有用得着的地方,尽管开口。”

    这样的承诺,对池墨尘来说已经是很看重对方了。

    不然以他那淡漠的性子,压根就不会多管闲事。

    这一开口,就意味着将来池墨尘的所有资源,都可以用来给冯梓麒提供帮助。

    寒暄过后,池墨尘才回归正题,“解药我大概能猜到是谁给的。”

    “但对方究竟是敌是友,我目前还不能下结论。是不是剂量太小,所以我还是毒发了?”

    宋时染拉开椅子,示意冯梓麒坐下来慢慢说。

    她自己则绕到另一边,紧挨着池墨尘坐在病床上。

    这亲疏有别的举动,让池墨尘微微勾起唇角,随即把手从被子里探出去,握住宋时染。

    碍于有外人在场,宋时染也没阻止这个小动作,就这么由着男人揉捏自己的手。

    冯梓麒装作没看到这两口子的互动,大剌剌地坐了下来。

    “除了剂量,还有另一个原因就是不对症,你的身体里,可不止一种毒。”

    “你怀疑的人里面,有谁和东南亚有密切联系的吗?”

    既然都是明白人,冯梓麒索性就把话说开了。

    “来自东南亚的那种毒,会让你产生依赖性,如果继续下去,很可能会损伤你的大脑。”

    宋时染倒吸一口凉气,心跳都漏了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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