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言清就算有一千一万个不是,但她也是池墨尘的亲妈。

    是从小把池墨尘带在身边细心教养的人,不管她的动机是把儿子当筹码还是如何。

    乍一看到宋时染给母亲的备注,池墨尘的脸色就肉眼可见地沉了下来。

    “宋时染,你就是这样对待长辈的?”

    兴师问罪的口吻,背后是山雨欲来的隐忍怒火。

    宋时染轻抚着男人的胸膛,温柔地笑道:“稍安勿躁。”

    “你了解我的,从不会主动跟谁结怨,除非有人先对我不客气。你要不要听听,你妈妈是怎么跟我交流的?”

    说完,宋时染就滑动屏幕接听电话,还顺手打开了免提。

    许言清刻意压低的声音马上就从电话那头传来。

    “宋时染,你的心是什么做的??网上铺天盖地都是墨尘病危的新闻,你到了这个时候都不出现?!”

    “就算你有再大的怨气,也不该在这个节骨眼使性子!老爷子和这么多记者都在,你这个合法妻子不露脸,像话吗?!”

    一来又是劈头盖脸一顿骂,这副咄咄逼人的态度真是令人不爽。

    宋时染气定神闲道:“你不是说,沈乔才是你最适合的儿媳妇人选吗?她都杵在那里了,还需要我去吗?”

    “你确定我在场,不会让场面更尴尬?你希望媒体怎么写?池墨尘还没死,就有两个女人为了争夺他的遗产而出现在抢救室外?”

    “二女共事一夫这种事,已经是池家这些年来最大的污点了,难道还要再来一次不成?”

    宋时染一针见血的反唇相讥,成功地堵住了许言清的嘴。

    只不过,也让她身旁的男人脸色又黑了几分。

    许言清最忌讳别人提起她的身份,平日里也总让佣人们叫她“夫人”。

    其实骨子里还是介意的,就怕被人说她在池家是名不正言不顺。

    宋时染却不怕死地一再提醒,反复戳她的痛处,许言清又怎么能忍?

    她继续逼问:“宋时染,你老实跟我说,墨尘除了过户不动产,还跟你交代过什么?”

    “我是墨尘的亲生母亲,是这世界上和他最亲的人,我有权知道!”

    任凭许言清气得跳脚,宋时染依旧是不紧不慢的模样。

    她早就想和这个婆婆划清界限了,又何须顾及老妖婆的感受??

    宋时染慵懒地靠在池墨尘的身上,“许女士,我说了,这是我的私事,不需要跟你汇报。”

    “还有,我上次已经明确表态了,我正在跟你儿子分居,你们家的任何事,我都不想掺和。”

    以前的宋时染,任何时候都把池墨尘放在第一位,池墨尘的事情在她看来比天还大。

    现在却一反常态,竟能冷漠至此。

    许言清发散思维之后,似乎找到了合理的解释

    “宋时染,你是不是背着墨尘,在外面勾搭了哪个野男人?你准备拿着墨尘的钱,和野男人双宿双飞是不是?!”

    “我告诉你,不可能!我儿子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绝不能便宜了你这样的贱人!!”

    啧啧啧,急了,她真的急了!

    儿子在抢救室里命悬一线,拥有合法继承权的儿媳却不受自己控制。

    还有什么比这更让许言清崩溃的事?

    宋时染无语地看了池墨尘一眼,那生无可恋的表情已经暗示得很明显了。

    【瞧,这就是你妈妈真实的样子,歇斯底里,形象全无。】

    池墨尘那双深眸黯淡了几分,没了刚才谴责宋时染的厉色,取而代之的是落寞。

    宋时染见他这副模样,有点于心不忍,直接就挂了电话。

    她把许言清的号码拉到黑名单,永绝后患。

    池墨尘低垂着眼帘,看不出他究竟是什么情绪。

    只是这人浑身散发出来的寂寥气息,带着几分悲情色彩,让宋时染的心里也像压了一块巨石一样。

    她叹了口气,拍了拍池墨尘的大腿,“我去给你放洗澡水。”

    池墨尘知道自己的母亲并不是完美的人,上一辈的感情问题,他也不想去评价。

    但是在他和死神搏斗的关头,母亲居然还有心思去纠结财产的问题,怎能不令人心寒?

    宋时染到开了水龙头,静静地等待浴缸放满水。

    这一刻,她深深地同情池墨尘。

    许言清刚才说了那么多,骂得那么难听,说到底也不过是为了钱。

    这么长的通话时间里,丝毫感觉不到她对儿子的担忧,反而还思路清晰地想控制儿子的合法妻子。

    宋时染又叹了一口气,看来整个池家,也唯有老爷子是真心对池墨尘的了。

    别人只在乎他创造的价值,又何曾关心过他过得好不好?

    宋时染站在浴缸旁发呆,眼看着水快注满了,池墨尘却从身后走来。

    他甚至连身上的衣服都没脱,就这么跨入浴缸,安静的坐了下来。

    这男人平时话也不多,却从未像此刻这样,仿佛灵魂被抽走了一样。

    不知怎么的,宋时染的心就像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

    很疼。

    宋时染的双眸漫上了一层水汽,兴许是浴室里的热气惹的祸吧!

    她用力的眨了眨眼,将升起的那股难受劲儿压下去。

    “墨尘,先把衣服脱了吧!”

    宋时染伸手去给池墨尘解开衬衫的扣子,男人依旧坐在那里,毫无反应。

    直到宋时染费劲地扯着他的裤头,池墨尘才站了起来。

    虽然有动作了,但他那面无表情双目无光的样子,还是吓到了宋时染。

    她颤声说:“你躺下来,我给你洗头。”

    池墨尘就像个木偶,听到什么指令就乖乖照做,仿佛没有主动意识。

    宋时染将洗发水在手心里打出细腻的泡沫,再放到男人的头发上。

    她动作轻柔地替池墨尘按摩头皮,不一会儿,池墨尘就闭上了双眼。

    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浴室里飘散着洗发水的香气,和谐的宁静气氛,让人不忍心打破。

    片刻之后,宋时染把池墨尘头上的泡沫冲洗干净,取来干毛巾给他擦头发。

    水花四溅,她身上的衣服也被打湿了。

    浅色的t恤将宋时染的身材曲线勾勒出来,男人的眼中总算恢复了一丝清明。

    他毫不费力地把宋时染抱进浴缸,一双大手探入她的衣服下摆。

    “一起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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