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为了发泄自己的情绪就这么自私。
更何况这个人还是帮助过自己的。
姜一看着这傻姑娘都这样了还在为别人着想，于是再次重复问了一遍，“真的不打算动手了？”
顾乐当即看了他们一眼。
那些人顿时被吓得瑟瑟发抖地躲在角落里。
几秒后，她用力点头，“嗯。”
姜一淡淡地提醒道：“那他们就会一直活着，等到热度褪去，说不定又能恢复正常人的生活，但你却真的死了，再也不会复活，甚至还要下地狱接受审判，遭受各种惩罚。”
顾乐努力挤出了一个自嘲地笑，“那也认命了，谁让我自己想不开呢，事实上我也应该更勇敢一些的。可惜，我没有，这一年来我一直等着别人来救我，却忘了自救。”
但没想到姜一却在这个时候说了一句：“你已经救过自己了，就在跳河后想上岸的时候。”
顾乐一听，原本故作坚强的伪装就此被打破，眼睛瞬间泛起了红，她吸了吸鼻子，努力轻松道：“那看来我还是挺勇敢的。”
姜一毫不吝啬地夸赞道：“你一直都很勇敢。”
直播间的水友们也纷纷刷屏给她各种加油打气的评论。
【没错，顾乐同学，你真的超棒！】
【你超厉害的！要是我，我早就受不了了。】
【是啊，我估计都疯了，可你却坚持了一年，你好勇敢，我们都为你骄傲哦！】
【为你骄傲+10086】
【愿这世上再也没有霸凌！】
【霸凌者，死！】
……
看着那一句句的暖心话，顾乐只觉得眼眶越来越热，情绪终于到达临界点，就此嚎啕大哭了起来。
浑身的戾气在这一声声的哭声中，慢慢散去。
水友们听着她的哭声，也十分心痛。
有些泪点低的甚至也忍不住在屏幕那头也忍不住哭了起来。
多好的孩子啊。
就这样在霸凌中死了。
再也回不来了。
半分钟后，顾乐才将情绪慢慢平复了下来，然后才道：“谢谢大家的话，真的……很谢谢……其实，比起杀死他们，我更希望所有人都以我为戒，不要再出现这样的悲剧。”
说到这里，她才看向站在一旁的黎恩，说：“好了，我现在接受任何惩罚。”
黎恩一脸莫名，“你看我干什么，都说了我就是个工具人而已，现在话已说完，我就该走了。”
不过临走前，她冲着姜一眨了眨眼，道：“姜小姐我对你还挺有好感的，希望下次有机会能合作抓鬼。”
说完也不等姜一的回答，直接二话不说就走了。
那飒爽的姿态，让直播间的人都不禁感慨。
而顾乐则看着姜一问道：：“大师，我的惩罚是什么？”
但此时的姜一却突然话锋一转，问道：“想不想去见见你的父母？”
这话让顾乐愣了下，小心地问：“我……可以去见吗？”
姜一点头：“当然。我给你一个符，免得你的鬼气伤到他们。”
说着就隔空传了一个符过去。
看着手里的黄色符箓，顾乐心里别提多高兴了，“谢谢！谢谢大师！您放心，我看完他们，我就回来接受惩罚。”
然而姜一却无所谓地摆了摆手，“不用急，你想留多久就留多久。”
顾乐愣了下，然后犹豫地问：“真的吗？那我如果留一年呢？”
姜一笑了一声，“别说留一年，留十年都没问题。”
这话顿时让顾乐惊喜不已，“真的吗？这不会让您为难吗？”
姜一满不在乎道：“这有什么好为难的，世上的鬼魂那么多，又不差你这一个。”
这下可把顾乐给高兴坏了。
要是真能留十年，那就意味着她可以随时随地多陪伴父母十年。
这可是她做梦都不敢想的事。
“不过如果你想正常轮回，还是早点来找我，我把你亲自送走。”这时，姜一好心提醒了一句。
顾乐心头一紧，连忙问道：“早点是要多早？”
姜一随意道：“我死之前吧。”
直播间的水友们愣了下，然后很快就反应过来。
【哈哈哈，大师牛逼！她死之前，那顾乐的父母肯定都死没了。】
【呜呜，哭死！大师真的是想尽一切办法让顾乐留下来，努力达成he结局呢。】
【是啊，最重要的是，她不惜损掉自己的功德，也想完成顾乐的心愿。】
【为什么会有这么好的大师，我这辈子都是大师的死忠粉！】
【我也是！就只是大师一个人的粉！】
【这种才值得叫一声大师。】
……
此时，顾乐也明白了大师的用心良苦，当即感激不已！
在连连鞠躬道谢后，她这才离开了会议室。
当看到顾乐真的消失后，在场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看着那些人的反应，姜一却只是微微一笑地提醒，“别以为她走了，你们就逃过一劫了，接下来才是你们真正报应的开始。”
“那些施暴者和旁观者们，你们好自为之。”
说完，姜一就挂断了通话。
一开始没有人将这番话放在心上，只当时姜一为了替顾乐出气才这样说。
直到第二天一早，一场巨大的舆论在网上就此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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