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寂脑袋埋进她脖颈里,“不做,可以说一下吗?”
裴寂想象不到云欢会怎么勾引他,该是何等的魅惑。
“说什么?”云欢耳朵泛红,不敢直视裴寂眼眸。
裴寂贴近云欢,“你知道。”
“我不知道,事情没按那一步走,我也不知道,你下来我困了,要休息了。”
云欢语调极快,推搡着裴寂,捞起被褥小女人样捂住脸庞。
极不好意思!
她可以和裴寂冷眼对峙,也可以接受他粗暴对待,但跟恩爱夫妻一样躺在床上聊这些,她真的说不出口。
“害羞了?”裴寂爽朗笑出声,抬手扯开她捂住面颊的被子,含笑眼睛睨着她。
云欢掀眼一瞧,承受不住他炙热视线,率先垂下眼去。
“没有,真的困了。”她嘴硬,那颗心却跳动极快。
裴寂凑她近,自然察觉得出她的变化。云欢好像对他有点喜欢,并不只是恨。
“困了哦!”裴寂意味深长的语气。
云欢不敢抬眼,轻嗯了一声。
“那你睡,我不困。”裴寂指腹摩挲她唇瓣,话音落下后,落了下去。
云欢唇瓣抿动,纤手环住他脊背,闭上眼睛,看样子并不打算反抗。
裴寂这两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变得特别缱绻,时不时就会亲她。
但她好像并不反感他的接触。
“你也爱我,对吧?”裴寂暂时松开她唇瓣,让她稍作舒缓。不住询问,想证明云欢心里也有他。
“对。”云欢思绪全被裴寂带了过去,根本没有自主思考,凭感觉回答。
裴寂笑逐颜开,笑的是那样的得意放肆,捧起她的脸再次落下吻去。
云欢缓缓反应过来,微微意外而迷茫的样子。
她刚才做了什么?
承认她爱裴寂!
正想着,听外面传来刀剑碰撞的寒铁声,云欢眸子睁大转头看去。
裴寂将她脑袋转了过来,“没事,会有人处理。”
云府虽不如裴府戒备森严,但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闯入的地方,会有人处理干净。
根本杀不到正院来。
云欢心思敏感,听见刀剑声很是不安。可看男人全然不当一回事。
“好像打过来了。”云欢竖着耳朵听了一会,拍裴寂肩膀。
真的朝这边打过来了,还有说话的声音。
裴寂全程关注着,“没事。”
随风在外面,他的身手一般人敌不过,除非裴钰。
裴钰!
想起这个男人,裴寂眸底的情欲散去,松开云欢。
“不是困了?好好休息,我去看看就回。”
云欢想说她哪睡得着,音未出,被男人点了睡穴,什么反应都没有了。
裴寂不相信云欢,怕她再次趁机跑掉,只能让她睡熟过去。
穿戴整齐下床,将床幔拢好,门窗紧闭,确保不会有人趁虚而入。
大步奔出云清院,在院门口看见与随风扭打在一起的裴钰。
“住手!”他冷呵。
惊动了主子,随风立马抽身,来到裴寂面前。
“大人,二爷闯了进来,我们没拦住。”随风表示歉意。
裴钰是武功高强的将军,又是裴家二爷,随风武功不如他,又不敢使出全劲,自然敌不过。
裴寂挥手让暗卫散去,迎望看向裴钰。
“二爷可知这是私闯民宅。”裴寂眉目肃然,语气隐含严厉。
这宅院是他的私宅,裴钰半夜私闯进来可想过后果。
裴钰收剑背在身后,略带嘲讽,“裴大人可知这是强抢臣妇。”
云欢是他的夫人,裴寂将她带走藏起来,这罪名他可担得起。
裴寂笑了下,双手叉腰藐视他,“谁是臣妇?”
这是他的私宅,谁看见有臣妇了?
裴钰瞳色冷了下来,不甘示弱,“那谁是民?”
裴寂是民吗?
他是凌驾民之上的神。
许是裴寂这会心情好,连连露出笑意,尽管是冷笑讥笑,但在笑着。
“二爷要跟我讲律法吗?”他威胁。
律法都是他修改制定的,裴钰确定要跟他矫情?
裴钰知道在权力上他压不过裴寂,让自己平静下来,不要被裴寂带着走。
“云欢在哪?”长剑在裴钰手中调转,挽个剑花已对准裴寂。
随风惊了一下,飞快上前想挡在裴寂面前。
“退下。”裴寂让随风退下。
“大人!”随风不愿意离去,二爷真的会伤大人的。
裴寂挥手,随风不敢忤逆,只能后退。
裴寂下颌轻昂,藐视看着裴钰,带着些讥讽的意味。一步步上前逼近裴钰,对着那锋利的刀剑而去。
裴钰锋利眉目松动,稍微松了松手。
“一次次将刀剑对准我,你真敢杀我吗?”裴寂挑衅之声。
他最看不起裴钰的一点就是明明没那个胆,却非要装腔作势。
有本事就跟上次在大理寺前一样,二话不说将利器射进他体内。
那样的话他敬他是个男人。
裴钰双眼眯了眯,“我不想伤你,我只想带走云欢。”
他不想和裴寂到刀剑相见的那一刻,他只想带走云欢。
“云欢!”裴寂喃喃自语,转而反问:“你要哪个云欢?真正的云欢早就死了,后来的云欢也死了,需要我带你去看她们的坟墓吗?”
云家庶女云欢早死了,被烧死了。冒名顶替嫁裴钰的云欢也死了,跳下悬崖摔死了。
人尽皆知!
裴钰跟他讨要云欢不觉得可笑吗?
“别装模作样,你知道真正的她并没有死。”裴钰冷言。
“有什么证据?”裴寂瞥着他,眸色渐冷。
裴钰眼神清冽,直视着眼前的人。裴寂在跟他装傻吗?
“证据!证据在屋里头。”裴钰收剑,腿蓦地朝云清院迈去。
裴寂展臂拦住了他,“这是私宅,你确定要闯?”
裴寂不想跟裴钰动手,动手他不敌裴钰,就要用权力压他。
裴钰眯起眸子,“何谈闯?大人不是要证据,进去一搜就是了。”
“搜?可有搜查文书。”裴寂等着他这句话,不假思索反问。
裴钰眉目彻底冷了下来,裴寂在为难他。
要云欢在这里的证据,可又不让他进去找证据。
“你能藏她一辈子吗?”裴钰面色晦暗。
裴寂很自信地点头,“以我的权利,自然能。”
裴钰握着长剑的手缓缓收拢,骨骼突起,青筋暴出,“这么说你要夺自己的弟妹?”
他很想直接冲进去,但冲进去意味着要和裴寂交手。
裴寂只身站在云清院大门口,双手微微叉腰,就那样随意看着裴钰。
“这话好笑,我的弟妹,你的夫人已经入土为安了。”
现在的云欢是他的人,不是裴钰的夫人,更不是他的弟妹。
裴钰想跟裴寂讲道理,可他几次三番与他耍无赖那一套。
偏生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我不与你争论,让云欢自己决定跟谁走。”裴钰压下内心火来,耐着性子与裴寂说道理。
裴寂笑了,裴钰在做梦吗?
云欢现在对他什么心思他根本拿捏不准,怎么可能让云欢出来。
要是云欢真选择跟裴钰走了,他怎么办?还得再次抢回来。
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他不会做。
“你的云欢已经死了,现在她是我的。”裴寂不想与裴钰说什么废话,警告过他,识趣点最好赶紧离去。
裴钰今夜前来就为云欢,怎么可能离去。
“裴寂,你强行将云欢留在身边,只会让她恨你。”
裴寂不加掩饰一笑,“谁说我强行将她留在身边了?你怎么就那么肯定云欢不想留在我身边?还是说你肯定云欢爱的人是你?”
裴寂三连反问,裴钰一时语塞,哑口无言。
正因为他不确定,心里才会慌张,才会想赶紧带走云欢。怕云欢再和裴寂待下去,会情不自禁爱上他。
“云欢爱的人自然是我。”裴钰不确定,但在裴寂面前装出肯定样。
裴寂要对裴钰刮目相看了,什么时候脸皮这么厚了。
“云欢已经知道了一切,你确定她不恨你?”裴寂揉着手腕,奚落道。
他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不怕云欢对他印象不好。
而裴钰最开始装得温润如玉,深爱不移。现在事情败露,是他这个从始至终的恶人遭她厌恶,还是裴钰这个善于欺骗的人遭她厌恶?
一语戳中裴钰内心深处,这正是他所怕的。
他不怕云欢不爱他,爱可以慢慢培养,他怕云欢恨他。
恨不得杀了他!
“你说云欢要是知道你将周毅折磨致死,她还会安然待在你身边吗?”裴寂威胁裴钰,裴钰不甘示弱,用同样手段威胁裴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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