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大家都各自安寝,庄子里静悄悄的,不时出现的萤火虫像一颗颗绿色的小星星,在夜空中流动,柔和的月光轻轻的抚摸着树枝,落下细碎的黑影。
突然围墙上出现五六道黑影,领头一人打了个手势,这些黑衣人分为两波,一拨向着东南角的云水居跑去,另一拨翻上围墙,奔向西北角鹤禧园。
虽说是出来散心,祁焕仍然没有放下手中要事,玱玹闲来无事眼神追随着院子里的萤火虫四处乱飘。
突然房顶传来瓦片碎裂的声音,玱玹警觉抬头看见三四个黑衣人,手持短刀正准备跳下来,一见被发现,也顾不得其他对苍玄动起手来。
祁焕察觉门外不寻常的声响,从屏风后抽出佩刀走了出去,只见玱玹正在与一群黑衣人缠斗。
“王爷,这群人不知道是从哪儿来的,但身手矫健,应该不是一般的黑衣人。”玱玹一边出招一边像祁焕靠拢。
“先将他们拿下再说。”
祁焕说完看准时机,深吸一口气,脚尖在地上使力,身子飞跃而出。
在半空中持剑而出,黑衣人应声倒地,一股鲜血从他胸前涌出。黑衣人眼见形式有变,搀起同伴,在空中扔下特制烟雾弹,翻出围墙随着烟雾一起消失在黑夜。
见人消失,玱玹赶忙上前查看:“王爷可有受伤?”
他摇头,暗自思索:“玱玹,可有摸清就他们这几个人,还是有其他人散落在庄子里?”
“王爷我们来庄子悄然行事,未带多余人手。”
“此事不对,既然是悄然行事,总会有人知道我们的行踪。”祁焕攥紧手中的佩剑:“况且这些黑衣人是有备而来,身手不逊于暗卫,腰间令牌有着皇家徽印。”
他回到房内,忖度片刻,唤来门外的玱玹:“玱玹,即刻命所有人手去鹤禧园守着,以防不测。”
鹤禧园内,两名黑衣人一人从屋顶进入,一人守在园中草丛,黑衣人悄然推开房门,脚下如同鬼魅般移幻前行。
正当黑衣人准备进入内室,脚下不知何时出现一根细线,线上连着几颗铃铛。
他未曾注意脚下,夜晚的寂静更凸显铃铛的清脆,声音惊醒守在床边的明月,她霎时睁开双眼,如同猎豹般的眸子,一眼锁定闯入的黑衣人。
顾忌着榻上休息的裴姣,她抄起手边佩剑抱在怀中与黑人缠斗起来,瓷器掉落声此起彼伏,吵醒睡梦中的裴姣。
裴姣疑惑起身,只当是庄子上的小猫无意打翻了些器皿,正准备唤来明月一探究竟,入眼便见她与黑衣男子交手。
“小姐,快跑!”明月一边对付黑衣人,一边为裴姣准备后路。
裴姣顾不得穿鞋,有些慌乱地向她点了点头,赤着脚跑了出去,伏在草丛中的黑衣人见此情状,暗自啧了一声,恼火同伴的失手。
起身上前一把控住她,将匕首横在她的脖颈。
此时玱玹才带着侍卫赶来,见到裴姣被挟持眉心一跳,忙使人去告知王爷。
“你们全都退后!”挟持的黑衣人将匕首,深深的印在裴姣脖颈,又朝着屋里喊道:“快出来!”
明月见此也不敢上前,只得举着佩刀威胁道:“赶紧将人放了,否则有你们好看。”
黑衣人哂笑:“你们让我们走,我便放了她。”
时局一时僵持不下,祁焕匆匆从外赶来,随之而来一只利剑划破长空,将刚才与明月打斗的黑衣人钉在地上。
心中焦急,但仍故作镇定的对黑衣人说:“如果你再不将她放了,你身后人便是你的下场。”
那黑衣人也精明,知道手里的女人,对向来冷若冰霜的摄政王而言非比寻常,谨慎地只露一手,横在裴姣动脉处,将头埋在她的身后。
裴姣感觉颈上一股寒凉裹挟着温热流了下来,明月看到与她朝夕相处的主子受伤,心道这样不是办法,忙上前劝祁焕:“王爷这样不是个办法,不如咱们先听他的,后面属下再派人将人拿住。”
祁焕就像没听见一样,只是拧眉狠狠的盯着那抹鲜血,裴姣轻咳一声,小鹿般的眼睛满是狡黠,看向悬着心的祁焕,眼睛往下一瞟。
祁焕顺着她的眼神,看到手中的戒指,又见她胸有成竹的浅笑,心中已知她有了谋划,悬着的心也渐渐放了下来。
巧妙地与裴姣配合道:“若是本王不放呢?你怎么会如此笃定,你手里的女人是个对本王很重要的?”
裴姣闭眼在玉珠戒指里翻找,猛然间发现一包医疗器械,拆开一看里面有一些银针,和一些迷幻类的药物。
她暗自打气:‘果然是天不绝我。’
将银针沾上迷幻药手下巧妙一转,直直的插进黑衣人胸侧,不过两秒身后人就有些气喘之症,手下发抖渐渐的扔下匕首,往后倒在地上。
一旁被利剑所伤的黑衣人见状,上前将裴姣一推,撒下烟粉转身带着同伴离开。
祁焕见人跑了吩咐玱玹:“带人捉活的来见本王。”
玱玹领命也消失在黑夜,他见裴姣跌坐在地上,还未来得及上前,只见一个小女孩从身旁跑过,带着一串风。
“姐姐你怎么样?刚刚是怎么回事?”祁玲紧紧的抱住裴姣的手臂。
方才打斗的声音不小,将人唤醒也是有可能的,好在这小丫头精灵古怪,躲在房中没有给黑衣人可乘之机。
她摸着祁玲的头,细心安抚:“没事,没事,姐姐可是很厉害的,坏人都让姐姐打跑了。”
祁玲略带哭腔的摸着她的伤口:“姐姐,你骗人,明明就受伤了。哥哥,你快让大夫来给姐姐看看。”
“怎么样?身子可以发紧?”祁焕将人抱在怀中,往屋内走去:“大夫一会就来,我在这陪着你。”
裴姣轻轻颔首,方才被人挟持着不紧张,如今倒是紧张的抚摸孕肚,虽说才与这个孩子相处几月,但到底是有了感情。
隔壁庄子的信王显然也发现了邻院的不对,平白无故从外面增加了这么多人手,铁定是谁遇到了些危险,他听着门口小厮的汇报。
暗中思索:‘ 裴姣再怎么样?应该也不会惹到黑衣人的注意,而摄政王祁焕平时出门要有这么多人跟着,怎会突然就有黑衣人想要刺杀他?亦或者说安排这些的人,根本就是想掌控祁焕,所以现在试探他的虚实。’
这倒是给信王祁文觉埋了个谜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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