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墨尘正要说点什么,电话就响了。
“抱歉,我接个电话。”他拿着手机快步走出小店的门外。
宋时染眨了眨眼,掩去眼底的落寞,微笑着对店员说。
“不好意思啊,我们今天还有别的安排,下次有时间再来做吧!”
店员笑容不减,还客客气气地把一张名片递了过来。
“您可以先上我们的公众号了解一下,除了打戒指,我们这里还可以做木工,陶艺等等手作。”
宋时染双手接过名片,“好的,谢谢!”
她随手把名片塞到包里,便离开了。
池墨尘还在打电话,见到她出来,纳闷地往店里看了一眼。
宋时染也懒得搭理他,自顾自地在商场里闲逛着。
耳边是男人低声交流工作的声音,那么冷静,又带着一丝威严。
这样一个工作狂,每分钟都是了不得的生意,怎么可能浪费宝贵的时间,陪她做手工?
宋时染自嘲地笑了笑,笑自己刚才脑子不清醒。
她怎么忘了,他们是将要离婚的两个人,还做什么戒指?
当初登记结婚的时候都没有过这样的信物,都要分开了,还整这些没用的东西干什么?
宋时染经过一家母婴用品店,有个穿着吊带裤的小不点从里面跑了出来。
不偏不倚的,撞到了宋时染的大腿,就这么跌坐在地上。
宋时染见状,连忙蹲下来把孩子扶起来,“宝贝,摔疼了吧?”
那小男生倒是不认生,也没有因为摔跤而哭,反而大声地指责宋时染。
“谁让你挡着我的道了?快点跟我说对不起!”
奶声奶气叫嚣的样子,霸道中带着几分可爱,让宋时染忍不住笑了。
她耐心地跟孩子讲道理,“小朋友,我正在逛街,你没看路就从店里冲出来了,你也撞疼我了呀!”
“这只是个意外,咱俩一人一半的责任。我可以跟你说对不起,但你是不是也要向我道歉呢?”
小男孩根本听不进去,撅着嘴气呼呼道:“我才不要跟你道歉!”
“你挡着我,就是你不对!你快点说对不起,不然我就让我妈妈叫报警了!”
原本宋时染还觉得这孩子就是骄纵了点,在家被宠坏的多半都这样。
可现在看来,八成是平时也这么嚣张跋扈的,他有朋友吗?
就在这时,池墨尘打完电话过来,纳闷地看着眼前的场景。
“怎么回事?”
他虽然戴着口罩,那眼神却是冷冽的,加上身高的优势,自然给人一种英气逼人的感觉。
一位女士从店里匆匆跑出来,还推着一辆婴儿推车,里头是个更小的孩子。
“聪聪,不能这么没礼貌!快跟阿姨道歉!”
她刚才在里头隐约听到了宋时染和孩子的对话,自家孩子什么德性,还是清楚的。
女人歉然地对宋时染说:“不好意思啊,这孩子平时在家里就是这样的,总是没大没小。”
“没撞疼你吧??真的很抱歉!”
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宋时染也不是不依不饶的性子。
双方很客气地互相道歉之后,女人就带着两个孩子走了。
池墨尘目送那背影,冷哼一声,“现在的熊孩子真多!”
宋时染不免好笑,“你也别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啊,那么多可爱又漂亮的小朋友,你怎么看不见?”
池墨尘语气凉薄,“那只是表象,分分钟气死人的时候更多。”
这嫌弃的口吻,让宋时染觉得惊讶。
她忍不住和池墨尘辩论起来,“谁一生下来就懂事啊?所以才需要父母有足够的耐心和爱,去引导和陪伴啊!”
“再说了,看着孩子一天天长大,慢慢成长,这本身就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
对此,池总不敢苟同。
“浪费时间,麻烦!”
听到这句话,宋时染反问:“你很讨厌小孩?”
“不喜欢。”
得到池墨尘明确的回答,宋时染的心都凉了半截,她不死心地继续问。
“你之前不还说,想要个孩子?不喜欢还要来干什么?”
池墨尘纳闷地瞥了她一眼,理直气壮道。
“爷爷想要个曾孙,集团也需要有个继承人,这很难理解?谁规定生孩子一定要喜欢才行?”
宋时染足足愣了半分钟,才冷笑道:“你真行!”
很好,他们俩就连生孩子这件事上,都没办法达成共识。
在宋时染看来,生孩子是两个人感情升华到了一定程度,自然而然的结果。
至少孩子出生后,会有父母的关爱,家庭的温暖。
可是在池墨尘的眼里,孩子只是个传宗接代的必需品,是他商业帝国的接班人。
仅此而已,和爱无关,他甚至对于孩子的存在没有任何期待和憧憬。
宋时染越想就越生气,“池墨尘,你自己从小就爹不疼娘不爱的,哪怕到了现在,你妈妈都只是把你当作有利用价值的工具人。”
“你觉得自己生在这样的家庭快乐吗?既然你已经经历过一次,为什么要让你的孩子重蹈覆辙呢??”
难道不该在自己能力范围内,给孩子更多的爱和陪伴吗?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啊!
池墨尘的双眸因为宋时染的话而变得阴鸷。
“宋时染,你就不能就事论事吗?为什么要扯到我身上??”
宋时染心里犯堵,似乎有某种信念彻底崩塌了。
她一直觉得,哪怕原生家庭不幸,但只要池墨尘愿意,他们离婚后也不介意让孩子和爸爸多亲近。
宋时染以为,池墨尘其实也是渴望亲情的。
现在看来,一切都是她想太多了,人家池总对于什么爱情亲情根本就无所谓!
只怕这些关系在池墨尘看来,都是多余的吧?
除了会占用他的时间,影响他工作,一点作用都没有。
宋时染冷着脸说:“我去医院看外公,你自己逛吧!”
说完,她转身就朝商场的电梯走去,多一分钟都不愿意和某人待在一起。
池墨尘身高腿长,三步并作两步就追了上去。
两人站在扶梯上,好一会儿,这人幽幽地说。
“宋时染,你这气性越来越大了,我不觉得刚才说错了什么。”
得,本来宋时染都慢慢平静下来了,他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又将那火苗燃起。
“池墨尘,你说你好好一个人,怎么偏偏长了一张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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