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辰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这声音太过熟悉,也太过讨人厌,此人正是锦衣卫指挥使沈瀚,正三品,仗着自己权力大只手遮天。
只因之前与萧家产生过节,从此便对萧家恨之入骨,恨不得将萧家在大夏出名,从此大夏不再有异姓之王。
萧辰在原地站立,等着那些火把渐渐地近前。
刑部尚书周忠几步上前,论级别他高于沈瀚,只可惜沈瀚是奉旨办案,周忠对他也只得以礼相待。
“沈大人,你深夜前来,不知有何事?”
“周大人,刑部大牢原属于你管辖范畴,你却防范有失,让奸人钻了空子,下官前来是帮你维护刑部治安的。”
沈瀚所言冠冕堂皇,一双眼睛却始终没有离开萧辰半分。
“那我谢过沈大人了,刑部大牢暂且还不需要外界干预,真是有劳大人了,让你幸苦跑了一趟。”
周忠不卑不亢,便是反唇相讥。
“周大人,你可知道楚大人所犯何事,他有可能私通匈奴,卖主求荣,一旦他的奸计得逞,你我将全部死无葬身之地,
现在大牢发生如此大事,你竟然漫不经心,此事若是闹到皇上那里,看你如何交差?”沈瀚愤然问道。
“这……”
周忠被沈瀚唬住,左右为难。
“周大人,你退到一边,让下官来处理此事。”沈瀚担心周忠会坏他的好事,便想将周忠推到一边。
周忠权衡利弊,不值得为了萧家而去得罪现在混得如日中天的周家,于是淡淡一笑:“那便有劳沈大人了。”
“同朝为官,周大人太客气了,哈哈哈。”沈瀚哈哈大笑,终于消除了一大劲敌。
与周忠客套之后,沈瀚这才将重点放在了萧辰身上:“七世子,本官给你指一条明路,还是留下楚大人和穆神医,自行离去。”
“楚大人乃是我世叔,更是我二嫂父亲,你让我抛下他,怎么可能?”萧辰断然拒绝,斩钉截铁。
“七世子,你若是一人,本官相信你很有可能你能够离开,但是你带着一名死人,又怎么可能放开手脚?”
沈瀚冷笑着,此刻拿捏萧辰犹如瓮中捉鳖。
“沈大人,你怎么就知道楚大人死了,莫非你知道什么隐情?”萧辰目如鹰隼一般,只看得沈瀚心里发毛。
“本官只是猜测的,不管是活着还是死了,今夜你必须将其留下,否则本官就只能行使皇上圣命,凡是违抗者,格杀勿论。”
沈瀚被萧辰看穿心思,旋即便是恼羞成怒。
“呵呵,你说你是奉了圣命,本世子同样也是奉了圣命,而今楚大人已死,我只想让他早点入土为安。”
萧辰往后走了几步,将怀里的楚慎放在地上。
之后走到周忠面前,拱拱手:“周大人,楚大人暂且交给你了,只要本世子一息尚存,绝不会让他人将他带走。”
“七世子请便。”周忠谁也不想得罪,只想做个老好人。
看着黑压压的人群,萧辰也有些犯嘀咕,怎么命苦至此,上辈子身为兵王,逃不脱生死决战。
而此生即将是一个世袭王爷,却竟然也摆脱不了战争的命运。
嚯嚯嚯……
众锦衣卫发出威武之声,向着萧辰一步步逼近。
沈瀚手下皆是锦衣卫,身穿飞鱼服,手持绣春刀,看上去比周忠手下的巡捕明显高了几个档次。
萧辰自知武功不弱,但怎奈对方人多势众,且都是训练有素的高手。
杀吧,已然死了一回,大不了再穿越一次。
萧辰反身,从一名巡捕手里夺过一把钢刀,手里有刀,自然也胜过了赤手空拳。
“辰儿,你打架怎么不喊上我?”随着急促的马蹄响起,一个清脆的声音回响在萧辰耳边。
难道是三嫂子程樱?
原来萧辰的六位嫂嫂中,程樱乃是女中豪杰,巾帼英雄,掌中一杆红缨枪,曾杀得敌人闻风丧胆。
“三嫂,你怎么来了?”萧辰看着跟前的程樱,叹气问道。
“娘担心你的安危,特意让我来看看,你放心,萧家马上就有人感到,那些心存不轨之人,一定不会得逞的。”
程樱舞动掌中枪,尤显英姿飒爽。
“各位锦衣卫的弟兄,我萧辰只是奉皇命查案,与众人无冤无仇,若不想死的,请让到一边,
若是执迷不悟,休怪我萧辰刀下无情。”萧辰举起手里钢刀,他本无意杀人,却无奈被人所逼。
哒哒哒……
一阵马蹄声响,从大牢的另外一方,疾驰来数十匹骏马,马上皆是萧家家丁,他们曾是随定南王出生入死的好兄弟。
遭了,事情闹大了?
周忠不再是看热闹不嫌事大,今晚之事一旦发酵,他的官职有可能不保,甚至会连累到项上人头。
“各位,都冷静冷静,都是在为皇上办事,何必要兵戎相见?”周忠扮演的老好人再次登场。
“周大人,本官是奉旨办案,还请你退到一边,众锦衣卫听令,取出连发弓弩,若有人反抗,就用弓弩发射。”
沈瀚掏出了令牌,就是是萧家定南王今日在此,他的飙也要发,更何况定南王已经战死,萧家只有一群寡妇和一个痴儿撑着。
萧辰身后的那些家丁,明显不能抵御锦衣卫的弓弩,不免露出恐慌之色。
早有十几名锦衣卫手持绣春刀向萧辰和程樱逼了过来,程樱抖动长枪,一倒便是好几人,不过并没有痛下杀手。
萧辰也是一样手下留情,只是力求将对方震晕即可。
沈瀚看得心急如焚,大声呵斥手持弓弩的锦衣卫:“萧辰公然挑衅皇威,你们此时不用弓弩,更待何时?”
“沈大人,你看那是何人?”一名锦衣卫战战兢兢答道。
沈瀚望了过去,只见一匹马背上端坐一人,正是定南王夫人庄玉,而在庄玉旁边的一匹马上,坐着的则是赵蒹葭。
谁人不知,赵蒹葭是皇帝的妹妹,当朝,也是萧家第六子未来的妻子。
“沈大人,你好大胆子,在此,你还不下马请罪。”庄玉用手指着沈瀚,发出一声沉吟。
沈瀚坐在马上,寒毛倒竖。
别说赵蒹葭惹不得,就是定南王夫人庄玉,同样不能忤逆。
沈瀚从跃下马背,穿过锦衣卫队伍,大步走到赵蒹葭马前,抱拳单膝跪下:“下官沈瀚参见公主殿下。”
“沈大人,你兴师动众,带来这么多锦衣卫来做什么,别忘了,你是在为谁做事,若无我赵家江山,你啥也不是?”
赵蒹葭怒指沈瀚,杏眼圆睁。
沈瀚冷汗淋漓,体如筛糠:“公主殿下,下官今夜前来是奉了圣上之命,楚慎楚大人身犯重罪,
焉能让七世子带走,之前军粮遗失一案,罪责全在楚大人,还请公主明鉴,不要为难下官。”
“大胆,今日本宫在此,你休想将楚大人带走。”赵蒹葭虽然是公主,平日脾气温和,但此时却是怒不可遏。
一来是痛失亲夫,二来还是锦衣卫落井下石。
“公主殿下,下官真的是奉了圣命,请你不要逼下官,下官今夜若是不能拿住楚慎,皇上一定会杀了下官。”
沈瀚站起,拍拍腿上尘土,显得异常倔强。
“咯咯咯,皇上能够杀你,难道本宫就不能杀你?”赵蒹葭从马上一跃而下,手持宝剑步步逼近沈瀚。
萧辰冷眼观看,心里甚为震惊。
六嫂性子柔弱,今夜却是铿锵玫瑰。
“公主殿下,请你不要逼下官。”沈瀚武功胜过赵蒹葭无数倍,怎奈此刻他是英雄无用武之地。
“带着你的手下滚,本宫饶你不死。”赵蒹葭并不想杀人,皇兄景帝曾告诫过她,万万不要参与朝政。
“今夜下官就算一死,也要带走楚大人。”沈瀚视死如归一般。
“沈大人,楚大人已经命丧多时,你若是不担心被他传染,就请将他带回锦衣卫,本世子正在为此担心呢!”
萧辰让周忠手下巡捕将楚慎抬了出来,谁会想到楚慎身上皮肤已经开始溃烂,甚至散发阵阵臭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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