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王还是第一次亲眼看到发作的,心里也有点畏惧,明知是假,但这样子的确吓人。
“快,快给姜公子瞧瞧,”他站在台阶上吩咐。
刘大夫赶紧过去,让随从按住姜言牧,眼睛都不敢看,别开脸,伸出手把脉。
随从道:“大夫,你快看啊,往哪摸呢?”
刘大夫硬着头皮看一眼,伸手抓住姜言牧手腕。
其实他什么也瞧不出——但没关系,反正药是现成的。
迅速把完迅速抽手,不着痕迹地在衣服上捻捻手指。
“不用急,稍后喝点药即可。”
霍长鹤小声说:“姜言牧这一病,要是被他们治好,姜氏这个大人情算是欠下了。
和姜家关系好的书生,也会为翼王歌功颂德。”
颜如玉浅笑:“他治不好。”
姜家随从看着自家公子这样,急得不行:“药得什么时候才能好啊?”
“至少得半个时辰。”
“半个时辰?那怎么行?我家公子……”
“不过,”刘大夫又说,“为了保证殿下的安全,昨天晚上一到,我就熬了一些,本来是给殿下留的。现下……”
姜家随从想求翼王,又不敢开口,他们只不过是平民家仆,哪来的资格求助当朝王爷。
路旁马车中有人下车,声音焦急略虚弱:“王爷,民女斗胆,恳求王爷,救救我兄长!”
颜如玉闻声望去,下来的女子身材纤细,戴着帷帽,隔着薄薄白纱,隐约可见姣好轮廓。
姜言牧就不丑,他妹妹想必也不会难看。
原来这就是那位体弱的姜小姐。
翼王一见,眼睛微亮。
若是救下姜言牧,再把姜家小姐收为侧妃,那姜家势力还不彻底围绕在他周围?
这可真是意外之喜!
翼王心里的算盘打得噼哩啪啦响。
他下台阶几步到姜小姐近前,伸手扶一把:“小姐不必多礼,本王来此,就是为救大家,早已不顾个人安危。”
“来人,拿药来!”
姜小姐感激不已:“多谢王爷。”
颜如玉似笑非笑,看着翼王,这家伙长得的确不错,只可惜,算计得太过,算珠子都要崩到别人脸上。
她悄声问身边的霍长鹤:“皇家人,都这么会演戏吗?”
霍长鹤浅笑:“也不是,听说六皇子是个不错的人。”
“六皇子?”
“正是,镇南王府只判流放,也是六皇子跪求来的。”
颜如玉点头:“那的确是个大恩情。”
“只可惜,不知还有没有机会再见。”
他们闲聊之余,有人把药端了来,给姜言牧灌下去。
这可是第一碗。
众人都屏住呼吸看着,等待姜言牧好转。
但,时间一点点过去,姜言牧身上的潮红越来越重,呼吸也越来越急促,原本还算清明的眼神,现在已经渐渐浑浊。
不但没有好转,反而似加重了。
颜如玉捏着嗓子:“这药不灵啊!”
霍长鹤也跟着说:“怎么回事呀?是不是不管用?”
一石激起千层浪,本来就不安的人群瞬间又爆发情绪。
“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喝了药不管用?”
“那我们是不是也会这样?”
“不管用!”
“你医术到底行不行?这药方准不准?”
刘大夫急得满头冒汗,连连摆手:“大家听我说,此方绝对有效,是我家祖传的……”
“你家祖传的?”颜如玉又说,“你家祖宗早知道今天会发生此疫?”
刘大夫:“我……”
“就是,你这方子是祖传的,都多少年了,疫症也不是完全一样!”
“对,说得对!”
“翼王殿下,给个说法!”霍长鹤又喊。
他心里暗笑,这起哄架秧子的事还真挺有意思,怪不得银锭每次都爱干。
翼王心里也有慌,安辞州大声道:“大家不要乱!朝廷既然让我们来,就是念着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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