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知白听到门外的声音,脸色古怪地望向徐青青。
怎么又是这个套路?
有完没完了?
这是怕徐青青一个人不是我对手,又安排了一个帮手搞双管齐下?
真舍得。
行,放马过来,我倒要看看你们还有什么手段。
徐青青也变了脸色,起身道:“公子,我去看看。”
拉开大门,扫了一眼,而后吼道:“敲什么敲,没看见旁观挂的牌子?店铺装修,暂不营业?滚滚滚,滚一边骚去。”
“你,你你……”
“你什么你?隔着十里地就闻见了你的骚味,狐妖是吧?再不滚,我就喊人,县衙可就在旁边。”
“你,你粗鲁!”
“滚不滚?”
“哼。”
徐青青见门口那女人摆着柳腰离开,得胜大将军一样关门返回桌边,拍拍手掌,脆生生笑道:“公子,搞定了!”
陈知白忽然疑惑。
刚才那个勾魂女子不是她的同伙?
又或者是一出专门演给我看的连环计?
都有可能。
不管了,继续往下演。
只要我不投入零付出,坚决不付出感情、金钱、诗词、墨宝、文宝等等一切有价值的东西,我就永远不会吃亏,稳立不败之地。
是以,陈知白故意露出诧异之色,上下打量徐青青一阵子:“没想到你还有这么泼辣的一面。”
徐青青羞赧低头:“开门做生意,必须泼辣,不然别人只当我好欺负,在老家时候,没少跟人吵架,尤其那些不正经人。”
又道:“公子,就刚才那女人,我听声音就知道不正经,你以后再听到那动静,离得远远的,越远越好。”
陈知白不置可否地笑笑,夹起一筷子辣椒放在米饭上,连米饭带辣椒一块夹起送到嘴里。
浓郁的香辣味儿瞬间刺激全部味蕾,让他胃口大开,食欲暴涨,再不管其他,大口大口扒拉起来。
吃湘菜,就得这样才过瘾。
吃饱喝足,朝徐青青竖起大拇指:“好手艺,开业后加到菜单里,准受欢迎。”
“公子喜欢就好,我天天做给公子吃。”
“嗯。”
吃饱喝足,各自安歇。
此时。
县丞张耀华家。
一个身材妩媚面容妖冶的女子跪在张耀华面前,低声道:“不是奴婢没用心,实在是那个女人太凶悍,根本不给奴婢开口的机会,一开门就冲着奴婢大喊大叫,奴婢都没看见陈知白的影子。”
张耀华闷哼一声,看向床上的女人:“花牡丹,看来,你这招不好使。”
花牡丹悻悻道:“我见他随随便便就收留一个外乡女子,以为他是个好色之徒,谁知道竟会连面都没见着,看来只得再找机会了。”
张耀华不耐烦地摆摆手:“算了,我来安排吧。”
“你有办法?”
“本打算跟他来文的,他却不识趣,既然如此,那就来点武的,正好他不知天高地厚非要探索小洞天,那就让他知道小洞天里的致命危险不仅来自小洞天之内。”
“你,你要在小洞天内下手?”
“我有个门徒昨天游历归来,是三品童生,对付区区七品童生易如反掌。”
“不怕被,被刺史大人发现?”
“刺史大人也无法洞察小洞天之内发生的事情,只要事后别显摆便无后顾之忧,到时候,别说周书成的蛇形剑,连陈知白的文昌塔都是咱们的。”
花牡丹听到这里,兴奋地跳起来,盖在身上的锦背滑落,露出丰腴白嫩的躯体,重重点头:“早该这么干了!得手之后,你我一人一件。”
张耀华的视线落在花牡丹身上,呼吸逐渐急促,眼神越发火热,也重重点头,答应花牡丹的提议,径直扑到床上。
花牡丹妩媚的眼里闪过一丝得意,又朝跪在地上的女人勾勾手指:“青青过来,一块服侍老爷。”
五月十八。
徐青青拿陈知白写的十二幅小诗词出门寻人装裱,一刻钟便回,却花掉五十两银子。
只因那装裱店的老板也是修士,本命文宝是一把装裱用的小刷子,施展神通,能大幅提升装裱速度和质量,能使字画获得些许防腐防潮效果,甚至可以提升字画作品品级,例如把九品墨宝装成八品。
这种修士激活这样的本命文宝,就注定要从事这样的工作,一如老孙头。
本命文宝,是机缘,也是桎梏。
陈知白和徐青青一起动手,把十二幅字挂好,其中品级最高的《短歌行》挂在大堂正中央,进门就能看到,要多显眼就有多显眼。
刚挂好,徐记商号的伙计冲进来,陪着笑脸道:“小陈先生,我家老掌柜让我跟您说一声,人齐了,一个时辰后出发,请您务必准时到徐记商号集合。”
陈知白点头。
待那伙计离开,对徐青青道:“我不在的时候,你自个儿注意安全,有事就呼救。”
故意犹豫两下,掏出一张宣纸递到徐青青面前:“拿着这个,危急时刻能保命。”
徐青青猛地瞪大眼睛:“这,这是九品墨宝?封印着原创诗词的九品墨宝?公子从哪弄的好东西?”
陈知白做了个“嘘”的手势:“我自己写的。”
徐青青更惊:“公子获得文位不足半月,还没拜师,就学会了炼制文宝?”
“我是天才嘛,”陈知白继续装模作样:“自学成才。”
“公子果然是天才,真正的天才。”
“你自个儿知道就好,千万不要外传,更不要拿着这东西到处张扬,我埋头苦干这些天,也就弄了三张。”
“三张?”
“对。”
徐青青脸色微变,把那字推回到陈知白面前:“公子,太贵重了,你留着防身吧。”
“我还有两张呢,够用。”
“小洞天里危险重重,多一件文宝就多一份保障,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救命,”徐青青的语气很坚决:“公子,你一定要收着。”
陈知白注视着徐青青眼睛,心里却极诧异。
这小女人到底在想什么?
连送到嘴边的九品墨宝都不要,态度还这么坚决,没有丝毫表演的痕迹,每一丝表情都发自内心。
是她表演段位太高?
还是我的观察力太弱?
又或者,她的图谋更远更大?
必然是后者!
这世界上,除了爹妈,就没人会无缘无故地对我这么好。
爱情?
认识才几天,扯什么爱情?
这个徐青青必然有更长远的图谋。
就是不知道到底是谁指使她这么做。
要不,再加点码?
陈知白想到这里,一把拉住徐青青跑进卧室,又从怀里取出四张宣纸晃了晃,压低声音道:“悄悄告诉你个笑眯眯,我其实弄了不止三件墨宝,而是五件,给你一件还有四件,这件还是八品,防身绰绰有余。”
又把刚才那张塞到徐青青手里:“所以,这一件你就放心拿着,就当我送给你了。”
说完,死死盯着徐青青的眼睛,心想她总该收下了吧。
这轻飘飘一张纸,却价值十万两银子,不信她真不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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