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染目瞪口呆地看着吴妈,“你的意思是,所有的客房都不能住人?”

    这也太“凑巧”了吧??

    吴妈目光坚定地点了点头,斩钉截铁道:“对,就是这么不凑巧!”

    宋时染立即转头看向某人,试图从他脸上找到奸计得逞的表情。

    可惜,池墨尘一脸平静,没有丝毫的异样。

    不用说,吴妈向来是和这货一个鼻孔出气的,这种借口必然也是为了给池墨尘“助攻”。

    宋时染了然于心,便说:“既然这样,我也不方便留宿了,还是告辞吧!”

    说完,她转身就要走。

    吴妈急得赶紧拉住宋时染,“太太,这个时间外面很危险的!”

    “你一个女孩子家,万一遇上什么变态色魔怎么办?你没看新闻吗?单身女孩子大晚上遇害的也不少!”

    宋时染默默地瞥了不发一语的某人一眼。

    她心道:【再危险,也比不上你家少爷,他认第二变态,恐怕没人敢认第一了!】

    宋时染淡定地掏出手机,“那我让朋友来接我好了。”

    池墨尘却在这时凉凉地开口:“你确定现在打过去,不会坏了顾凝的好事?”

    想起干柴烈火的那两位,宋时染的脸颊就一阵阵发热。

    闺蜜到了关键时刻才觉得少,这下好了,靠谱的也找不到第二个。

    宋时染挤出一抹假笑,语气清冷地说。

    “那能不能麻烦池总借我一辆车,我明天送回来?”

    池墨尘的回答也很无情,“不能。”

    这货拒绝之后,施施然上了楼梯,“你要是不介意,主卧的沙发倒是可以收留你。”

    啧啧啧,这副高高在上施舍的口吻,他怎么敢啊?!

    宋时染气得差点脱下鞋子扔过去。

    吴妈赶紧帮少爷收拾烂摊子,拉着宋时染苦口婆心地劝道。

    “太太,先生就是这张嘴不饶人,你还不知道他吗?他就是想你想到整宿睡不着,也不会说一个字的。”

    “好几次我上楼收拾,发现露台上的烟灰缸都满了。和你结婚后,因为你容易犯鼻炎,先生已经很久都没这么大的烟瘾了。”

    宋时染愣住了。

    这些小细节,如果吴妈不说,宋时染永远都不会知道。

    她没想到的是,自己有过敏性鼻炎这件事,池墨尘也留意到了。

    难怪好多次都看到,池墨尘明明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却始终没点燃。

    他偶尔抽烟,也会避开宋时染,不让她闻二手烟。

    吴妈看宋时染似乎犹豫了,也没再坚持要走,又低声说道。

    “太太,明天是先生的生日,你好歹陪他吃个早餐再走吧?不然他孤伶伶一个人,怪可怜的,老夫人也从不记得这个日子……”

    宋时染这才惊觉,池墨尘的生日马上就到了!

    说来也可笑,池家最得宠的孙子,人前是令人羡慕的金字塔顶端人物,可实际上连家庭的温暖都没感受到多少。

    就连亲妈,也只是把池墨尘当作争宠稳固地位的工具。

    平日里光顾着哄男人开心,把男人绑在自己身边,往往却忽略了儿子。

    这么一想,宋时染又动了恻隐之心。

    他们俩都做了几年的夫妻了,也不在乎同住一间房多一个晚上。

    宋时染对上吴妈忐忑的目光,露出一丝微笑,“我明天再走。”

    吴妈激动得热泪盈眶,“那太好了!”

    宋时染转身又朝厨房走去,“吴妈,冰箱里的奶酪是新买的吗?”

    吴妈跟在宋时染的身后,仿佛怕她反悔,要步步紧跟。

    “对!前两天刚买的。之前那些都快过期了,我就换了一批。先生说,你喜欢做蛋糕甜点,万一哪天回来,心血来潮要做,至少有材料。”

    宋时染扶着冰箱的门,心尖颤了颤。

    一时之间,她竟分不清这究竟真的是池墨尘的意思,还是吴妈为了撮合他们俩的善意谎言。

    池墨尘什么时候会对这种琐碎小事那么上心?

    宋时染自嘲地笑了笑,叹了口气道:“吴妈,你也不用想方设法替他说话。”

    那样的冷面大魔王,从不下厨的人,怎么可能知道冰箱里有什么?

    吴妈急了,“不是,我真的没有撒谎!先生对你的事一直都很在意的,就连家里的日用品都不让我换别的品牌,怕你用不习惯。”

    这一刻,宋时染的心里乱成一团麻。

    池墨尘这是干什么?为什么对她这么关心?

    他不是一向唯我独尊,独来独往,不顾他人感受的吗?

    怎么从吴妈嘴里说出来的,却是个深情内敛,不善表达的情种??

    不,不会的,池墨尘这种性格根本就没有爱人的能力。

    也许他只是把宋时染当成了家人,家里人之间,互相关心是最正常不过的事。

    宋时染定了定神,暗暗提醒自己一定不要恋爱脑。

    可不能因为一丝丝的感动,又心甘情愿伏低做小了!

    没有感情基础的婚姻,只会让两个人都不幸,何必非要绑在一起呢?

    宋时染把奶酪和鸡蛋从冰箱拿出来,“吴妈,我做个小蛋糕,你先去睡吧!”

    这些烘焙方面的东西,吴妈也不懂,帮不上什么忙。

    她只好叮嘱道:“太太,那你忙完了也早点上楼休息,别弄太晚了。”

    宋时染点了点头,“好,晚安。”

    厨房里只剩下她独自一人,安静的空间里,只有打蛋器的声响。

    宋时染不时走神,脑海中总是不断回响着吴妈说的那些话。

    这样的池墨尘,让她感到很陌生,太有血有肉了,反而不适应。

    宋时染正在专心做蛋糕,窗外忽然有一道亮光划破天空。

    紧接着就是轰隆隆的雷声,瓢泼大雨瞬间倾洒下来。

    幸好刚才没有执意离开,不然可能车子还没打到,人先被淋成了落汤鸡。

    材料有限,宋时染也犯困了,就随便做了个提拉米苏。

    她打着哈欠,将手指饼干蘸了咖啡甜酒放到模具里,又倒入刚做好的奶酪糊。

    再重复一次步骤,宋时染就把模具放进冰箱,明天取出来就可以吃了。

    洗完工具,她蹑手蹑脚地上楼。

    推开卧室的门,刚好闪电划过窗外,只见大床上的人正蜷缩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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