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魁山点了点头,道:“十五,也许你对我不是很了解,在我们达成合作之前,不如我先跟你说说我的情况。”
我没有说话,只静静等待他的说词。
“也许你早就听说过关于水城三大派系的事。”
我依旧没有说话,只点了点头。
钟魁山接着说道:“说实话,我不是那种追逐名利的人,也永远不会把利益看得太重,我之所以创建黄旗派,目的就是,我不想受别人的欺负。”
“当然,在我不欺负别人的同时,也不能受到别人的骚扰,想要有实力,就要不断的创造自己,这就是我的目的。”
关于这一点,我早就想到了,看来与我之前料想的如出一辙。
钟魁山又说道:“我曾跟你提及过三次合作的事情,但你都没有正面回答我,我之所以没有去找你,不是我不想跟你合作,我只是想找个能够与你合作机会更大的时间,我想,这个时间到了。”
我笑笑,道:“钟帮主所想,与我所想一致,我也一直在寻找这样的一个时间,我想,这个时间应该是到了。”
钟魁山呵呵一笑,道:“不知道,你有没有想过,我为什么要与你合作?”
我道:“之前我不知道,但现在我应该是知道了。”
钟魁山一下子来了兴致,轻哦一声,道:“是吗?你不妨说来听听。”
我放下茶杯,道:“应该跟这幅画有关系吧。”
钟魁山微微一愣,而后也放下茶杯,不禁笑了起来,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看来我们是时候退出江湖了,也是时候把这个江湖留给你们年轻人了。”
我只是笑笑。
钟魁山道:“想要打掉麒麟派,以我们黄旗派的实力来讲,绰绰有余,我之所以从来没有对他们动手,并不是我害怕,而是我觉得没有必要,毕竟我下面的那些人也是要依靠我来吃饭的,如果我们两家真得打起来,受到伤害的还是下面的那些人。”
这一点我明白。
自古以来,两国交战,受伤的永远都是无辜的百姓。
单从这一点来看,钟魁山的人品就值得信赖。
我道:“既然钟帮主知道我来此的目的,为什么还要说是时候跟我合作了?”
钟魁山道:“你父亲是个有本事的人,这世间没有他不知道的事,如果把这幅画拿到他的面前,想必他一眼就能看穿其中的道理,而我,耗尽半生心血也未曾察觉出分毫,如今,婉晴死了,我还没有参透其中的道理,我怕我死后,没法给她一个交待。”
“我也曾找过许多能人异士来帮我破解这其中的奥秘,可惜,无一成功。直到你回到水城,我这破灭的希望再次燃烧起来,我想,如果连你都破解不掉的话,怕是世间再无能人了。”
我摆摆手道:“钟帮主真是太抬举我了。”
钟魁山却是一副斩钉截铁的样子,道:“不不不,你不用谦虚,之前我用了那种方法去试探你,你都轻而易举的破解,那就说明你的本事很强,我想,我一定不会看错人的。”
我笑笑,道:“既然钟帮主这么看重我,那就试试。”
钟魁山嗯了一声,道:“只要你能帮我参透这幅画的深意,我钟魁山,包括手下的黄旗派弟子都为你所用,至于那个麒麟派,我也一并帮你灭了他。”
我道:“好,一言为定。”
钟鬼山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我相信钟魁山的人品,他说出的话就一定能做到。
事不宜迟,我也没有再过多的与他寒暄,只来到这幅画面前。
看着上面宛若天仙的女子,又看了看那首诗,这首诗的意境似乎是在描写此刻这个女人的心境。
可是,这个女子为何会有这样的心境?
难道是因为红花凋落,而暗自心伤吗?
应该不会吧,毕竟她的视线看在之处,并不是那些残花。
视线?
我顺着女子的视线看去,她的眼睛似乎是在盯着自己的腰带位置。
而腰带位置的那只手也正扶着腰带。
这腰带也没有特别之处。
青色,上面略带些花草的图案。
我又盯着那首诗看了一遍。
生在天地间,不在五行中,面带阴阳线,垂首惹人怜。手扶玉珠子,花落风雨间,本不与人来,何处惹尘埃。
我喃喃自语道:“手扶玉珠子,花落风雨间……”
手扶玉珠子?
我忙又看向女子的手,她那只纤细的手上果然有一珠子,只是这珠子是戴在了食指上,玉制的戒指。
那也不是珠子啊。
难道这句话还另有所指?
突然,我想到了,也许这幅画里还缺少了一样东西,那就是诗里所提及的珠子。
可是,是什么样的珠子呢?
玉制珠子?
应该不是,看这个女人的穿着打扮,她应该不会为了一颗普通的珠子而轻易落泪。
虽不知她是否出身豪门,但仅凭她的音容样貌,以及穿着打扮,也能看得出,她定是一大家闺秀。
看来,想要找出答案,还得从这首诗上下手。
生于天地间,不在五行中。
生在这天地间,还有什么东西是不在五行之中的呢?
面带阴阳线,垂首惹人怜。
女子为阴,又怎可以阴阳并之?后面这句话显然就是描写女子此刻情绪的。
我又看了看最后一句话,本不与人来,何处惹尘埃。
她不与什么人来往,又因为什么而要惹到尘埃?
的确有些让人匪夷所思。
我盯着画,脑子里反复回忆着这首诗。
忽然,我想到了。
我转过头去,看向钟魁山,道:“我知道这幅画的含意了。”
钟魁山一愣,却又马上来到我的面前,很是激动的说道:“你当真悟出了这幅画的意思?”
我不置可否的点点头,道:“如果我告诉了你,刚刚你说过的话可还算数?”
钟魁山连连点头,道:“当然。”
其实我也是想证实一下,看看钟魁山是不是真得在乎这幅画,即便我告诉他这幅画里的深意,他也未必能够得到答案。
看着钟魁山一脸诚恳的样子,我微微一笑,道:“这幅画与这首诗相结合,得出的结论,就只有两个字。”
“哪两个字?”
“阴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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