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 齐王府
这天，齐王李元吉心情大好，他换上一身胡服，手持弓，打算去城外狩猎。世人皆知齐王酷爱嬉戏打猎，隔三差五就要去一趟郊外。
杨路作为李元吉的亲兵，自是随从前往。李元吉这次出城只带了五六位亲兵，骑着高头大马，扬长而去。
郊外
李元吉握着弓箭瞄准了十米开外蹲在树下的一只灰兔子，只见他拉开弓，胸有成竹地对准兔子蹭地射出一箭，本以为命中无疑，可谁知还是射偏了，那只灰兔子受惊，嗖地一下跑走了，留下一脸失望的李元吉。
李元吉无奈地摇摇头，道:“要说箭术，还得是二哥，他可是百步穿杨！”
“是，秦王殿下的射术独步天下。”身旁的杨路附和一声。
“哼，父皇就是偏爱二哥，把自己的独门绝技只传授给二哥，我跟大哥都没学的份。”不错，当今大唐皇帝李渊就是射术一绝，李世民也是跟随父亲学的射箭，而且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见齐王发牢骚，杨路撇撇嘴，也不好多说什么。
这时，李元吉扭头瞥了眼杨路，道:“杨路，你跟在我身边有好几年了吧？”
“回殿下，已经四年有余。”
“嗯，这几年你们杨氏一族我可是安排了不少人在朝廷。”
“是，确实多亏了殿下的提携，末将定誓死效忠殿下。”
李元吉满意地点点头，试探道:“杨路，这几日我看你状态不对，似有心事，可否讲与本王听听？”
“什么都瞒不过殿下。”
“哦？当真有心事！何事？说不定本王能帮上忙。”
杨路顿了顿，缓缓开口:“是关于舍妹。”
“你妹妹？”李元吉的脑海中倏地浮现出四年前在洛阳城楼上见到的那个小姑娘，神似母后的小美人，顿时来了兴趣。
“是，舍妹今年已满15岁，到了该出嫁的年纪，父亲有些着急，就托人送信给末将，让末将给妹妹找个好人家。这几天末将就在愁。”
“你愁什么？你妹妹本王可是见过，生的貌美如花，根本不愁嫁！”
杨路点点头，道:“的确，话是如此，可，父亲信中说，要给妹妹找个年龄相仿的，德才兼备的人，最好在朝中为官。殿下，您也知道末将没什么人脉，也不认识多少达官贵人，不知该如何是好。”
齐王李元吉心中了然，笑笑，道:“你妹妹已经15，等不起了，再拖下去怕是不好嫁了。”
“殿下说的是，末将愁啊！”
睨着杨路面露愁容，李元吉哈哈大笑一声。
“杨路，其实你有什么好愁的，你是本王的亲信，你的妹妹本王怎么会不关照呢！”
杨路眸子一亮，期待地看向李元吉，问:“殿下，您是说亲自做媒，给我妹妹找个好夫婿？”
“哈哈哈，杨路啊，平时看你挺机灵，怎么这会儿却傻了！”
“啊？殿下这是何意？”杨路此刻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找什么好夫婿，这不现成的嘛！”
“现成的？”杨路依旧不明所以。
李元吉直直地盯着杨路，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额，杨路一惊，睨着李元吉一脸邪笑，瞬间了然，心猛地一沉。
“殿下，您是说您自己？”
“当然，把你妹妹嫁给本王，本王今年22岁，只比你妹妹大七岁，又是当朝王爷，皇亲贵胄，你又是本王的亲信，这不是亲上加亲嘛！不好吗？”
“额，这，殿下，这不好吧！”杨路一脸为难，谁人不知齐王的品性，长安城有哪户人家愿意把女儿送到齐王府的，这不是送入火坑嘛！
李元吉微怒道:“怎么，你还不愿意？难道本王还配不上你妹妹吗？”
“额。不不不，殿下，您别误会！您能看上舍妹，是舍妹的福气。但是，我妹妹少不更事，性情顽劣，嫁给殿下，恐会冲撞了殿下，对殿下不利。再说身份地位上，我妹妹也配不上殿下。”
“哈哈哈，我当是什么呢！这有什么！你妹妹的性情是刚烈了点，不过，呵呵，本王喜欢。至于身份地位嘛，我记得你说过，你们杨家是弘农杨氏，乃世家大族，与本王联姻，恰如其分。”
见齐王是认定了杨蕊，杨路心急如焚，想来想去，道:“殿下，家父在信中说，我们杨家乃是门阀世家，杨家的女儿只能做正妻，不为妾室，还望殿下高抬贵手，放过舍妹吧！”
李元吉蹙着眉，想了下，笑道:“正妻？这有何难，明天我就向父皇请旨，封你妹妹为齐王妃。”
“啊？殿下，您可是认真的？”杨路的心早已沉入谷底，他知道杨蕊这次是逃不掉了。
“本王当然是认真的。”
唉，杨路长叹一声，他自知齐王心意已决，自己无法改变了，颓然道:“殿下，恕末将直言，您的王妃不好做。”
李元吉一挑眉，瞥了眼杨路，道:“杨路，你这是何意？”
杨路面如死灰，此刻忘却了生死，索性和盘托出。
“殿下，这长安城内谁人不知，您齐王殿下享有克妻之名。”
就知道杨路指的是这个，齐王一脸不服气。
杨路继续道:“您齐王殿下早就是长安百姓茶余饭后的话题。”
“本王很无辜，那几个王妃又不是本王害死的。”
杨路不理会李元吉的辩解，自顾自地说道:“您第一任王妃，在赶来长安的路上不幸暴毙；第二任王妃，也是在来的路上偶遇暴雨，被雷劈死了；第三任王妃倒是安全赶到了长安，谁知不小心摔了一跤，就摔死了。”
“又不是本王杀了她们，本王还委屈呢，平白无故多了个克妻的罪名，以至于本王都22岁了，还没有正式册封王妃。”
这时，杨路翻身下马，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重重地一叩首，哀求道:“殿下，我妹妹福薄，禁不起折腾，实在不敢亲近殿下，还望殿下垂怜，放过舍妹。殿下的大恩大德，末将必铭记在心，誓死报效。”说完，杨路又是重重地一叩首。
李元吉面色一沉，阴鸷地盯着跪地求饶的杨路，硬声道:“杨路，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本王看上你的妹妹，还让她做正妃，这是她的福气，也是你们杨家的福气。你别给脸不要脸！”
“末将不敢，但、、、、、、”
“够了，别说了！杨路，我告诉你，你妹妹我娶定了。不管你愿不愿意，她愿不愿意，本王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本王是通知你。”
跪在地上，双手撑地的杨路瑟瑟发抖，额头渗出滴滴汗珠，他也不敢再做辩驳，但心里五味杂陈，替杨蕊难过可惜，又为自己不能保护妹妹而自责无奈。
呼，李元吉长呼了口气，语气缓和道:“杨路，你放心，你妹妹嫁给本王，本王会善待她的。齐王妃的名号注定是她的。你给你父亲书信一封，禀明此事，点名其中要害，让你妹妹做好准备。本王嘛，明天就去找父皇请旨，争取尽快完婚。”
“是，末将遵命。”杨路自知回天乏术，痛苦地闭上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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