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货郎挡了马车的道，车夫对小货郎大呼小叫，半条街都听见了。
当时颜如玉还听路人说，那是方副将家的马车，她还问霍长鹤，知不知道方副将是谁，霍长鹤说并不知道。
颜如玉停住脚步，走上前，仔细看，见此人从下巴至耳后，隐约好像有条伤疤。
没错，就是那个车夫。
车夫口鼻窜血，趴在地上。
大当家抬头看看二楼，又看看尸首，蹙眉道：“按说这种高度，不该摔得这么干脆。”
颜如玉点头：“常理如此，但也不排除特殊情况，比如说头先着地，那就不是高度的事了。”
大当家点头，也对。
颜如玉没时间多留，只能先行离去。
快步香料铺子的时候，见那边已有衙役过去查看。
她进铺子，霍长鹤正等着她，把得来的消息一说。
“货郎？”颜如玉诧异。
“王爷可知，我刚才来的路上，看到有人坠楼而亡，是方副将家的车夫。”
霍长鹤与她目光一对，两人都立即察觉出此事不同寻常。
这个货郎，出现的频率太高了些。
颜如玉立即让人准备纸，让李、苏二位掌柜，把小货郎的模样长相说清楚。
二人不明所以，但还是细细说来。
当他们看到，随着他们的描述，小货郎的画像一点点在颜如玉的笔下出现时，都惊得瞪大眼睛。
“像，这也太像了，正是这样。”
“对，这里还颗小痣，”李掌柜点在画像下巴处。
其它掌柜也都围过来，对颜如玉画画像的本事叹为观止。
又简单修改几处，几乎没什么不同之处，颜如玉把画像交给霍长鹤。
霍长鹤立即命人去找，同时把茶楼老板叫了来。
茶楼老板刚回完衙役的话，正心惊胆颤，又来见霍长鹤，腿都软了。
这边颜如玉又连画两张画像。
“看看，这个人，见过吗？”颜如玉问，“好好想想，那个人掉下去的时候，此人是否也在场。”
茶楼老板认真细看：“看着眼熟，是见过，今天……”
他脑子有点糊涂，一天天客人太多，真的不可能一个个都记住。
李掌柜在一边提醒：“此人腿脚有些不便 。”
一说这个，茶楼老板想起来：“哦，对对，是有这么一个，不过，他穿的不是这样的衣服，所以我一时没有想起来。”
颜如玉问道：“他穿的什么衣服？”
“是劲装，就是那种武人穿的衣服。”
小货郎，武者，两者相差不可谓不大。
颜如玉垂眸看着画里，快速思索。
小货郎是以弱者形象出现，但不代表，他真的就是弱者。
因为被车夫喝斥，所以怀恨在心，利用车夫在茶楼喝茶的时机，杀了他，算是报复。
表面看起来，能说得通，可为了几句喝斥杀人？此人也太过偏激。
不过，如果程凤瑶家的那个大法师与此人有关，那他干出什么疯狂事，也都在预料之中。
茶楼老板叹口气：“刘四虽然脾气臭了点，但人还是不错的，经常去我那里喝茶，今日更是特殊，应该是从早上到现在都没吃过东西，才有空去我那吃几口点心。”
这个时辰，午饭未开，早点早撤，只能去茶楼要点点心充饥。
“今日为何特殊？”颜如玉问。
“听说是方夫人快要生了，有些难产，原来定好的稳婆不知怎么人不见了，方家四处找稳婆，刘四是方家的老人了，自然也跟着着急，从早上起来就四处找稳婆。”
原来如此。
颜如玉和霍长鹤都想起，上次见刘四的时候，他急吼吼的样子。
原来，是因为急着为家里主母找稳婆，所以才急成那样，口不择言骂了小货郎。
而他哪里想得到，几句恶言，竟招来杀身之祸。
颜如玉不禁感慨，有时候，弱者未必弱，凶悍之人未必不是良善之辈。
只不过，现在还只是猜测，到底是不是小货郎杀了刘四，还没有证据。
正打算出去寻一寻，八哥飞了掠来，落在颜如玉手臂上。
看它这样，是有话要说，但此处人多，不便开口。
颜如玉转身到一个僻静房间：“说。”
“柳家庄，柳家庄！”
“柳家庄有消息了？”
颜如玉心中一喜，若是柳家庄有异动，兴许与姜棠梨的行踪有关。
她立即出屋，到外面和霍长鹤一说，霍长鹤立即命人备了快马，两人直奔城外。
在城门口，遇见回来的银锭等人。
把小树林方圆几里搜查个遍，除了之前的线索，并无其它。
贝贝说道：“不过，有个地方有点怪，我们拿不准。”
“原本有路，但突然就成了死路，我们问过当地的附近的百姓，说是之前有过大地动，滚石落下，才把路堵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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