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良泽,你不得好死!我要和你断绝父女关系!”
穆良泽脚步未停,头都没有回一下。
“你就不怕我娘回来找你?”
这话如同穆宝娣的杀手锏。
但穆良泽轻笑一声,头也不回道:“她活着我都不怕,死了就是个微不足道的魂魄,我怕她什么?”
“再说,她能否来找我都得两说。”
房门关上,穆良泽的声音在院子里响起。
“院里院外看住了,没我的话,不许大小姐踏出房门一步。”
“是。”
穆宝娣在屋子里砸东西,破口大骂,但根本无济于事。
都没有人进来看她一眼。
穆良泽,在她眼中窝囊了二十多年的爹,如今终于也算硬气一回。
铁血手腕用在她身上,才知道是如此难受。
颜如玉和霍长鹤悄然离开。
到厨房,药也熬得差不多,颜如玉端上药,去找曹军医。
来到屋中,穆良泽已经回来了,屋内灯光映着他焦急的神色,满眼都是对幼子的关切。
颜如玉垂眸,遮住眼底的鄙夷与冷酷。
这个男人,两张面孔切换自如,令人叹为观止。
药就是普通滋补药,不能退烧,穆小宝还在发烧,曹军医用了物理降温,效果不太好。
怕长时间烧出毛病,颜如玉决定用退烧药。
把药碾成粉放在水中,以喂水的借口喂下去。
“大夫,我儿子情况如何?何时能退烧?”
“应该快了,”曹军医道。
用上药,没多久,体温就开始往下走。
曹军医也轻吐一口气。
穆良泽脸上也露出几分浅淡笑意:“上天保佑,总算是退烧了。”
烧一退,外面有人来请穆良泽。
他叹口气道:“大夫,有劳你多照看,请务必明天再走。”
“我还要去灵堂那边,为亡妻守灵。”
说得情真切,可怜无比。
灯光下的他无比憔悴,胡子茬都冒出来,满脸皆是疲倦之色。
任谁都无法拒绝。
曹军医拱手:“大人不必客气,小公子这边交给在下。”
穆良泽千恩万谢,转身带着人走了。
他一走,曹军医也让其它下人各自散去休息,其实也没几个人,就是两个小厮,两个院子里干活家丁。
人都退走,曹军医这才说:“方才你一走,他也走了,说是有什么急事,这是才回来,不知道去哪了。”
“不过,瞧着他这模样,倒是真为儿子担忧。”
颜如玉冷笑一声:“我知道他去哪了,刚才一直跟着他。”
转头看看床上的幼儿:“到底是不是真心疼爱他这个儿子,还未可知。”
“怎么会不疼?他就这么一个儿子,孩子又刚刚失了母亲,多可怜,还要遭受绑架这回事,一定是受了不小的惊吓,难怪会一直高烧不退。”
曹军医语气难掩心疼,摸摸孩子额头:“现在是退了,也不知道一会儿会不会又升上去。”
“这就看你了,”颜如玉说,“没问题的,这是你的强项。”
曹军医点点头:“我来想办法。”
颜如玉到后窗,霍长鹤从外面进来。
刚才匆忙,从穆宝娣的院子出来直接到这边,也没顾上谈方才的事。
“王爷以为,穆良泽为什么非要让穆宝娣回袁家?”
霍长鹤刚才就一直在外面响,缓声道:“他曾对穆宝娣说,你不能死。”
“我觉得,这话似有别的深意。”
颜如玉回想当时情景,穆宝娣痛诉袁家就是地狱,有可能会被虐死,穆良泽说的就是这句话。
乍一听上去没什么,但在当时的情景里,身为一个父亲,得知女儿遭那么大的罪,受尽屈辱,应该是义愤填膺,难以控制情绪,而不是来这么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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