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凝玉望着这群纨绔子弟。
熟悉年轻的容颜,大家一下都年轻了十几岁。
她记得他们之中每个人的名字,姚明川、裴羽、贺阳之……
前世沈景钰喜欢她,带她出入京城各私人场所,也自然而然让她加入了他们。
被沈景钰宠得娇蛮的她,跟他们这些游戏人间不务正业的贵族后裔臭味相投,他们喜爱她直率又大方的性子,除了沈景钰真心喜欢他,其他人都是洒脱地跟她交知己好友。
裴羽将她认做干妹妹,贺阳之喜欢叫她的小名,而姚明川喜欢叫她嫂子,天天“嫂子”“嫂子”地叫。
他们是她一群最好的朋友。
直到她背叛了沈景钰,转头选择了太子,这一切都变了。
因为她的缘故,斩断了原本美好的友谊。
后来,这帮人马便散了,他们开始各自继承家里留给他们的爵位,成家立业,有人远赴边关,也有人在今后的夺位之争站错了队而误入了诏狱。
此时重生归来的阮皇后看着这群曾经的少年玩伴,不由百感交集。
见沈景钰将阮凝玉当做空气,仿佛没有影响到情绪波动而是继续在出牌,其他人愣了一下,便继续吵吵嚷嚷打牌,如同没有适才的插曲。
“好啊!阳之,你又使诈!”
“这次玩大一点的!”
“钰哥,你手气怎么老这么好,快让我摸摸蹭蹭……”
见姚明川眼巴巴地就要过来摸一下他的手,沈景钰懒洋洋地托腮,桌下却一脚踹了下他,害得姚明川被所有人大笑。
沈景钰也放浪不羁地笑了。
看着这嬉闹的一幕,阮凝玉仿佛回到了从前。
看了一会,她便移开目光。
谢易墨全程在关注她,自然发现了她眸底的变化,于是轻笑:“别看了,再看沈景钰也不会理睬你,别自作多情了。”
见阮凝玉没有生气,而是淡定地看了她眼便从她面前经过,谢易墨就觉得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回头,她便见到谢宜温谢妙云姐妹两人,想到刚才谢宜温是怎么训斥她的,谢易墨心里十分抵触,也有怨意,于是她冷着张脸,选择换了条路走。
文菁菁自是跟着二表姐。
于是,谢易墨一行人便同谢宜温她们分开了。
国公府园林里的其他人自然也在关注着小侯爷和阮凝玉。
见沈景钰只在乎着打牌,全然不知阮凝玉此人,有几个千金小姐又在那低声笑。
向来交际圈里都是有鄙视链的,也有利益牵扯。
阮凝玉不是出自长安门第,身份低微,还是从外地过来的,她们自然会排挤她。更何况她生得桃夭柳媚,追求者众多,她们这些身份高贵的闺秀自然心里多多少少的会有些不满。
故而此时都会落井下石,她们巴不得这个谢家表姑娘落魄潦倒。
不过她们笑完,很快便都漠不关心地移开视线,继续说些别的话。
归根到底,就算阮凝玉生得再好,可京城讲究的是家世和身份,因而她们都没将阮凝玉放在眼里。
而瞧瞧,小侯爷眼下不也是厌弃阮凝玉了吗?
春绿心思敏感,能比常人感受到的要多些。
她能感受到这些千金小姐都带着对自家姑娘的轻蔑与漠视,于是攥了攥拳。
阮凝玉刚想避开人多的地方,然后等待着宴会的开席。
谁知,眼前却突然冒出来了个玄色长衫的男子。
他长相尚可,但一双眼则透着精光,举止瞧着也出身不凡。
他一出现,手里举着的扇子便险些戳到她的脸上。
男子声音尖,也刻意拔高了音量。
“好你个不知廉耻没脸没皮的阮凝玉,你失了处子身失了清白,还有脸出现在国公府的宴会上?我若是你,早就挖个洞埋进去,没脸见人了!”
这话一出,满园惊哗。
“王家郎君,此话怎讲?”
“什么,阮凝玉失了处子身?”
“宁安侯府不是已经澄清,沈景钰同她是清清白白的了吗,两人当真有了苟合?!”
……
一时间,所有人看着少女的目光更为的不善,有震惊,也有想迫切知道真相的窥探欲。
阮凝玉停下脚步,冷眼看着这位突然现身指着她的鼻子就骂的男人。
她自然记得他,这位便是在她回京那日在大街上高声阔谈,抹黑她名声的男子,王少府监的嫡子王徽风,也就是未婚夫因为她而逃婚的女子的哥哥。
没想到,他这次又过来阴魂不散地针对他了。
更重要的一点是,他是谢易墨的追求者,爱慕了谢易墨多年。
他早就知道谢易墨不喜这个远方表妹,故此不会放弃这个哄谢易墨开心的好机会。
有人扬声:“王郎君,你不会是在胡诌的吧?谁都知你家与阮凝玉有恩怨,你妹妹的未婚夫为了阮凝玉逃婚了,害你妹妹丢了脸面遭人耻笑,你不会是在毁谤公报私仇吧?”
“而且沈小侯爷也在宴会上,如果他听到了你在诽谤妄议,你怕是会吃不了兜着走。”
而王徽风正在等这句话,他嘴角上扬出了个趾高气昂的弧度。
“我如若骗你,科考便一辈子都中不了榜!”
“现在满城的人都知道了!你们若不信,便出去外面打听打听!”
王徽风说完,回头,无所顾惮地打量着站在前方戴面纱的少女。
他的眼里有不屑,嘲讽,也有男性对于弱女子处境与身材不怀好意的打量,面相都变了,贼眉鼠目的,充满了不适。
“谢家百年清流,大公无私,自然最不耻府里出现了像阮凝玉这样不要脸的小女娘,于是为了惩治阮凝玉的罪行,也想止住流言蛮语,谢家英明,于是派嬷嬷给阮凝玉验了身。”
“阮凝玉如今已不是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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