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各家都在给沈小侯爷送生辰礼,侯府管家在一边记着礼单。
阮凝玉也看见宁安侯出现了,上辈子沈景钰的父亲从来就反感她,于是阮凝玉站在表姐们身后以降低存在感。
见侯府的门庭都要被礼物给盈满了,谢妙云好奇地悄声问表妹:“阮妹妹,你给小侯爷送什么生辰礼?”
眼见谢凌那高大的身影就站立在她们面前,阮凝玉蹙眉,压低了声音。
“我给小侯爷送的是剑穗,不是什么贵重的礼物。”
谢妙云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
“让表姐猜猜……小侯爷现在配剑上的剑穗不会就是阮妹妹你亲手做的吧?”
闻言,文菁菁嫉恨地偷偷看了阮凝玉一眼,就连谢易墨也在隐忍着。
但文菁菁见到谢凌终于过来了,心里窃喜。
她还怕大表哥不会过来。
她想起今日小侯爷的生辰会庆祝到很晚,听说夜晚还会放烟花,侯府里面有个巨大的湖泊,晚间还安排许多艘画舫,让贵客们坐在上面观赏烟花。
若她真的成功给大表哥下了相思情,再上了他的那艘画舫,水到渠成之后,侯府的客人也便会全都知晓,到时谢家只能让表哥娶了她。
可难点就在于,怎么样才能保证只有谢凌一人在画舫上。
文菁菁低着头绞尽脑汁,并没有人觉察出她的异样。
而这时,谢妙云又看向了谢凌。
“堂兄呢,你又给世子送了什么礼物?”
阮凝玉嘀咕,谢凌就算要送人礼也定是让丫鬟置办的,可能连礼单写了什么都不知道,又如何会回答三表姐这个问题。
有时候,人要为自己的妄自尊大付出代价。
就比如现在。
谢凌侧过了脸,声音好听又清寒。
阮凝玉惊讶地抬目,便听见他缓缓地说。
“因小侯爷是我的学生,苍山便特意走遍京城的各家珍宝阁,最后终于寻到了一株价值二千两的红珊瑚树……”
阮凝玉眨眨眼睛。
怎么有些熟悉?
红珊瑚树??
这么巧就算了,怎么这二千两跟她当初卖出去的价钱一模一样?
阮凝玉笑容僵硬在了脸上。
不会真的这么巧吧……
她现在恨不得掐春绿那死丫头的耳朵,不是让她卖远点的吗?!
万一不是她卖出去的那株呢?
阮凝玉生出了一丝侥幸。
然这时,谢凌温柔的目光又落在了她的身上,“关于红珊瑚树,表妹应是最熟悉。”
阮凝玉头吓得低下去。
“听苍山说,这株红珊瑚树跟我先前房中的那株极像,就连他见到的时候也被惊讶到了。”
谢凌道:“我想,表妹定会爱惜为兄相赠之物。”
阮凝玉:……
眼见阮凝玉像被口水呛到了似的,小脸苍白,平日多伶牙利嘴,这会儿却不吭一声。
谢凌移开目光,唇角在没人看见的地方无声勾起。
见男人被人叫走,阮凝玉差点跪下,她急得抓住抱玉的手。
“去问小侯爷,问问他谢凌到底送了什么礼物?是不是真的就是那株红珊瑚树?!”
抱玉人也被吓傻了,忙拔腿去找沈景钰。
想到谢凌适才含笑又平静的目光,阮凝玉都不知道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越想越觉得头皮发麻。
好好的生辰宴她竟无心投入,一时间满脑子都是谢凌。
谢易书也有过来侯府。
侯府的歌舞开始了,贵客落座,侯府给谢家安排的桌子刚好够他们几个人落座。
见他们走动着,文菁菁就想坐得离表哥近一些。
见她想要坐在谢凌的右手边,谢宜温提防着她,趁机拉住了她的胳膊,微笑:“文表妹不如跟我坐在一起吧,我还有很多话要跟表妹说呢。”
说着,谢宜温就将阮凝玉推了过去,顶替了文菁菁的位置。
阮凝玉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按了下去。
等她意识到什么朝旁边看去,就见桌面上放着一只骨骼分明、修长好看的手。
谢凌并未看她,而是抿了一口酒,与旁边的谢易书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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