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很快到了张大柱家,却扑了个空。
邻居说他一大早就去赌坊了。
一行人又绕道去赌坊。
果然在赌桌上找到了张大柱。
在向春雨的强烈要求下,一行人落后一步,让她“以赌止赌”。
看着向春雨摩拳擦掌坐上赌桌拉开极其专业的架势。
沈清棠以为会像电视剧、小说中那样看见赌神在世,问孙五爷,“向姐的牌技如何?”
孙五爷抿唇,半晌吐出一句,“十赌九输。”
沈清棠懂了,又菜又爱玩呗!
他们玩的是猜点数,有庄家。散客本也赢不了。
没多久,向春雨身上的铜板就输干净了,二话不说又开始掏她包浆的布袋。
半晌,向春雨从布袋里掏出一个小瓷罐往桌上一拍,像是赌了什么传世之宝一样,依依不舍的宣布:“再输,我把它给你们!”
弄得一桌人很好奇,都想知道向春雨这罐子里是什么珍宝。
沈清棠和孙五爷几乎同时后退了一步。
季十七退的更远。
崔晓云犹豫了下,也拉着郑青松往后退了退。
犹豫是因为向婆婆来帮自己的,躲,不好,不躲,更不好。
其余人莫名其妙,立在原地没动。
沈清棠便明白,即使都是季宴时的人,也可能不是一帮的。
孙五爷和向春雨应当算是季宴时身边的医者。
季十七听名字应当算是季宴时身边的人。
其余那些像军人的,似乎对季宴时敬畏居多。
赌桌上有个手快的,掀起盖子,“什么稀罕玩意?啊……”
惨叫着往后退,带着长凳一起倒在地上,脸煞白,“蛇……蛇!不,妖精!是白娘子!”
桌上的人一听,齐齐变了脸,纷纷后退。
张大柱也跟着摔倒在地,半晌爬不起来。
连庄家都不敢置信地指着向春雨质问,“你竟然带着蛇来赌坊?”
向春雨一脸莫名其妙,“带蛇怎么了?你们不识货,这可不是一般蛇,这是灵山白蛇,万金难求!”
毒蛇中的毒蛇,被它咬一口基本没有救活的可能。
知道蛇剧毒,赌坊里的人纷纷逃跑。
你撞我,我撞你乱成一团。
短暂的混乱过后,赌坊里只剩沈清棠一行人和被踩在地上动弹不了的张大柱。
张大柱再傻也意识到不对。
像条蛆一样在地上蛄蛹,嘴里嗷嗷的叫。
“你们是谁啊?放开我!”
“打人犯法!小心我去告你们!”
“……”
沈清棠伸手拉着颤抖的崔晓云。
她经常被家暴,已经有了应激反应。
“别怕!”沈清棠坚定的把崔晓云推到张大柱面前,低声在她耳边道:“我们都在你背后!”
随即大声道:“云姐,告诉他你是谁,来做什么的。”
崔晓云左右前后看了一圈。
沈清棠在她左侧,向春雨在她右侧,踩着张大柱的季十七就在她前头,身后还有很多人。
角落空桌上还坐着抱孩子的季宴时。
他们都是来保护自己的。心渐渐平静下来,崔晓云深吸一口气。
还没等她开口,地上的张大柱已经认出她,骂:“你个死婆娘还敢到这里来找我?
我不是让你回家找你前公公要银子去?银子呢?”
沈清棠听不下去,弯腰重重给了张大柱一巴掌,“见过坏的,见过蠢的,没见过你这种又坏又蠢的!”
说白了就窝里横。
大概尝过欺凌比自己弱小的妻儿的甜头,在自己家里称王称霸,出了门依旧是个孙子。
季十七踩着张大柱的脚稍稍用力一碾,就听见张大柱连声哀嚎,哭求着让季十七饶命。
沈清棠有些无语。
觉得自己高看张大柱了,对付这样的怂包,真心不用这么兴师动众。
“张大柱,我要跟你和离!”崔晓云声音不大还有点颤但是语气十分坚定。
“想得美!就你这样的下贱货,我明儿就把你卖进窑子里!郑开山那个糟老头子只要孙子不管你死活!他肯定有银子……啊!”
季十七拧眉重重踩张大柱。
张大柱觉得自己腰都断了,连声求饶,“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我就说这样的畜生毒死最省事。”向春雨蹲在张大柱面前,又开始掏她的布包。
那条白蛇早被向春雨收了起来,换出来的是正常的、颜色鲜艳的小毒蛇。
就这样,张大柱就吓得连连求饶,答应和离。
沈清棠:“……”
真特么没出息!
亏她来之前还计划了半天。
其实她想帮崔晓云和离的念头并不是昨晚才有的。
早在季十七进谷前,沈清棠就有想让崔晓云到糖水铺子当掌柜的想法。
为此,空暇时,还好好做了一番计划。
怎么对张大柱威逼利诱迫使他同意和离。
甚至昨晚在征得季十七的同意后,还想过今日来,可以通过赌桌给张大柱下套。
找个会玩骰子的高手,迫使张大柱欠下高额赌债,迫使他卖妻,这样就可以让崔晓云恢复自由。
总之,计中计,局中局,一定能让张大柱同意和离。
只是没想到严重高估了敌人。
沈清棠的计划一二三四五都用不上。
甚至都没用上季十七这个武力,只向春雨一条毒蛇就搞定了。
和离得事情异常顺利,张大柱父母都没了,族人大都搬走或者死了,加上他本人同意和离,省了不少流程。
放妻书一式两份,签字画押,到衙门公证后,崔晓云从此就是自由身!
崔晓云拿着放妻书,站在县衙门口激动的哭了起来,给来的每个人都鞠躬道谢。
季十七哪敢受崔晓云的谢,跳到一边躲开,朝崔晓云作揖弯腰,“嫂子你不是折煞我吗?这些年我跟大哥不在家,都是你照顾爹娘!让你受这样的委屈,是我们对不起你。”
崔晓云无声落泪,摇头。
其实,他们都猜到她夫君死了。
她每每熬不下去,就会想念夫君,泪早就哭干了。
一家人都接受了夫君死的事。
要不然公婆也不会让她改嫁。
本以为小叔这些年音信全无也死了,没想到他竟还活着。
昨晚会追问夫君的下落,也不过是贪心奢求而已。
“咦?”向春雨突然指着季十七和崔晓云开口,“他俩敬来敬去像不像在拜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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