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山轻哼:“他?哼,他指不定又跑到哪里喝酒去了!”

    话音刚落,门外有人大声道:“公子,银山求见!”

    “进来。”

    一个微胖魁梧的身影进来,黑脸,扫帚眉,大眼,蒜头鼻通红,撇着嘴看金山。

    “谁说我去喝酒了?金山,你少在公子面前给我穿小鞋!”

    金山干笑两声,低头看他的大脚:“哪能呢?”

    霍长羡问:“银山,你那边情况如何?”

    “公子放心,一切顺利,属下回来的时候村子底下的暗道已经挖通,药粉也已经洒上,只等公子令下,便可点燃。”

    霍长羡眼中爆出喜色:“如此甚好!银山,你立下大功一件。”

    银山得意冲金山一挑眉:“多谢公子夸赞。”

    “你先回去休息,稍后让人给你从酒庄送十坛酒过去,等时机一到,你再跑一趟,亲自去点火!”

    “是!”

    “你们二人退下吧!”

    金山银山两人退出去,霍长羡嘴角微翘,心情愉悦至极。

    收起地图,起身出书房,去后宅。

    ……

    永昌县城外小树林。

    颜如玉睁开眼睛,霍长鹤进来低声说:“马车到了。”

    颜如玉扭头往外看,远处马车越来越近,正是他们的马车,拉着林楠。

    霍长鹤扶起颜如玉:“忍了这么些日子,也是时候了。”

    颜如玉看他:“王爷来问,还是我来问。”

    霍长鹤下颌紧绷,沉默一瞬道:“一起吧!”

    “好,”颜如玉握他的手,“王爷不必这种人忧心,生气更不值得。”

    霍长鹤艰涩笑笑:“我知道,人各有志。”

    人各有志,但这志不该踏着别人的鲜血性命。

    说话间,马车停住。

    霍长鹤和颜如玉出树林,月光如清冷的水,獠牙已经隐退,那三个农夫拿着铁锹站在不远处。

    暗卫跳下马车:“王爷,王妃。”

    颜如玉到车后,掀车帘看看,林楠还在昏迷中。

    拿出解药在他鼻尖一下停留片刻,林楠的眼皮颤了颤。

    他迷迷糊糊醒来,看到眼前模糊的影子,赶紧用力眨眨眼。

    看清是颜如玉和霍长鹤之后慢慢吐口气。

    再看外面是夜幕垂下,月亮当中,他有点惊讶。

    “已经这么晚了吗?王爷,王妃,是不是永平到了?”

    霍长鹤目光隔着黑纱,看着林楠。

    没错过他脸上任何一个表情。

    林楠莫名有点心惊,心里有个可笑的念头,霍长鹤这双眼睛好似能看透他的心。

    真是可笑。

    霍长鹤明明瞎了。

    “王爷?”

    霍长鹤没说话,颜如玉吩咐暗卫:“把他拖下来。”

    不是“请”,不是“扶”,是“拖”。

    这其中的差别,林楠刚听出来,暗卫就已经上前来,一手揪住他脖领子,直接往下一拖。

    双腿碰到地上,林楠痛得脸一白,忍不住闷哼一声。

    霍长鹤无动于衷,冷冷看着他。

    林楠察觉出异样,心头砰砰跳,脸上强自镇定:“王爷,王妃,这是何意?发生什么事了?”

    霍长鹤冷声问道:“林楠,你跟了本王多少年?”

    林楠一怔,但还是脱口道:“属下进军中没多久就跟着王爷,今年是第八年。”

    霍长鹤点头:“对,第八年。你,还有死去的那些兄弟,分别是八年,九年,十一年。只有小六是七年,因为他年纪最小,来得最晚。”

    林楠嘴角扯扯:“没错,王爷记得很清楚。”

    “他们都是本王出生入死的兄弟,救本王,本王被他们救,已经数不清多少次。而他们,最后没有死在战场上,是死在阴谋诡计,死得太惨。”

    林楠微红了眼,双手紧握:“王爷,属下将来要重返战场,为他们报仇,一定要!”

    霍长鹤居高临下看着他,极慢的笑笑:“重返战场?林楠,你配吗?为他们报仇?难道你午夜梦回时,没有梦到过他们向你索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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