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为了保护他们族人的安全?

    救助他们的人,一定就能发现他们身上的秘密吗?未必吧。

    就因为一点可能,或许不管有没有发现,只要知道他们的行踪的,就必死。

    颜如玉垂眸,心头泛凉。

    这和爷爷跟她说过的,并不一致。

    她一直以为,她的祖上,都是以救人救世为己任,哪怕听起来可笑,觉得不自量力,但总要有人做愚公。

    而不是像楼听雨所言,枉杀无辜。

    楼听雨沉默片刻,屋内的气氛明显不对,他也不敢再多说。

    霍长鹤的目光犹如实质,让他如芒在背。

    他无奈,只好暂时先到这里。

    “王爷,王妃,在下先行告辞。”

    霍长鹤一点也不想看到他,颜如玉此时也心乱。

    楼听雨告辞,转身要走,又停下脚步:“王妃,有一事,不知当不当讲。”

    霍长鹤扫他一眼,楼听雨垂眸避开。

    颜如玉:“……你说。”

    “那个新来的女子,有些不同寻常。”

    新来的?

    颜如玉略一思索,最近新来的,就是桃花。

    “怎么说?”

    “我见她和一个小丫环去折了些桃花,说是从府外折回来的,一共七枝,四长,三短。”

    颜如玉疑惑:“这又如何?她叫桃花,折些桃花回来,有何不对?”

    楼听雨欲言又止,颜如玉道:“你不必有顾虑,如实说来即可,对或错,我自会分辨。”

    楼听雨松口气,继续说:“桃木是辟邪之用,七、四、三,在布列阵法中,都有不同的意义。”

    “若她是个懂阵法的人,用那些桃花足可以列个阵法。”

    颜如玉对这些并不懂:“能列阵法?”

    “能。”

    霍长鹤开口:“你可会?”

    楼听雨喉咙轻滚:“我……跟随家主学过一些,略懂皮毛。”

    颜如玉摆手:“好,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楼听雨走了,颜如玉顺着他方才所说,继续思索。

    霍长鹤道:“阵法之事,倒也不全是妄言,这和神色之说不同,我之前在申城时,也曾遇见过。”

    颜如玉闻言,看着他浅笑:“我还以为,王爷会说楼听雨所言,皆是胡说八道。”

    霍长鹤一怔,继而笑道:“哪里,我虽然不喜他,但也不至于完全否定他。”

    “那么,王爷觉得他所言有理?”

    霍长鹤手指轻叩膝盖:“若桃花真会什么阵法,那因她而死的那两个男子,到底是为何而亡,恐怕,就要重新考证。”

    颜如玉正和霍长鹤讨论桃花的事,院中惊呼声起,随即一道黄色影子闯进来。

    霍长鹤反应迅速,正要出手,颜如玉急忙道:“别!”

    是藏狐。

    藏狐前阵子一直跟着方丈在庄园挖矿,看着瘦了些,但毛色却一点未减退,更水灵了些。

    “你怎么来了?”颜如玉摸摸它的头。

    藏狐以往会蹭蹭她,或跳上椅子与她对视。

    但这回没有,两只前爪不断地扒拉着她,看起来很着急的样子。

    颜如玉敛了笑意:“怎么了?发生何事?”

    藏狐嘴里嘤嘤叫几声——听到这动静是从自己嘴里发出来的,它都要气死,但没办法。

    霍长鹤疑惑不解:“它跟谁在一起?方丈?”

    颜如玉立即起身:“走,去看方丈。”

    藏狐一听这话,立即调头往外跑。

    “看来猜对了。”

    两人赶紧跟着藏狐去方丈的院子。

    一路上颜如玉的心里七上八下,不知方丈到底怎么了,藏狐虽然平时模样欠欠儿的,但她能感受到,藏狐就是愿意和她和方丈亲近。

    连霍长鹤都比不上方丈。

    若不是方丈有事,藏狐不会这么急。

    脚步不由加快,到方丈院中,院中无人,颜如玉心头不禁再一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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