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染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池墨尘在医院里看起来确实虚弱,但瞧着应该没什么大碍。
怎么突然就病危了呢??
不会又是男人的什么花招吧?
宋时染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判断了,虚虚实实,究竟哪一句才是真的?
不对,狗男人几个小时前不是还给她发消息了吗?
宋时染冷静下来,就发现这件事处处都有蹊跷,兴许她的担心有些多余?
琢磨了半天,宋时染还是给冯梓麒拨了电话。
电话刚接通,就听到冯梓麒那慵懒的戏谑语气。
“我给你的那些小玩意儿好用吧?你男人上手挺快啊,这么快就闹出病危的新闻了,效率不错!”
冯梓麒这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倒是给宋时染吃了一颗定心丸。
池墨尘体内的毒素能不能完全清除另说,但冯梓麒这态度,显然不会有生命危险。
不过,宋时染还是小心翼翼地向他求证,“你确定,他不会死吧?”
冯梓麒仿佛受到了什么天大的侮辱,声音都提高了好几度。
“你这是在质疑我的医术和判断能力吗?”
宋时染连忙赔着笑道:“没有没有,我这不是分不清是虚是实嘛!”
“毕竟我也没见到他本人,不知道刚爆出来的新闻到底是不是真的。”
就算她在江城,都未必能见上池墨尘一面。
人家不是指定只要沈绿茶作陪?那就让她衣不解带地伺候好了。
冯梓麒不知道宋时染已经去了西北,纳闷道。
“玩儿这么大,连你也不让见?按理说,这个时候,你就成了香饽饽,多少人都抢着要和你做盟友呢。”
“你男人要是英年早逝,你作为第一顺位的继承人,可以拿到的财产就是个天文数字。”
“越是这个时候,就越能看出谁是人是鬼,你可要擦亮双眼,别轻信任何人。”
经过冯梓麒这么一提醒,宋时染也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如果没猜错的话,她的电话这两天很有可能会被打爆。
宋时染很谨慎地问:“如果……我是说如果啊,从你上次给他解毒之后,突然又有人给他大剂量投毒……”
“是不是也会突然晕倒,不省人事?我只是想尽量排除一切的可能性,不是信不过你。”
距离池墨尘上次毒发至今,也有一段时间了。
这中间发生过什么事,谁也不敢保证,何况池墨尘这个疯子,还一直自己微量服毒。
谁知道这些毒素会不会相克,或者引发什么连锁反应??
冯梓麒也被问得愣住了。
他又仔细问了宋时染一些细节,“他这次病发的时候有什么症状?和上次一样吗?你有没有见过主治医生?”
宋时染如实回答之后,冯梓麒倒是放下心来了。
“那没事,他多半就是做给别人看的,你只要配合他演好这场戏,在外人面前装出伤心欲绝的样子就好了。”
宋时染和冯梓麒通过电话,就彻底放下心来了。
死不了就好,她可以接受自己婚姻状况那一栏写着“离异”,却不喜欢丧偶。
还是个英年早逝的年纪,她才不想被好事者贴上“克夫”的标签。
一扫心里的担忧,路上又奔波了大半天,宋时染就这么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就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了。
看着屏幕上的陌生号码,宋时染犹豫了一下,不会是什么骚扰电话吧?
这号码的归属地是江城,她还是接了。
“你好。”宋时染客气地先问候。
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时染,我是大哥。你今天没来医院?墨尘的情况不太好……”
池绍钧?
宋时染一怔,她和池墨尘结婚两年多,除了婆婆,池家其他人的联系方式一概都没有。
就连老爷子找她,也都是用的老宅的座机。
微信还是前阵子回去陪老爷子住那段时间,才加上的,还花了好几天教老爷子怎么用。
现在池绍钧突然打来电话,这事越来越有意思了。
宋时染酝酿好情绪,叹了口气道:“大哥,我也是刚看到新闻。”
“他目前情况怎么样?我不在江城,没办法去医院探视,反正我去不去也改变不了什么,他不是只要沈乔吗?”
“既然都把沈乔公开了,我这个名存实亡的妻子,去不去也无所谓了。”
宋时染故意用这种酸溜溜的语气说话,就是想让自己表现得像个嫉妒心爆棚的下堂妇。
这么一来,丈夫重病在床,生死未卜之际,她独自出门潇洒就有了很好的理由。
池墨尘那狗男人都敢诬陷她盗取商业机密放烟雾弹了,她加固狗男人负心汉的形象又如何?
不就是一报还一报嘛,就算他们俩扯平了。
池绍钧有些惊讶,“你不在江城?我以为这个时候,你应该会陪在墨尘身边的。”
老实说,宋时染没从他的语气中听出多少吃惊的成分。
反倒是隐约感觉到一切似乎都尽在池绍钧的掌握之中,谁入了谁的局,还真不好说。
宋时染冷笑道:“大哥,他那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都那样对我了,我又何必用热脸去贴人家的冷板凳呢?”
“大哥也不是外人,我就跟你实话实说吧!其实我们俩已经在走离婚流程了,只不过还没把手续办好。”
池绍钧向来都是一副好大哥的形象,此时此刻也不例外。
人设这玩意儿,他还维持得挺好。
“时染,人都是感情动物,偶尔有心猿意马的时候,也可以理解。但大哥也要劝劝你,现在这个节骨眼,离婚的事先不提。”
“你想想,如果你这时候办完了离婚手续,那沈乔不就捡现成的便宜了吗?”
宋时染的手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手机,手心里也开始冒汗。
她装出清澈愚蠢的样子,“我不太明白,大哥这话的意思。离婚后,我也能分走池墨尘的不少财产,关沈乔什么事?”
池绍钧语重心长道:“你如果不离婚,那沈乔是不是一分钱都别想得到?”
“就像你之前教训她的那番话,哪怕墨尘送了她什么,都属于你们的婚内财产,你有权追回来。”
“时染,在这件事上,我是帮理不帮亲的。墨尘这样对你,我这个做大哥的都看不下去。”
宋时染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马脚开始露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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